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江选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前面,一个高大英俊又衣冠楚楚的成熟男子,和吴君飞并排行走在篮球场边的小径上,谈笑风生。
江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关机,原来是和野男人谈情说爱啊!
他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被揪痛了,居然有些站不稳。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脆弱,见吴君飞居然笑的是那么开心,一颦一笑都那么的自然甜蜜……
他几乎失去了思维,茫然地雪朝他们走过去。
吴君飞已经看见他了,而且那脸上来者不善的表情,倒让这个极-品美老师眸光里闪过一丝甜蜜,不过大大喝醋的江选是分辨不出来的。
他挡住了敢撬他墙角的家伙的路,也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实际上他也无话可说,难道能在校园里声明吴君飞就是自己的老婆?
“啊,同学,能让一让吗?”
英俊男人彬彬有礼。
江选摇头,眼睛余光里看见一边的吴君飞抿嘴忍着笑,见他看过去,便别开了脸,他更嚣张了,一步踏过去,挡住了那英俊男人妄想“我惹不起你,我躲不起么”脚步。
“君飞,你认识这个凶巴巴的同学么?”
英俊男人自然不是傻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微愠地问表现怪异的吴君飞。
吴君飞无辜地朝英俊男人摇摇头:“全校近两万学生,我也就认识一两百个罢了,关于这个……”
她隐蔽地给江选眨了一下眼睛,无限妖媚,“这个无礼的同学,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张全,不如你先回去吧,反正我已经有你的电话了,以后电话联系好了,行吗?”
“那……好吧,”
张全鹰一样的目光,在吴君飞和江选脸上扫来扫去,终于还是道别了,“君飞,你可要小心啊,你这么漂亮,真遇到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可要告诉老同学哦,别的我老张没有本事,像这样……呵呵,还是能替你清理清理的。”
江选本已经被吴君飞那风情的一瞥逗的眉开眼笑了,一听这厮的大言不惭,顿时火冒。冲-动是魔鬼,他也不没有素质地动手动脚狂妄叫嚣,却嬉皮笑脸地望着张全调戏:“我说,张全哥哥是吧,君飞老师不认识我没有关系,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在我们江东男生心目中梦中的地位,而你,混哪里的呀,不知道这是在我们江东的地盘上么,这么嚣张,不怕打你屁屁呀?”
张全脸色铁青,握紧了双拳,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你……谁呀你,江东的学生都是这么对待来宾的吗,哪个班的你?”
吴君飞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她和张全是高中的同学,高考后,据说他考上了个什么警官大学,好几年都没有联系了的,今天却在学校门口碰见了,硬要去她宿舍看看,说是看看老同学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嘿嘿,老师,别生气啊,跟你老同学开开玩笑嘛,他大人有大量的,你放心,你看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但绝对不会学粗人动手的,呵呵,要不,老师,跟我去我宿舍看金鱼好不好?”
“君飞,那我先走了,”
张全怕自己再呆下去,恐怕真要当场动手了,望望挑衅的江选,“同学,做人还是该低调一点的好,后会有期!”
“张全,别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我会找到他班主任的……”
吴君飞连忙对转身要走的张全说,见他只礼貌地点了点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满腔的怒火化着了铿锵有力的步伐,很快远去。
“你还笑,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吴君飞狠狠地瞪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回宿舍的方向,却扭过头来训道,“你真惹火了他,吃不好兜着走的你!”
“飞飞,你对我真好。”
江选色迷迷地盯着她连衣裙的胸口,舔了舔舌头。
吴君飞顿时绯红了脸蛋,捏着小拳头就要砸他,但朝四周望了望,咬着银牙一跺脚:“你要气死我你就高兴了,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你多少……”
“欠了我一个老婆,两个儿子……”
江选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你……”
美女老师简直无语了,“你滚,我不要见到你。”
“飞飞,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好想你哦……”
“你究竟在想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滚!”
吴君飞说这个话的时候,羞涩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郑重地告诉他,“小红老师今天中午请我吃饭,我现在要回去帮忙呢……”
“我也去呀,我有力气!”
江选鼓起肱二头肌。
“江选!”
