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衙州郓城县,那是晁盖的大本营,本来晁盖想亲自去,但考虑到他是朝廷亲犯,在郓城县认识他的人也比较多,所以为了安全着想就没让他去,挑了两个机灵的人,“白日鼠”白胜和“锦豹子”杨林,他们都是市井绿林出身,有着丰富的混迹民间的经验,人面上也熟悉,住店吃饭,一路上总得有人张罗着。
又带了三个能打的人,“小李广”花荣,他与宋江是要好的朋友,所以这次去郓城县,他也非要去不可,柴进本来就防着宋江一手,对于宋江嫡系中的嫡系,这个“小李广”花荣他也是用并防着,本来还存着能够联姻花荣娶花家小妹的事能将他争取过来,可是一来梁山事多,柴进也没好意思提,二来“小李广”花荣似乎也没有主动提出来的意思,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下来,但这一次郓城之行“小李广”花荣主动想去,柴进又不好拦着。
另外又带了新近上山的“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兄弟,这解家兄弟在水浒当中就不是什么宋江的嫡系,他们一向更是被宋江打压着,以孙立为首的登州派,头领孙立更是连个三十六天罡星都没排进去,要知道以“病尉迟”孙立那是正经的正规军军官出身,强大实力有详细的战例佐证:单鞭大战五虎上将之一双鞭呼延灼,三十合平分秋色;大战杀死辽国先锋寇镇远,枪、箭、鞭全面展示了孙立过人的武艺,战田虎手下四威将之一方琼,二十合就占得上风,后来敌阵中放暗箭射倒孙立战马,孙立仍然步战且不败;城市巷战鞭打死南国飞虎大将军张威。这些足以证明孙立的武力可以排入一流,把他放在小彪将实在屈才,至少应在八骠之列,但很显然登州一系不为宋江所重用,而登州一系完全是一个亲族大家庭,他们彼此亲戚套亲戚,关系非同一般。其中,孙立孙新是亲兄弟,孙立、孙新的姑姑是解珍、解宝的母亲,而顾大嫂的母亲是解珍、解宝的姑姑,乐和又是孙立的小舅子,嫡亲表亲外加姻亲,所以这一系有亲情联系更加团结,是柴进争取的对象。
由于不是打打杀杀,因此也没必要带太多的人,一行六个人骑着六匹马,过金沙江直奔郓城县而去,路倒是不远,不过几日工夫就到了地方,六个人下了马牵马而入城,柴进吩咐着白胜和杨林,立即找个能吃饭能睡觉的客栈,大家劳累几日,先好好吃顿饭洗洗尘土,事情倒是不急于一时。
要说上次柴进倒是来过一次这个郓城县,当时是为了请水浒老大宋江出马救急,这一次倒是没了当时的紧迫心情,当“白日鼠”白胜和“锦豹子”杨林招呼着大家找到一家酒楼的时候,柴进等人跟着而去,赫然发现这家酒楼居然就是上次到过的酒楼,还真是好巧不巧,不过考虑到郓城就是个小地方,能拿得出手的酒楼自然也就屈指可数了。
一行六个人上了楼,柴进那领气质非凡,一派王侯公子的气派,不提穿着,就看这长相气度要是不说谁能看出这是朝廷钦定的几名大贼寇头子,梁山鼎鼎大名的“小旋风”柴进。
“小李广”花荣也是英俊潇洒的儒雅打扮,至于“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兄弟本是猎户出身,人长得也不错,解珍相貌堂堂,有着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解宝也是七尺以上的身材,面圆身黑,两条大汉充当护院打手倒也威风十足。
“白日鼠”白胜和“锦豹子”杨林则只能充当个跑腿小厮在前面招呼着,六个人分工明确,倒也不惹人注意,就是两大户人家子弟出来游玩,带着两个护院打手两个小厮,没有特别不一般的人,这次柴进也是特意挑了不惹人注意的人过来的,像“花和尚”鲁智深、“矮脚虎”王英、“青面兽”杨志、“赤发鬼”刘唐那等奇形怪状的人根本就不在考虑当中。
“几位爷里面请!”见到这几个人气质不凡的样子,早有眼神麻溜的小二伙计招呼着。
柴进点了点头,机灵的“白如鼠”白胜忙道:“找个雅致一点的地方,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我们爷不差钱!”
