无月皱眉道:「你也太孩子气,其实两间屋子隔得也不远,就为这点事儿闹得乌烟瘴气,值得么?」随即想想,她可不就是一个小孩么?
她靠在无月身边,依然抽泣不止,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小方在一旁安慰道:「你别哭了,乖~叔叔给你一样好东西!」
他闪身出去,很快又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根冒着热气的肉骨头,递给情儿。她一把接过,上面肉很多,闻起来好香啊!她小心地收了起来,擦擦眼睛鼻子,果然就不哭了。
无月不禁皱眉道:「方兄,和你刚才自称什么~叔叔?成心占我便宜么?」
小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清晨我从门前经过,听她好像叫你爹,所以……」
无月擂了他一拳,笑叱道:「那不过是句玩儿话,你岂能当真,我女儿还在娘肚子里呢!」
不仅住房环境变了,第三天叶赫雅黛还邀他共进晚餐,看来他的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情儿不在受邀之列,这种场合谁会请一个小孩赴宴?不过没关系,她还是旁若无人地跟来了。
叶赫雅黛依然头戴深紫色貂皮帽,蓬松秀发随意地披散于脑后和肩头,白色天鹅绒厚长裙,紫貂坎肩,脖子上挂一串亮闪闪的珍珠项链,晶莹剔透的滴水形蓝宝石耳坠,将玉颊映衬得嫩红雪腻、肤如凝脂。
无月这次看得仔细一些,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一个罕见的美人。席间聊到了慕容格格,也聊到北风,不过有关北风的话题聊得多些。他尽量替北风解释,作为战争孤儿,刚一岁便已沦为奴隶,又被好些道行奇高的大巫师轮番催眠洗脑,许多事情她都是身不由己。
「这些年来,她的武功和美貌远近驰名,据说在十六期美人榜上她排名第一,以你看来,我和北风妹子相比,哪个更美?」对这些是是非非她兴趣似乎不是很大,女人永远很关心自己的容貌,尤其对于她这样的美人。
无月沉吟半晌,答道:「应该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你俩都堪称绝世美人。」不过以他想来,若非北风姊姊自幼离开叶赫部,被慕容格格带往中原,谁才是真正的女真第一美女?恐怕还难说得很。
她唇角微翘,说道:「看起来,你很想念她?」
无月道:「我不是说过,和她亲如姊弟么?」
她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她恐怕也很喜欢你吧?」
他不愿提及这样的话题,随口敷衍道:「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
晚宴上都喝了不少酒,酒由此地一种他叫不出名的粗麦酿制而成,和这个部落猎人们的性格一样,粗犷刚烈、酒劲十足,被小方背、被情儿扶回他那间小屋后,但觉头晕脑胀,早早地趴在炕上就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身旁似乎多了一个女子,光溜溜的女子!他颇为吃惊地道:「你是……为何要这样?」
她告诉他,她已相信他说的话,相信慕容格格很爱他,所以,她要占有仇敌的情人,以这种很另类的方式来报复慕容格格!
他没有反对的表示,按他的思维方式,顺她的意至少无害;可是若拒绝,无害便是最理想的结果了。即便没有盈利,至少,赔本生意他绝不会做,这是他从云梦娘娘那儿学来的。
在她那纤纤玉指的引导下突破第一道障碍~
不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出于报复?抑或只是出于一时冲动?她就这样神智恍惚地失身于他,她的第一个男人!
随着他的不断耸动,房中不断传出~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美人的阵阵娇吟声,变成了世上最令人销魂的交响乐。阵阵难以描述的快感浪潮向她袭来~
她牢牢地揽住他的腰部~
此时他已经停止了~放缓了节奏……
上下交攻之下,她愈发难熬,浑身都似有无数蚂蚁在爬、在咬,全身上下麻痒难忍~
~他感觉她的身子也随之轻微地颤抖了几下,随着他的力道渐渐加大,她的颤抖也愈演愈烈。
她此刻神魂飘荡~
他本已快爽到极限~已艰难地钻进了一个更加温暖,也更加销魂之所在。
但他并未就此满足~总是希望探索未知的世界,它还在竭力地深入~
那种酸、胀、酥、麻却又奇痒难熬的复杂感觉实在是前所未有,难以形容!她的身子已绷紧,忍不住连连大声尖叫起来,她的面部扭曲,一付极痛苦又似极度欢乐的表情,呈优美弧形的冰凉鼻尖沁出粒粒汗珠。
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片刻之后,绝世美人猛地搂紧他,拼命地一挺……
她嚎叫着、粗喘着~雪白丰腴的胴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或许明年,这位绝世美人便能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疲劳之际、神智恍惚中,另一张清丽绝俗的容颜浮现眼前,凄清美丽,黛眉微蹙间似乎总有淡淡轻愁笼罩,如泣如诉地看着他,又总有一缕柔细秀发由她的额间被风吹散,飘舞于她的眼角和微红的琼鼻之间,发梢轻拂着她的唇角,偶尔还有几丝钻进她的嘴里,轻轻一吹,又飘散开来……
幻梦中侍立于他身旁的这条白色身影,看似如此柔弱,远不像她战斗时那般坚强,那是北风姊姊!他从未发现她竟是如此美丽、惊心动魄!以前在一起时我咋就从未想到要好好看她一阵呢?怎么从未感觉她是如此美丽呢?似乎太过亲近之后,容貌美丑已变得不再重要,以至于从未留心过么?