吴君飞忍无可忍了,声厉色苒地指着他,“我告诉你,你再这样继续没有正经,失去的可不光是我!”
江选盯着她绝美的脸蛋上真正的怒火,心下一震:考,不是吧,难道她也知道自己勾三搭四了好几个了不成?
“你能不能给别人一点空间?你现在整天愉快的不行,有没有替我也想想,我没有压力吗,我能做的到坦然跟你卿卿我我,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吗?”
吴君飞说道这里,似乎触动了心事,眼圈都红了起来,鼻翼颤动,“你不知道,妹妹跟爸妈说了我们的事,他们坚决反对……你别跟来了,让我好好考虑几天……”
江选目瞪口呆地望着快速走远了的吴君飞,颓然返回宿舍。
是不是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呢?他躺在床上,认真地检讨自己。就连周强这家伙,都被他-妈妈徐惠拉去做社区服务了,自己除了泡妞,也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做什么呢?拿钱去做好事,似乎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自己用的钱都还是老头子的呢,他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气他的好。
做做小生意?有很多同学都在做,批发点精美零食,或者袜子裤头啥的,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对自己来说,似乎也没有多少必要……
电话响了,是吴君飞打过来的。
“飞飞,我错了,”
他不等吴君飞开口,自己先态度端正,“我正在冥思苦想,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那是你的事,”
吴君飞的声音明显不善,“江选,我告诉你的是,暂时,我们还是不要私下里联系了吧,我是你的班主任,你是我的学生,我们给互相一点时间和空间思考一下未来好吗?究竟有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就算勉强走到了一起,以后会幸福吗……江……选,你怎么不说话?”
“在听你说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连我说话的意思都不明白的话,你觉得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因为那个张全吗?”
“算了,看来你还真是没有弄懂我说的,当你哪天觉得自己明白了,我们再继续说吧……嘟嘟……”
不就是嫌我不正经吗,整天嬉皮笑脸没有个正形么?此刻他居然没有太伤悲,吴君飞是很看重两人之间感情的,这就够了。
成熟点,一定要成熟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个毫无牵挂的小孩子了,已经有几个好女子在牵挂自己了,自己的成长可是关系到她们的幸福……
苦思了一中午,他居然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地结论:寻找古代宫廷秘方,先将自己的那个能力夯扎实,不然以后随着后宫越建越大,莺莺燕燕红肥绿瘦的无福消受就惨了。趁机也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像飞飞大老婆之流的嫌我太碍眼了。
说动就动,先在网上搜索起来,吹嘘这类广告的还真不少,本市就有三个半仙似的人物,一一打电话过去。
分别聊了一会儿,然后出发了。
先去第一家,那个姓周的中年妇人,似乎说话也不利索,更没有夸大之词,完全不具备一个江湖骗子的素质,想必应该是最可信的了。
还真难找呢,费了八十元的车费,才在一个偏僻的低矮居民窟里见到了周姓妇人,顿时眼前一亮。
没有十分的容颜,却有八分的味道。
一身干净素洁的衣服,上身是一件浅黄色的衬衣,下半身是一条过膝黑色裙子,露出一双白雪的小腿,线条柔和,光滑柔嫩。
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剪了个齐耳短发,五官端正的脸蛋上还微微有些羞怯,似乎不是一个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妇人,但那眉眼中掩饰不住的贫苦压力,让江选为之一酸。
“其实,要不是我丈夫治病实在需要钱的话……”
妇人半垂着脸,有些局促。
江选用手势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他都看在了眼里,但开始为自己究竟能帮助她多少而感到为难:难道还要对老头子撒一次谎?这可是人家的传家之宝呢,不要性命攸关的时刻,人家是不会出卖的。再说,她要是卖给某些制药厂啥的,那可是自己现在无法承受的海量钞票呢。
江选跟着她走进低矮的木质房间,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让他几乎有身处中医院大药房的错觉。当他穿过一道布帘门看见墙角边居然放着哑铃,臂力器,甚至还有一只石锁的时候,真有些庆幸自己的分析真是太有道理了,这不就是一个有着渊源历史的武术世家么?这么完整地保存着古风的见证,那么那宫廷秘方还能有假?