“是!我领着你们过去!”小二伙计点头哈腰前面带路,他们就喜欢遇上这种大方讲究的大爷,吃喝起来不差钱,打起赏来也不差钱!
几人上了酒楼二层,寻了一个偏僻的静阁坐下,当然按照规矩“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兄弟,“白日鼠”白胜和“锦豹子”杨林这四个人是下人不能和主人同做的,本来柴进倒没那么大规矩,但是几个人却守着本分,又在旁边开了一桌坐着。
柴进与“小李广”花荣对面而做,不一会儿工夫,酒菜就一一端了上来,自有“白日鼠”白胜大方地打赏了一两银子,乐得那小二伙计欣喜若狂。
“来,花荣贤弟,我敬你一杯,自打上山以来,咱们兄弟可还没有面对面喝过酒,今天你我喝个痛快。”柴进儒雅中透着贵气,大哥风范一展无疑。
“小李广”花荣忙端起酒杯,道:“大哥,应该是我敬你一杯,自打花荣上山以来寸功未立,实在是汗颜大哥对我的期待啊!”
“这是什么话,花荣贤弟啊,你说这话就是怨恨大哥没给你立功的机会了,要说你上山这么多日子,你家小妹我还没见过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领出来也让大哥见见啊!”一句话直击重点,柴进为了笼络住这个大将,也不在乎给自己后宫再添一房美娘子。
“啊,大哥,我家小妹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大哥有意,待回山一定找个时间安排,只是大哥此次来郓城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拜访一下宋江宋大哥啊!”花荣小心翼翼地说着话,但话里面的内容很明白地表达了出来。
柴进神色一凛,看向花荣的眼神一变,但他没说什么,花荣与宋江的关系他自然清楚明白,不露痕迹地一笑道:“这是当然,公明哥哥帮过我梁山的大忙,到了他的地盘,自然要登门拜访一下,只是我们反贼的身份也不好太过贸然直接登门,找个机会我们悄悄而行。”
两个人正窃窃私语着,楼下突然传来丝弦拨动的声音,优雅而哀怨,如清风拂动眉梢,如细纱滑动指尖,听了让人为之心动,为之魂迷,乐声过后又传来声声女子吟唱之声。
正因花荣死忠宋江一事弄得很是恼火的柴进听到有人唱曲更是烦闷,叱声道:“来人啊,去把楼下唱曲的女子带上来,我要点唱几首!”
下面得了赏钱专门侍侯着的小二伙计一听这话马上飞奔下去,不大一会儿,就领上来三个人,前面一个少女,后面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少女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盈盈一拜道:“不知几位爷想听什么小曲!”
看见此女,柴进一怔,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阎婆惜,那个水浒四大妇之一,上次因为很是匆忙,也没顾得上这个水浒有名的女人,没有她,也许宋江就上不了梁山,没有她,也许水浒的世界就应该重新改写,等等,就是因为有她,宋江杀惜才被迫上梁山,其实骨子里宋江是不屑上梁山的,要是没有了她或者带走了她,那么宋江杀惜的故事就不会再有,那么宋江就上不了梁山了,柴进心思转动之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笑地道:“是阎婆惜姑娘吧,我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还认识某家不啊!”
“小李广”花荣冷眼看着柴进的表现,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个大哥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这个好色的毛病改不了,自己小妹的事本来小妹不同意才压下来的,现在看来也是是个正确的选择,看看他那些女人,要是小妹嫁过去以她的性格岂不是要吃亏,还是找个老实本分的嫁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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