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沉吟了一会儿道：“京里最近有些事，还是暂时不见。过段时间吧。”
    杨老的态度明确，于是杨环宙也只能不说话了。他懂得马长生正在被京里的几股力量所争取，这个时候他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马长生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人，但是杨惠隐隐能猜出来，马长生和刚刚当选的最高核心牵上了线。
    不然，马长生不可能成为大会秘书处的工作人员。杨惠见到爷爷不见马长生，她倒不像杨环宙那样失望，而是轻轻地松了口气。按照爷爷的眼力，他估计能发觉一些蛛丝马迹。
    马长生送别了汪帅，又赶回到京里中办报到。已正式成为中办主任的古大力告诉他，“长生同志，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我向你表示祝贺。”
    古大力和马长生握了手，马长生便向他辞行。那边又和大会秘书处，实际也是中办的工作人员道了别，便赶赴宾馆和周才能以及葛望等见了面。
    葛望和周才能听说马长生的任务完成了，心里也着实开心。历来出门都是这样，同行的人都走了，他们也就没有留意。马长生只是在这里暂时借去工作，而不是留在京城，他们也当然把京城当成了匆匆停留的地方。
    葛望和周才能去订返程机票，马长生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记得庄则辉说过，在大会结束后，老首长要见他。也不知这个见是什么时候见呢。
    马长生正想着，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正是庄则辉。庄则辉告诉他，“首长取消了这次见面，等你下次过来再说。”
    这个变化，让马长生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也不想见何老。他和何伶俐有过亲密关系，见到何老，他该如何面对？何老要见他，用意马长生并不清楚。可等到马长生亲耳听到杨环宙想请自己去他的家里时，马长生开始警觉了。
    难不成自己成了一股少壮力量？各方面的势力都想争取他了？马长生一念及此，随即摇（一秒记住www点2100game点com更新最快）头。他算哪根葱。这样想，不是自己抬高自己吗？
    马长生再聪明，也是一个凡人。他没想到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些势力想争取他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和刚刚当选的最高核心之间的丝丝联系。而顾主席当初让他进京，也恰恰是因为他和有些势力有些联系。
    无形中，马长生成了顾主席和各方势力的中间人。这也等于是在各个势力之间走钢丝。稍有不慎，那种覆身连骨头渣都不会有的可能性太大了。
    此时的京城市委书记柯金仓正在新当选的人大委员长办公室里。柯金仓也是京中元老的秘书，委员长则是和他一样，都是那位元老的贴心心腹。
    “领导，这次大会还真是顺利呢，”柯金仓笑道。历来华夏国换届都是危险时刻。此次无惊无险，也不知是什么力量起了作用。
    委员长竖起手指，指了指东边，“你忘了那边了？”他的意思，指的是东海的王茂生。
    “他没有眼色罢了，”柯金仓摇了摇头。以卵击石的事，王茂生都敢做。他这是傻，不是叫板呢。
    “不。他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委员长叹息道。“只是这股势力，被人家轻描淡写地归于原形，什么都没有了。”
    华夏国的官员，来去一张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动得快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刚刚把这边的人熟悉了，培养了心腹，那边又让你离开，再去一个新地方。什么事又是重新开始。
    “这次大会秘书处倒是出了点怪事，”柯金仓笑道，“中部省的一个代表，叫马长生的，成了秘书处工作人员。这个有违常理啊。”
    委员长乐了，“什么叫有违常理。文字的博大精深就在这里。让一个年轻的干部出来工作，叫不拘一格用人。让一个年轻的干部休息，叫经验不足，不能驾驭全局。让老同志出来工作，叫发挥余热，让老同志退下去，可以说他精力不够。你在京城，这样的事没做过吗？”委员长知道顾核心做事的风格。顾核心就是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这样的核心，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倒也是，”柯金仓陷入了沉思。这几年也不知是为什么，京城的书记始终进不了更上一层，比起东海来，实际是差了不止一点了。
    此次王茂生出问题，柯金仓倒是有些庆幸。凭什么王茂生能进一步，而他进不了呢？
    “小圈子，小山头，家庭势力，从开国以来就是这样了，”俩人说到这事，都是禁不住的感叹。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进一步推动体制变革，岂止是难于登天（h_小_说网更_新_最_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