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刀伸手接过那个吊坠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阵儿。
许久,他才抬眼看着武子“武子啊,你这是哪儿整来的?”
“俺昨天在后山山洞烤肉时捡得,所以就把它拿回来了。咋啦”
王一刀皱着眉头,“你捡得这个玩意儿,俺怎么看着和那老马头儿死时戴着的一样啊。”
“啊?老马头儿,那个老马头儿?前年死的那个光棍儿老马头儿吗!”武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马头儿前年就已经死了,早就在坟包子下安家了。
“咱村儿一共有几个老马头儿啊,全村就那么一个姓马的。”
武子不是不知道,而是他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王一刀说的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老马头儿。
“你咋知道那个老马头儿死时戴着的,是和这个一样的吊坠儿啊。”
“唉那个老马头儿是灾荒年逃难过来的,一辈子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的。
那不,前年他生了场病就那么‘过去’了吗。
知道他可能不行了,俺和常棺材他们几个人不是都在那儿帮着照看着呢吗。
这些你都忘啦,你当时也想去凑热闹儿,是让你老子把你给赶回家的。”
武子挠着头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印象儿的样子“也没和他接触过,早忘了有那么档子事儿了。”
王一刀又继续说到:“那个老马头儿虽然无依无靠的,却活了九十岁,也算是高寿了。
眼见着他快断气儿了,人早就啥也不知道了。
俺们大伙儿就赶紧的帮他穿“送老”衣裳。
可是穿好了送老衣裳后,他忽然缓过了一口气儿睁开了眼睛,不过,那也就是回光返照而已。
俺们就问他还有啥事儿要交代的没有,只见他颤颤微微的用一只手指着炕席子底下,不知道什么意思。
俺掀开炕席子,见炕席子底下有个手绢儿包着一个用黑绳拴着的吊坠儿。
俺拿给他看,他便比划着让俺给他戴上。
戴的时候,俺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黑绳儿上面拴的,就是和这个一样的蛇面儿吊坠儿。
等俺亲手给他戴上那个带吊坠的黑绳之后,不多一会儿,他就了了心事似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儿。
所以俺才会对这个吊坠儿印象儿特别的深。俺当时还奇怪,他一个老光棍儿,咋会戴这种东西呢。
可是那时也没人能告诉俺为什么了。
武子想了想说:“这个吊坠儿应该不是老马头儿的吧,既然他的那个吊坠儿都跟着他下葬了,又怎么可能又在后山的山洞里出现呢。”武子看了看王一刀又说:“一刀叔,那老马头为啥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呢?”
王一刀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事儿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知道,俺只是大约听说他年轻时好像和村里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好上了,人家女方家里嫌弃他穷就不同意。
结果他就和那个女的殉情了,不知道怎么又没死。
具体的俺也不知道,都是以前听个一知半解的,也懒得详细的去打听。”
“哦”武子点了点头,“谁能知道这个事儿呢,伍四爷能不能知道?”
“不管咋说,反正这个吊坠儿肯定不是啥古董儿,你打听那么多闲事儿干啥。要俺说你还是把它给扔了得了。”王一刀觉得这个吊坠儿是个不吉利的东西。
武子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于是他便把那个一直被一个穿绣花鞋的女人追的梦,还有他们在后山遇到的二猴子失魂儿、下山遇到鬼打墙一系列怪事儿,都详细的告诉了王一刀。
王一刀听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望着武子说:“看来你小子惹上邪性事儿了。
你们这些熊崽子,真是天乱子不惹就惹地乱子。
好好儿的,你说你把这玩意儿捡回来干啥!
你还是把这个玩意儿,趁早儿在哪儿捡得就送到哪里去吧,千万别乱丢了。送回去大概就没事儿了。”
“啊?奶奶的,还得给它送回去”武子烦躁的仰躺在炕上,“都怨那个死二猴子,俺说扔了吧别要了,他个王八犊子非让俺拿回来看看是不是古董儿,说要是古董儿就发财了。
俺心想,拿就拿着吧,反正又不是拿不动。这才把它带了回来。
这下倒好,财没发了,还摊上事儿了。
这真是人要倒起霉来,喝凉水都能塞牙,放屁都能打着自己的脚后跟儿”
武子嘟嘟囔囔的发着牢*。
一直坐到了日头儿偏西,武子才从王一刀家走了出来。
出了王一刀家,武子决定要却找伍四爷唠唠儿。看看他老人家知不知道些什么事儿。
冬日天短夜长。
刚过了下午四点,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各家各户的烟囱也开始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武子走后,王一刀酒劲儿也上来了,便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王(一秒记住)一刀倒在炕上,睡得是神魂颠倒。打雷一样的呼噜声儿那是震得房梁直掉渣儿。
一个黑色的人影儿打开了王一刀家的院门儿,闪身进了院子。
黑子汪汪的叫了几声儿,来人喊了一声儿黑子,黑子便只呜咽着不再叫唤了。
来人先走到窗户外听了听,然后便打开屋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