江选正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妇人那优美弧线的背影时,她突然停在了一扇门前,转身对江选说:“我丈夫要先见见你,说是遇到有缘人的话……小江你明白吗?”
江选点头。
妇人敲门,首先听见里面一声咳嗽,才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让他进来。”
妇人推开门,让到一边,让江选一个人进去,然后掩上门。
屋子里的中药味更浓了,在不是很明亮的电灯下,他看见一张木床上斜躺着一个身量很高大的男子,不过可能是因为病魔的折磨,颧骨都隆起来了,但一双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慑人心魄。
男子上下打量了江选一阵,最后盯着他的眼睛,指着床边一只凳子说:“你姓江是吧,那我叫你小江了,请坐!”
江选虽然没有穿越过古代,但荧屏上充斥这的铺天盖地的古装电视剧,还是让他收起了一切玩世不恭,恭恭敬敬地坐下来,可不要得罪了这个虽然失去了往日威风,但余威犹在的病虎:“谢谢。”
“说说你需要秘方的目的吧,如果不合我意,我仍然是不会卖的。”
见江选张了张嘴,他领会了,接道,“我姓曾。”
“曾叔叔,”
江选先来个甜蜜的讨好,一脸堆笑,先试探出这个老曾的意图,“能不能先问问你,究竟要怎样的理由,你才会转手秘方啊?”
“不能去谋取暴利,更不能去祸害良家妇女,而且还要能常年坚持练习我所将要教习的一套强身健体的武技,否则有了秘方也是白搭。咦,咳咳,小江,你几岁呀,就要这样的方子了,莫非心术不正?”
老曾白眼一翻,就要光火。
“曾叔叔息怒啊,听我慢慢道来,”
江选心头已经有了八九分把握了,“不瞒叔叔说,我是替我父亲求方子来的……”
“哈哈,小后生,莫非你认为老夫好骗?”
江选盯着病怏怏却还虎威呼呼的老曾,简直有了穿越古代的错觉了。
“冤枉啊曾叔,”
江选一副委屈无比的样子,“我生母在八年前离我们父子而去了,按母亲的遗愿,父亲娶了我一个表姑姑,表姑姑是这个世界上再好也没有的继母了,我生母在时也不过如此,可是,从她们结婚以来,这么多年了,现在的妈妈她却一直没有一男半女的,所以……”
“如果是真的话,蛮感人的哟,咳咳……”
老曾有开始咳嗽,江选连忙起身将床头书桌上的茶杯递过去,他接住喝了两口。
“是真的啊曾叔,你可以去求证的,纸能包得住火吗你说是不?”
“虽然此秘方有治愈不孕不育的奇效,不过增强那个能力的作用更为明显,如果再有女子配合双……咳咳,算了,”
老曾瞥眼江选,硬生生地将“双修”吞进了肚子,“小江啊,其实,我这个病已经入了膏肓,再治疗,不过是徒费钱财而已,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只是最让我不放心的——你看看门外你婶子是不是还在?”
江选飞速地打开门,正要转身躲避的周阿姨被逮了个正着,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管了,挤了进去,扑到老曾病床上,有抽泣的趋势:“老曾,你可别说傻话啊,你还有救的……”
“好了好了,既然你都听见了,我也不瞒你了,咳咳……”
老曾猛烈地咳嗽起来,直到妻子递给他水喝了两口后才止住,一双大手将妻子的雪白小手握在掌心轻轻地摩挲,无限伤感地说,“璧君,跟着我已经二十年了吧?(见妻子含泪点头,他眼眶中不禁也浮起泪光)前十年让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后十年又让你不离不弃地服侍我这个废人,真是苦了你……”
“不,不要这么说,全贵,璧君无怨无悔,要不是你当年仗义救我,哪里还有我的今天啊,全贵,别说这些丧气话了好不好,这么多年我们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是啊叔叔,你放心吧,”
江选突然热血,他被眼前这对苦命却又自强自尊重情义的夫妻感动了,尽管还不知道他们都有一个怎样的“前十年”但眼前的凄苦他是亲眼所见,想想自己以后,如果能有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陪自己终老一生,该是多让自己幸福的事啊,所以他要成全他们,“我一定尽我的力量来帮助你,让你能下床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让我先出去打个电话好吗?”
