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与吕不韦商谈起来,直接开门见山问吕不韦找他有何事?若是要卖粮直接与白圭接头即可。
吕不韦摇摇头:“我手中的粮食不在小数,因此才尤为慎重,与您做生意可以,但是我希望日后能作为固定的供应商与兰沁园合作,并且以兰沁园粮食盈利的比利来收取利润。”
赵高惊讶了:“你便不怕这粮食卖不出去反倒大亏一笔?”
吕不韦笑道:“吕某行商多年,最基本的眼光是有的,周老板不是寻常人,吕某相信您有办法去卖出这一批陈粮,我要收取的利润也不高,就当是与周老板交个好,只收三成利,不知周老板意向如何?”
百万斤陈粮,前期不需要投入,后期三成利,赵高若有所思,对吕不韦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吕老板日后要与兰沁园长期合作?”
赵高忍住不去看周扶询问他,吕不韦观察力不小,若是条件反射之下被他看到,很容易就猜出周扶是他的主子。
他假装喝茶,视线瞥过周扶,却见周扶眨眨眼,眼眸转向吕不韦。
心有灵犀一点通,赵高知道陛下是让他答应了。
“自然如此,若能与周老板长期合作,是吕某的荣幸。”吕不韦说道。
这白面人狡猾的很!
赵高心思变动,怎么都觉得不爽快,他说道:“我可以肯定能够变废为宝的,吕老板,如今我把话摆在这边,你这三成利,胃口不小。”
吕不韦笑道:“只是吕某手中的粮太多了,吕某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你那粮,到了今年秋收可就不值钱了,”赵高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自己有把握能够将那粮自己售卖出去?”
“你可得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我们不与你合作,世上商贾不少,自有人来与我们合作。”
赵公子清冷孤傲的外表很容易就能将人给唬住了,再加上他常年在周帝身边身居高位积累下来的气质,绝不是如今还是个商人的吕不韦能够对抗的。
吕不韦见赵高毫不退让,他心思转了转,最终迫于赵高给他的压力,又实在想勾搭上兰沁园,于是退让一步说道:“吕某愿以两成利与兰沁园长期合作。”
赵高满意地回眸,却是见周扶亮晶晶的小眼神“崇拜”地看着他,心里美滋滋。
此后,工部推出石磨,引来天下震动,大批陈粮被那石磨碾压成面,以比之陈粮更高的价格进行售卖,兰沁园开出了专供卖面的铺子,好的面供应给贵族子弟,粗一些的面低价售卖给老百姓,面食的各种吃法渐渐普及开来,有大周官方的极力推销,面食的普及风靡了好一阵子。
面条!馒头!面疙瘩!各种美味佳肴一一出现在大周人们的饭桌之上。
“听说工部还研制成功了新的酱料,那滋味放入菜里,妙不可言!”如今谈论起新出现的面和酱料,人们赞不绝口。
“我尝过了,就在那王家酒楼,他们大厨烧了一道红烧肉,好吃得我险些将舌头都吞下去了!”却是听一锦衣少年嚷嚷着说道。
“当真如此?去哪儿可以买到这酱料,高价几何?”听到的人大惊,好奇地连连追问。
“兰沁园新开业的酱料店铺就有卖啊,我听说兰沁园是朝廷开的,究竟是真是假?”
“管他是真是假,我呀,只要他物美价廉就够了”,如今但凡是兰沁园出的东西,就没有说他不好的!
周王都的粮食危机解除了,还有多余的余粮能够销售出去,反倒还大赚了一笔。
那些运来陈粮的商贾捶足顿胸,看到吕不韦通过此事赚得盆满钵盈,一个个羡慕地红了眼,然而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当初是他们急于将陈粮卖出,没有吕不韦那头脑,自然只能眼看着人家赚钱。
吕不韦一跃成为周王都最富有的商贾,背靠周家大树,生意红红火火,喜不自胜。
此后,户部发下诏令,说要选出皇商来代理朝中的业务以销售到大周各地,吕不韦一看机会来了,有周家做靠山,谁能够比他更有资格去做那皇商?!这可是直接与朝廷合作,其意义非同小可,若是表现的好,帝王甚至能够给皇商封官进爵,对于皇商的身份,他志在必得!
他却是不知道,周帝早已内定了皇商花落谁家,那就是与他对比之下对周扶诚恳又帮他去拉天下商人的大好人——白圭。
周扶扒拉出一大张纸,上笔挥墨:周王都商业街计划!
以兰沁园为基点,构建周王都最大的商贸中心,城西那块地大,人烟少,道路通畅,最是适合不过了。就是那毛家开的青楼鸡院,是不是要让它搬个地方?周扶深沉地想到。
却说李斯,他从那噩梦之中惊醒,大汗淋漓,他呼呼地喘着气儿,摸了摸自己梦中剧痛无比被腰斩的地方,脸色一白。
他想呢,怎么会梦到自己被腰斩,敢情是睡觉姿势不好扭着腰了。
难得的一天休息,李斯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叫来书童为他高价请来好的大夫,随着他的腰一通蹂/躏,李斯酸痛地丝丝抽气。
又睡过了一觉,他又年轻,很快就恢复好,按照之前六部给他们的地址去找到实习的地方。
李斯实习的地方是议事厅,位于周王宫之中,是中书省大臣们商议讨论的地方,中书省进行讨论政务,发布于陛下审批,审批通过后由尚书省下达至各部去实行,这一套行政的处理方式令李斯大开眼界,他跃跃欲试,想到自己以后在这里实习,一旦混出头,至少也是个五品以上的官。
他终究不愿辜负老师的教导,也不想浪费自己费尽心机闯出试炼之地的收获,这一刻的李斯带着他的雄心壮志,跟着中书省官员的引导,找到了他此时的带教实习“老师”。
李斯傻眼了,看到眼前这个之前在梦里悲愤喝下自己送去毒药的人活蹦乱跳地向他微笑,仿佛又置身于奇怪的梦中,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