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正在午餐会上和曹锦江聊天，他的话意似有所知，却又无所指，这让曹锦江觉得这个马长生还真是个人物。据他观察，大领导说话一般都是这样，云遮雾绕的，既像是说了很多，却又像什么也没说。
    曹锦（http://
    ）江在想，马长生的意思，是不是敲打自己在七金市准备进军房地产的事呢。那时候，他和七金市签定协议，赶走了先来的邓朴。但凡事都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因为苗安邦，他曹锦江不得不出手。他受过老苗家的恩。出手呢，也不迅速，这就显得曹锦江做事狡猾的一面了。
    他看着马长生走过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的女儿曾经和这个人在一起共过事。那时候，女儿想过马长生的今天吗？
    想到这里，曹锦江从人群中走了出去，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给曹晓玲打了个电话。
    曹晓玲见到是父亲来电话，立即接听了，叫了声爸。“有事吗？”她问道。
    “没事没事，我是想说，刚才在省里的午餐会上，我看到了马长生，和他还在一起说了几句话，”曹锦江乐呵呵地说道。
    曹晓玲心里似乎被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答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说几句话吗？看把你乐的。”
    曹锦江也不以为忤。他亏欠自己的女儿太多了，那时候，女儿是不愿意嫁给陈星宇的。可是他非得让女儿嫁给陈星宇。恍惚间，曹锦江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女儿那时候不想嫁给陈星宇，难道是想嫁给马长生吗？
    这样一想，曹锦江身上一阵冰凉。他错了，他彻底地错了。论识人，他自以为自己的眼力不错。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一回事儿。
    省城书记，那是何等的炙手可热的职位啊。他曹锦江当然知道陈星宇也争过这个职位，可最后呢，还是马长生笑到了最后。
    曹晓玲见到父亲不再说话，就说道：“爸，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曹锦江哦了一声，便挂断了。
    马长生参加过午餐会，正想着回省城呢，那边小池来了电话，说首长叫他。马长生答应着，便去了楼上杨惠的房间里。
    小池站在门口，见到他过来，轻声地向他说道：“祝贺你。”她的意思，是指省里根据上面的安排，有打算将马长生纳入副省长候选人行列中。七名候选人，选出六名副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长生当选的可能是极大的。
    马长生静静地看了她，只见她唇红脸白，笑兮盼兮，就像是冬天的腊梅花一样，目光便多停留了一会儿。
    小池见到他这么打量自己，心里一甜，嘴里却叫道：“秘书长来了，快请进吧。”她这么一叫唤，倒是让马长生有些吃惊。
    马长生抬步走了进去，等到了里间，杨惠正坐在床上看电视。见到马长生走进来，她指了指旁边圆桌边的凳子，然后问道：“这次午餐会，你有收获吗？”
    马长生问道：“不知道首长问的，是什么收获？”
    “你去了省城，肯定是想拒绝戴光仪引进来的企业了。那这些企业呢，有没有你想揽进来的？”杨惠问道。
    马长生这才懂得杨惠让自己过来参加午餐会的原因。她是一心想帮着自己，给自己打开局面呢。
    “我觉得中部省的企业，还是不够强，铸造业这一块，不知道市场前景如何，我倒是想扶持几家，”马长生答道。
    “怎么想到了那个行业了？”杨惠有些惊讶。现在流行的观点，是研发不如购买，购买不如租赁。
    核心技术要想研发出来，那可是烧钱的行当。所以购买看起来付得钱多，可是比不了研发花费得多；但是购买呢，又比不了租赁。租一个东西，能有多少钱？
    杨惠把她的观点说了，马长生也很赞同。“但是我总觉得吧，一个城市没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国际市场上是落不了脚跟的。就像一个人到了菜市场，他可以搞搞买进卖出呀，但是他没有自己的拳头产品，货源是别人的，最终只要货源一断，就会出问题。”
    杨惠听到他这么说，只能叹息了。这个道理，只要是一个人就会明白。但是，功利思想，不仅仅体现在学术领域，各个行业都是如此。你想发展，想拥有技术，但那可不是一日之功。板凳坐得十年苦。马长生，他懂吗？
    杨惠本来想说，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她起身坐到马长生的身边来了，将他的手握住了，头也微微倾斜过来。
    马长生起身关了门，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俩人就吻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