他坚定了决心,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屋子,掏出手机,一边拨了父亲的手机,一边朝斜对里的小天井走去,通了。
“什么事啊臭小子?”
江城的语气听的出比较悠闲。
江选心中有了八分把握了:“爸,求你一件事……”
“说呀,是不是哪个同学又得了阑尾炎啥的,哈哈……臭小子,我警告你,你还没有当家不知道油盐贵,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来的时候,你就知道……”
“爸,爸爸,孩儿知道,”
江选为自己如此谄媚的态度都感到脸红,“确实是关于钱的事,但是爸爸,你先听我说完好么?我遇到了一个人,好人,没钱治病宁愿躺在床上等最后那一天的到来,也不愿意将手中珍藏的宫廷秘方出卖,因为他不愿意别人拿去谋取暴利,更不愿意居心叵测之徒去危害社会,如此铮铮铁骨的汉子,爸,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撒手西去,留下凄惨的孤儿寡母么?”
“什么秘方?”
江城果然首先还是个重利的商人。
这让江选一阵脸红,扭头四望,并没有人,才小声说:“总之,你不会亏的啦,老爸,我求你了,儿孙绕膝的晚年之乐难道还不能吸引你么?”
“强肾健体?”
江城说出四个字后,立刻暴怒,“臭小子,你果然不消停,才去大学一个多月,就开始钻研这些事情了,说,是不是祸害了哪家小姑娘了?嗯?对了,你和那个周什么,周媛的处的怎么样了?”
江选擦一把汗:“父亲大人钦点的媳妇儿,儿子敢不尽心讨好么?嘿嘿,爸爸,国庆的时候说你也要过来的,到时候你就会满意儿子的表现了,哪里能给你老丢脸啊是不是?”
“少废话,听你-妈妈说周媛的母亲也在你们学校,你可要仔细给我讨好讨好,我们现在手上正有一个大单子在跟周家谈呢,明天你-妈妈就要先过来和她母亲好好亲近亲近,你可不要马虎。”
“遵命!那么,亲爱的老爸,不是说富则兼济天下么,至于秘方的事……”
“别整恶心的,大约要多少钱治病?”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呢,我现在只是先探探你的口风嘛……”
“那就别废话了,明天你-妈妈到了,让她全权负责……”
江选收了手机,一转身,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一身素雅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小天井边的门口,清新靓丽,尤其是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饱含着凄苦,自信,坚强,迷茫等多种内涵和神韵,看的江选一阵心紧。
这是一个有着什么样人生的女孩子啊。一头齐耳的短发刚好与衬衣领相接,露出两只晶莹剔透的耳垂,娇嫩非常。挺翘的瑶鼻精巧可爱,两片嫣红的朱唇欲倾欲诉。
朴素的点缀着蓝色小花的白色短袖连衣裙露出两截雪嫩的玉臂,一只雪白修长的小手扶在门框上,玲珑剔透,高挑的身材镶嵌在门框中,宛若一朵清新绝伦的出水芙蓉。
“你想帮助我家?”
出水芙蓉说话了,声音如叮咚的山涧清泉般悦耳。
江选开始装深沉成熟了,面目严肃认真:“是的,具体我妈妈会来主持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尽力的,让你能有一个快乐幸福美满的家……”
“为什么帮助我们?”
女孩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选的眼睛,似乎能从他的眼睛里找到说谎的证据来。
“说来你不信,”
江选脑筋急转,缓缓地朝女孩子走近,也不回避她的直视,“我本来是为了你家祖传秘方而来的,不过真正让我动了隐恻之心的,还是你父母紧握双手无限哀诉的场面。”
少女似乎被打动了,鼻翼翕动着别开眼睛,强忍住情绪的激动:“谢谢你,你为秘方的初衷是什么?”
“能不能不回答啊?”
江选有些尴尬。
“不回答就等于是承认了,”
少女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转身朝里走,“不过是否对你有用还是个未知数呢……”
江选带着一堆大问号随着少女进了她父亲的屋子,夫妻俩情绪已经平静,双双望着他,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在等江选来拍板一样。
老曾盯着江选的眼睛平静地说:“除了我先前跟你讲的那两个前提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