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对于省城把地块炒热的指示,让丁昌国眼前一亮。他在任省城市长这几年,做梦都想把省城地块炒热。地块热了,跟着房屋商铺都能水涨船高,卖上高价。
“马书记,我一定听从您的安排,保证做好规划,把那两个超市的相应配套工作安排好,”丁昌国摸了摸自己亮亮的头顶答道。
马长生心说哪有什么规划呀?规划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哪天来了一个大企业,想要投资了,没看中你的规划地方,非得换个场所,你能不答应吗?你一答应了,规划也就随之改变了。
马长生心里叹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这样的丧气话,只要他一说,丁昌国就会明白马长生是遇到了问题了。处于下位的人,总是喜欢揣摩上司的心思。因此,上级的一言一行,总是会产生一定的后果。这也是华夏国的人,只要一当上领导,脸就会变的原因。久而久之,他们与原来的好友渐渐隔膜,最后便是越行越远。
马长生点了点头,“昌国市长要把年底的慰问工作抓起来,安排好资金,还要发动党政干部捐一点。不管多少,表达心意就行了。”
丁昌国一一应了,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马长生似乎在把任务一股脑儿地交代了,难道,这个马书记就要去省里专门的副省长了?这里的工作也将由自己来接手?想到这里,丁昌国再一次向马长生脸上看去。
可他看到的,是马长生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丁昌国离开之后,马长生又把卫子云叫了过来,问他最近那个破坏旧窑址的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
卫子云答道:“马书记,这个事我正想向您汇报呢。我们已经查明,春阳县书记丁善生招商引资期间,引来一名外商,那外商看中了旧窑址的位置,所以,丁善生就乘您在全城拆除违建的当口上,乘夜将那个旧窑址给拆了。后来附近有老百姓听到这里的动静,便赶过来看情况,那些被叫来的拆迁人员这才溜了。我们正在和春阳县接洽,要求春阳县将那些人名单交出来。至于丁善生这一块,就要交上来到马书记这边来了。”
马长生静静地说道:“证据确凿吗?”
卫子云答道:“证据已经形成了证据链,春阳县的丁书记也承认了。他还让县委办拿出会议记录出来了,原来这他们还开了常委会,对这件事进行了布置。”
马长生听到这几近于天方夜谭的事,心里愤懑到了极点,他不知道现在的领导干部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为了利益,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吗?难道为了利益,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撒谎了吗?在这之前,冯克农可是到了春阳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的,那个时候,没有听到关于春阳县是旧窑破坏的推手呀。
“好,这个事我知道了。子云同志,我在想啊,你把那些人抓来,也要从速。另外,这件事,还得发表个消息,在市里的各大媒体上刊登一下,”马长生皱着眉说道。
“就说春阳县是破坏旧窑的幕后推手?”卫子云觉得这个事不好处理。现在马长生也没提到对丁善生进行处理,却反过来让他发布消息,说旧窑址被破坏一案已经查清了,这个事虽然是好事,能往公安口的脸上贴金,但是,话该怎么说呢?
(h_小_说网更_新_最_快)难道他可以直言不讳地说春阳县如何如何?丁善生已经无异于低三下四地求了他,让他不要向市委汇报。卫子云根本就不理他。但是,让他卫子云在报刊电视上说春阳县的事儿,他还是觉得有些不便。
“子云同志,对于春阳县的主要负责人进行(h_小_说网更_新_最_快)问责,我想安排在下一步。如果你觉得这个时候发布消息困难,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处理,”马长生笑道。
“什么办法?”卫子云想来想去,觉得马长生让他发布消息是爱护他的。不然的话,公安无能这个话又要被大肆渲染了。
但是卫子云却想不出如何发布的办法来。
“你想呀,你知道了是春阳县做的,春阳县肯定也在向你公关,这个时候,你把发布消息的任务交给春阳县,让他们自己去编造理由吧,”马长生淡淡地说道。破坏文物,可是大罪。但是各省各地每年都会发生破坏文物的事,最后也没有见到一个领导干部被处理,他马长生也没有理由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华夏国历来都是唯上,上面说严惩,下面才会严惩。上面什么也不说,下面也就什么也不做。就好比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搞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