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般被打得头昏脑胀,耳边只听有人严厉地说道:“还不快去抓住他?”
那声音清脆响亮,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如梦初醒。
周家人派出侍卫前去捉拿逃走的人,小厮着急地为周般将麻布袋拿开。
“鲁庄公葬礼之上,竟有人公然套麻袋揍人,实在是无法无天!”那少年愤怒地说道。
众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小厮见着麻布袋下之人的衣裳,还有那鼻青脸肿之下似曾相识的脸,惊呼道:“家主!”
麻布袋下露出了周般青青紫紫的猪头脸,他的全身上下受了不轻的伤,如今浑身都痛地躺在地上。
地上冰冰冷冷,周般只觉得心中一片凄凉,显得狼狈极了。
那小厮也是愚钝,竟是不将家主扶起来。
周般抬起头,却见一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关心的对他说道:“周家主,可还能站起来?”那少年声音柔和、温柔,如清泉一般滋润人的心田。
周般鼻子一酸,委屈极了,他伸出手搭在了少年伸出的手掌之上,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之中,被那少年拉了起来。
周家人安静如鸡。
“谢,谢谢你!”说完,周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陛下!”赵高为周帝抗住了险些倒在周帝身上的周般,这令周家人松了口气。
新家主,好气魄啊!
“来人,去唤医官来为周家主医治一下,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庄公侯的葬礼之上揍......殴打周家新家主!”周扶险些说岔了嘴,他看向双目紧闭昏睡过去的周般,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好可怜。
可是他又有点想笑。
周扶抿了抿嘴,他正直的理智占了上风,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想笑的心情,自我责备了一下。
周家主都那么可怜了,还是给他留一些尊严吧!
听到那少年如此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一边缩小存在感的庆父冷汗直冒。
帝王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周家人,最终落到鲁庄公侯的几个儿子身上。在场的除了如今被立为家主的周般被人抬走后,还剩下鲁庄公侯的弟弟庆父,哀姜之妹叔姜之子周启,还有另一妾室之子周申。
“怎么不见周家四郎?”
这周家四郎,指的是鲁庄公侯的弟弟,季友。
“禀告陛下,季友叔在后院接待族老与族亲,”周申落落大方地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与之形成对比,那叔姜之子周启则畏缩小家子气许多。
周扶不再过问,周家族老也都是一群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太爷,他有些惧怕与那些颤巍巍的老年人说话,自己心惊肉跳的,生怕声音响了吓死他们。
周扶想到同样满脸皱纹却精神满满的姜子牙,能蹦能跳能折腾,打扮时髦又光彩,也不是每一位老年人都会像师傅那样生气满满。
这鲁庄公侯身前也是个风流人物,将是一对姐妹花分别收入了后院。只是没想到在他临死之前,他的正妻夫人竟是与他弟弟私通。
“来人,将庆父拿下!”周帝突然而来的命令使得庆父脸色大变。
庆父惊骇,口中大叫:“陛下!陛下为何要抓臣?臣不曾犯事啊!臣是礼官学士,自入官场之后一直都兢兢业业,从未贪污受贿!”
哀姜作为鲁庄公侯的原配发妻,她哀伤地跪在周帝面前,悲哀道:“求陛下赎罪,今日是侯爷的葬礼啊,求求您看在侯爷的面子上,绕过侯爷的弟弟吧!”
“正是因为是侯爷的葬礼,朕才不愿看到这谋害鲁庄公侯子嗣之人逍遥法外,”周帝冷冷地说道,那些侍卫将庆父抓住扣留,庆父大呼冤枉。
庆父脸色大变,哀姜也惨白着脸跪在地上,仿佛失却了力气。
陛下怎会知道自己唆使了荦?
庆父惊恐难当。
只听周帝冷哼一声:“你令鲁庄公侯一生名誉蒙羞,这便是当场诛杀于此也不为过,朕念在鲁庄公侯生前于大周贡献巨大,不宜在灵前见血,来人,将他压下去!”
一听周帝如此之说,庆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哀姜,只见哀姜面无血色地跪在地上,显然是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