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州知府衙门之内,高俅的叔伯兄弟现任的高唐州知府高廉阴冷地眼神注视着他的妻舅殷天赐,沉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殷天赐点头哈腰地道:“姐夫,您就放心好了,我办事绝对滴水不露,柴皇城那个老家伙已经让我气得病倒了,嘿嘿,估计离死就差一口气了,他派去梁山给柴进报信的人也已经出去了,我的人已经全面在柴家布控,只要柴进敢来,他插翅也难逃!”
哼了哼,高廉点头道:“好,办得不错,这次我大哥高俅高太尉可是在皇上面前做了保证,这件事要是办得漂漂亮亮的,大哥露脸,我也跟着沾光,你小子吗自然也亏不了你的好,要是办砸了,大哥不高兴,我不高兴,你小子哼下场就是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姐姐那样的女人我高廉可是有都是,你知道吗?”
“是,是,姐夫,你就放心好了,对了,听说最近咱们芳香居又来了一个绝色怜人,怎么样,去看看去!”
殷天赐讨好地道。
脸色变得好看起来,虽然这个是自己的小舅子,但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两个人还是有着共同点的,高廉也不是一棵树上吊死的人,眯着一双眼睛,摇着头道:“也好,家里那些女人也太腻了,天赐啊,有心了,走,今天晚上我去好好释放一下。”
水泊梁山之上,同样也是争面论不休,柴进虽然身体还是原来的那个柴进,但是他的灵魂早就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柴进,但他这个身份却不能改变,作为一个大哥,一个统领山寨这么多兄弟的大寨主,首先要行的正做得正让人挑不出毛病,娶数房娘子还可以说是男儿风流,可置亲情于不顾可就不是好男儿所为,明知道那高唐州是柴进的绝地,他柴进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龙潭虎自要闯上一闯,只是注意一下罢了。
这次前去危险重重,自要多带一些人手,如今梁山之上人才济济,不像原来那样高手捉襟见肘,第一个要去的就是武松武二郎,原来山上离不开他的坐镇,可如今“豹子头”林冲、“托塔天王”晁盖上山之后已然不需要他督练人马,所以在山上闲闷的武松第一个跳出来要去,然后是同样呆不住的“母夜叉”孙二娘、“锦豹子”杨林、“花和尚”鲁智深等人,不过为了以免惹人注意,柴进只能带几个人过去,最后决定带上武松武二郎、“锦豹子”杨林、“母夜叉”孙二娘、“青面兽”杨志、“矮脚虎”王英五个人。
两个能打的武松武二郎和“青面兽”杨志,两个江湖绿林经验丰富的“锦豹子”杨林和“矮脚虎”王英,一个女人能起到掩护作用的“母夜叉”孙二娘,一行六人收拾利落,这一日悄悄下了梁山,骑上六匹快马,目标直奔高唐州。
一路无话,高唐州已到,柴进等人急匆匆直奔柴皇城的府邸,却不知他们的踪迹早就有人急报给殷天赐,而殷天赐一听到柴进进了高唐州不敢怠慢,立刻去见高廉。
高廉顿时大喜,一声令下,集结高唐州所有军马,又请出太尉高俅为了此次抓捕柴进特意调派过来的几名好手,迅速扑向柴皇城的府邸。
当然这一切柴进都是不知道的,柴家世代受封,这柴皇城的府邸自然也是气派非凡,下人奴婢云集,一见柴进来了,众人顿时如同来了主心骨,但也有知道柴进情况的都皱起了眉头,如今的柴进已不是昔日那个柴大官人,而是受官府缉拿的土匪山大王头子,要是官府知道柴进来了,还不立马调派大军来抓他呀,到那时,可别连累了咱们。
柴进自然不顾别人的想法,其实他主要也是为了一表他的孝心以堵悠悠众人之口,沉着声音道:“来人,我叔叔怎么样了,快去领我见他!”
看着柴进身后几人都是雄壮的样子,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壮着胆子上来打着躬道:“大官人,老爷一直念叨着您呢,快跟我走,如今老爷只剩下一气了,要是再晚怕是难见最后一面了。”
“啊!”
柴进大惊,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忙道:“好,快领我前去。”
又回身冲后面几个兄弟道:“二娘,你跟我去,武松,你领着人在这里等我,注意点异常情况。”
众人也都知道此次高唐州之行只怕有危险,官府之中肯定也都知道柴进与柴皇城之间的关系,武松闷着声道:“大哥尽管放心,这里交给我们了!”
柴进领着孙二娘跟着那个管家进了后院,自迳入卧房里来看叔叔,但见床上躺着一个枯瘦老者,双目无神,气血枯萎,只怕真是命不久矣,此人就是柴进的叔叔柴皇城了,为了孝道,柴进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悲哀模样,坐在榻前,放声恸哭。
这时病榻前一个长得很是富态的妇人也哭着劝柴进道:“大官人鞍马风尘不易,初到此间,且休烦恼。”
柴进施礼罢,便问事情,那个富态妇人却不知是叔叔第几房娘子答道:“此间新任知府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是东京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倚仗他哥哥势要,在这里无所不为;带将一个妻舅殷天赐来,人尽称他做殷直阁。那厮年纪小,又倚仗他姊夫的势要,又在这里无所不为。有那等献劝的卖科对他说我家宅後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那厮带许多奸诈不良的三二十人,进入家里,来宅子後看了,便要发遣我们出去,他要来住。皇城对他说道:‘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散夺占我的住宅?赶我老小那里去?’那厮不容所言,定要我们出屋。皇城去扯他,反被这厮推抢欧打;因此,受这口气,一卧不起,饮食不吃,服药无效,眼见得上天远,入地近!今日得大官人来家做个主张,便有山高水低,也更不忧。”
叹了一口气,也许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改变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照着原来的历史轨迹在运行着,他的命运改变了,也许别人的命运还是没改变,高俅还是当上了太尉,而他的这个叔叔还是要命丧那个殷天赐之手,这就是命呀,命运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总是那样有规律的出现,柴进劝慰道:“婶婶放心,这个仇我记在了心里,我老柴家跟官府之间的仇恨是结定了,总有一天我会为我叔叔讨还一个公道。”
那妇人吓得不行,不得不道:“大官人知道就行了,只是那殷天赐实在是不好惹,你叔叔也是惹人不起才被活活气成这样,你们柴进如今就剩下你们两叔侄,可不能让老柴家没了后啊!”
就在这时,本已昏迷不醒的柴皇城突然睁来了眼,一把攥住柴进的手,大口喘着气道:“阿进啊,本来我还责怪你受不得气干了那等伤风败德污辱我柴家门风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这是个什么世界,这是个什么朝廷,与其活着憋屈,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活着,叔叔没别的给你,只盼你给叔叔报仇血恨,杀光这帮畜生,杀出个清净的天下来。”
回光返照的柴皇城临死之时终于看穿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也给柴进一个血海深仇要报,看着死不瞑目的柴皇城,柴进双目散发出逼人的杀气,暗暗发誓就是为了自己占据的这具柴进的身体,他也要完成老人的遗嘱,而就在柴皇城身死的时候,外面一阵大乱,更有人大叫着官军将柴府包围了。
柴进一惊,暗呼真的是中计了,身后一直默然不语的“母夜叉”孙二娘亮出她的朴刀,大声道:“大官人,快去前院跟武松他们回合,只怕官府是为你来的。”
冷哼一声,柴进怒气冲天地道:“二娘,跟我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