他呼唤着想靠近她,爱护她、疼爱她,拼命地想抹去她眉宇间的所有忧愁,可她除了不断地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从未说过自己想要什么,这给他增添许多心理负担,他该怎么做才能报答她呢?
他发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喊都喊不出,身子更是无法移动分毫,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容颜渐渐淡去,身影消失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清晨醒来,梦中犹有余香,低头看看身上,还是昨晚躺倒在炕上时那身衣衫,似乎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依然是昨晚入睡前那种侧卧的姿势,情儿也还是躺在自己身边她习惯的位置上,同样比他醒得早,正瞪着一双大眼睛憨憨地看着他,她脸上就这双眼睛看着还算顺眼……
一切都和平时醒来时一模一样,可隐隐有一丝疲劳之感。他一阵迷惑,昨夜梦中香艳旖旎,北风姊姊也似曾来过,这一切,是梦幻还是真实?以往梦中时常出现此类幻境,他已越来越分辨不清虚幻和真实之间的距离。
梦中的缠绵在脑际一闪而过,然而北风姊姊真的痊愈了么?我好想好想守在她的床边,亲眼看着梅花将她唤醒,我要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服侍汤药,直到她的病体彻底康复。
他心中默默念叨着,北风姊姊,我好想你啊!你应该就在阿城吧?我很快就来看你了!
他胡思乱想一通,忽然想起身边这个目击证人,虽然渺小得时常将她忽略,可她总有眼睛和耳朵啊,而且眼睛还不小,耳朵似乎也很灵敏,忙问道:「情儿,昨夜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她柔柔眼睛,傻傻地道:「老爹,夜里出了啥事儿么?一回来我就睡着了,啥都不知道。」
小孩瞌睡大,每晚掌灯时分只要没事干,她躺下就能睡着,看来从她这儿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他摇摇头道:「情儿,往后别再这么叫了,被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早婚,小方都在拿这个来说事儿了。」
她摇摇头没吱声儿,也不知是打算不再这样叫了呢,还是表示反对?他唯一清楚的,是这家伙一旦较真儿,任自己怎么说都没用,臭德行!嘿嘿~还口口声声地硬要把我当主子,这么不听话,是对待主子的态度么?
再见到叶赫雅黛时,她言笑自若,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或许他看得过于入神,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啐道:「看什么?难道我脸上忽然长出了一朵花!」
无月讪讪不已,这等事儿,他难道还好意思去问人家?看来只好任它烂在自个儿肚子里了!
他依然目注美人,由衷地叹道:「你本就是绝世名花,脸上还用长出另一朵么?我就一直在琢磨该用哪种娇花来形容姑娘的美貌呢?秋海棠逊你一分灵秀,紫薇少了一段媚骨,空谷幽兰有姑娘的风骨,却差了一分娇艳……」
好一通长篇大论,听得叶赫雅黛一愣一愣的,终忍不住打断他道:「我终于明白慕容格格和北风为何会迷上你了,并非因为你的容貌,而是你这张油嘴滑舌,实在足以把死人说活,把天上飞鹤说得栽倒在你的脚下!」
「只是不知,在下能否把这只仙鹤烤来吃掉?」他嬉皮笑脸地上前,做出一付想揽住美人腰肢之态。
衣袂飘舞如天女散花,她一个华丽的半转身灵巧地避开他的魔掌,格格娇笑道:「公子本是雅人,若是做出如此焚琴煮鹤之事,岂非大煞风景?」
无月看得心痒痒地,唉~论美貌或许她稍逊北风姊姊半筹,但她身上那股子略带野性的天生媚骨,就是十个北风姊姊也比不上!难怪上门求亲的王公贵族如过江之鲫啊!
挖空心思的试探也宣告失败,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却见叶赫雅黛脸色一沉,很严肃地说道:「绣衣阁李天秀李大人今天忽然登门拜访,你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他吓了一跳,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又找到这儿来了,难道真想抓我去做他的儿媳么?他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我跟他有些私人恩怨……」
叶赫雅黛从怀里扯出一团白绢,纤手轻挥抖开来给他看,冷笑道:「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说话不尽不实,恐怕不仅如此吧?」
不错,这正是他的画像,作为朝廷钦犯的画像!他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