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宁不置可否，“做人是不可以太善良，但是也要有原则。该心狠的时候，不能心软。当然出言奚落别人，也不太高尚吧？”
    这话说的秦如轼有些尴尬，“别这样嘛，我那不是帮你出气？”话毕，他见顾席城看着他，又慌忙补了一句。
    “帮你们出气。”
    “我才不要。”项宁没好气的话，不过想了想还是又道，“不过谢谢你。”
    “不客气！”项宁说完，秦如轼又满血复活了。
    等他走了之后，顾席城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项宁的头发，“秦如轼有句话说的没错，太善良了不好。”
    项宁拧眉，“你看我像是太善良的人？只是，清扬现在奶奶都能下手，他对你的恨意不减，我不想你和他冲突，伤害自己而已。”
    闻言，顾席城手指一顿。
    “真傻、”
    “我才不傻！”项宁说到这里，忽而想起离她而去的阿城。心下一动，“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当然！”顾席城扬唇，“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因为，我只有保护好自己了，才能保护你。”
    “贫嘴！”项宁说罢，扭身离开了他的钳制。
    “在你保护好自己之前，还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吧！”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倒了年边。
    顾老夫人也幸运的在过年前一天出院，回到了顾家。
    顾家的院子里，由着沈芳菲和管家的安排，已经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
    将老夫人送回房间，项宁便被沈芳菲要求去跟着她学习怎么安排家里的这些事。项宁心里叫苦不迭。
    相对这些来说，她更喜欢去做手术。
    倒是，顾席城看她苦着脸，唇角却带着笑意。“顾太太，好好学。将来顾家的院子，都交给你了。”
    项宁已经被沈芳菲的柴米油盐轰炸的头晕眼花，下意识的吐槽，“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吗？”
    “嗯？”顾席城脸一沉，“你敢离婚试试看。”
    “我看，不等离婚我就被这柴米油盐淹死了。”项宁感慨。
    顾席城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是哪里看不懂？”
    项宁闻言，将账本第给顾席城。“哪里都看不懂。”
    顾席城看着她难得小女人的为难样子，笑道。“公司里那么多行程，那么多事情你都可以上手，怎么就家里的账本这么难吗？”
    “公司里没有数字啊！我又不做财务！”项宁忍不住挠头。
    顾席城无奈的将她的手指拽下来，“再挠都变秃了，我可不喜欢尼姑。”
    项宁，“……”
    “哪里不会，我看看。”顾席城将她的账本拿过去，一点一点的开始给她讲解。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等他说完最后一个账目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项宁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席城起身将她抱回了床上。
    翌日，便是除夕了。
    一早上起来，项宁便开始按照沈芳菲的吩咐，安排家里准备年夜饭。
    虽然顾家人口简单，但是年夜饭准备的也是很丰盛的。这是项宁第一次准备年夜饭，沈芳菲和顾老夫人还算捧场。
    顾席城也更是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大概是害怕打击她的自信，他连平时习惯的毒舌，都忍住了。
    等大家都上桌之后，项宁才发现，顾清扬没有出现。
    虽然目前，项宁对他是不是害死阿城的人，还存疑。但是怎么说，他也是顾家的人，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于是，她便安排了管家去叫他。本以为他不会来，岂料他竟也来了。
    一家人总算是齐齐整整的吃了个年夜饭。
    饭毕，按照惯例，安排了茶会。以前大家族的时候，每年过年，都是一个大家族在一起。
    平时都是很忙的，难得过年在一起，大家便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可如今，大家庭已经没有了，但是习俗还在。
    项宁今年准备了上好的碧螺春，亲手上去泡了。一一的递到几位长辈的跟前，当最后一个顾清扬的时候，他主动伸手拿了过去。
    “嫂子，辛苦了。”
    这还是从江静萱出事到现在，他第一次和她开口说话。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和。
    项宁愣了一下，“不辛苦。”
    顾清扬显然并不是随口一说，说完之后，他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嫂子以前学过泡茶吗？泡的很好。”
    项宁本不想和他寒暄，但是在这种场合，还是含糊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学过泡茶的，以前阿城总是熬夜。有时候，为了一个灵感，他废寝忘食。那时候的她什么都帮不上，只好去学泡茶，帮他提神。
    闻言，顾清扬放下杯子。
    “我记得嫂子，是孤儿对吗？”
    项宁心下一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竟然说起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其他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话题，实在是不合时宜。
    沈芳菲扫了一眼周围的佣人，不由得脸色严肃了起来。“清扬，说什么呢？”
    顾清扬充耳不闻，“那嫂子，你可要跟我说说，以前在孤儿院里的生活，应该是很苦的吧？”
    项宁还听不出来顾清扬在找茬，就是傻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郑重的问道。“清扬，如果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尽管说出来。”
    沈芳菲见状，慌忙屏退了四周的佣人。厉声道，“大过年的，顾清扬，你过分了！”
    顾清扬挑眉，“我过分吗？那你们平时嫌弃我的身份的时候，就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顾清扬越说越离谱了，沈芳菲快速的看了一眼顾席城。“清扬，你喝醉了，你回房间去。”
    顾清扬却不在理会沈芳菲，他突然看着项宁笑了起来。
    “嫂子，我听说，你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叫阿城是吗？”
    闻言，沈芳菲如遭雷击。
    顾席城和项宁的脸色也黑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终于看出了今天顾清扬的真实目的。他今天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将她的事情暴露出来。这样，爱子如命的沈芳菲，就会将他俩分开。
    果不其然，沈芳菲听完这句话之后，便狠狠的瞪向项宁。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