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西装的人走在前边,满江大哥快步迎上前去,和他握住了手。
柳晨对那人说了声:院长,您好!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冲柳晨点了点头。他紧握住满江大哥的手说:满江,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来了,正在会议室里等着会诊呢。
满江大哥立即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满江大哥和那一行人立即匆匆走了。
我禁不住问道:柳晨,这是不是要给我女朋友会诊?
她点了点头,道:是的。
从北京协和医院请来了专家?
嗯,是的。
这种阵势使我无比惶恐起来,忙问:那我女朋友现在昏迷着,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柳晨听后顿时迟疑了起来。
我大声道:你快点告诉我。
杏姐走了过来,道:先别说话了,到房间里再说。
柳晨推着我快地回到房间,她和杏姐把我驾到了床上。
我一直看着柳晨,希望她能快点告诉我。
柳晨看着我,犹豫了片刻,道:吕哥,我是护士,你女朋友的状况医生比较清楚,我也说不太准。
那我去找医生问去。我边说边又要挣扎着下床。
杏姐突然大声对我说:好了,那我告诉你吧,妮子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杏姐的这句话登时犹如晴空响了一个炸雷,把我炸的当场惊呆在了那里,顿时仿佛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看着杏姐,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杏姐紧蹙秀眉,双眼含泪,抿嘴耸鼻,整个人痛苦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想相信杏姐说的这是真的,我可怜无助地看了看柳晨,柳晨眼圈一红,迅将脸扭向了一边。
我不甘心地对柳晨说:柳晨,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柳晨不说话,我更加焦急起来,身子猛地爬了起来,跪在了床上,语无伦次地问道:柳晨,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快点告诉我……
柳晨含泪无奈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一头向床下栽去。柳晨惊叫一声,急忙伸手来扶我,但我的脑袋还是结结实实地栽砸在了床边上。杏姐也尖叫了一声,赶忙跑上前来,她们两人合力把我拽了起来。
我坐在床上,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长时间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现在痛恨我自己,我边哭边骂自己是个混蛋,并抬起双手来,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脸颊,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的双手上分别都捆着一块木板,拍打在自己的脸颊和头上,啪啪瘆人,声声刺耳。
柳晨赶忙上来拉我,她拉住我的一只手,我就用另一只手拼命地继续拍打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减少点自己的罪责,减少点内心的痛苦。
杏姐嘴里连连喊着我的名字,拼命按住我的另一只手。
我现在真的在痛恨我自己,我太傻了,我就是一个混蛋。想起临去驴行前,霹雳丫的种种奇怪行为,她催我回老家一趟,让我把信用卡和车钥匙都留下,还让我写下信用卡的密码,还有她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还有……。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透着奇怪,我当时就应该能够该意识到她有和我同归于尽的想法,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呢?如果当时我稍微动点心思意识到了,我也肯定会想法设法去避免这一悲剧的。但我没有想到,没有意识到,更加没有做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吕大聪造成的,是我把霹雳丫给毁了。我越想越是痛恨自己,懊悔的不住放声大哭。
柳晨大声对我说:吕哥,你不要这样了,你头上的伤又在流血了……
杏姐也焦急地说:大聪,你冷静点,听到没有?听话……
但她们的话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不住地边哭边说:都怨我,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柳晨这段时间一直护理照顾我,她对我的伤势了如指掌,看我这样,很是着急地劝道:吕哥,你的伤势刚刚好转,你别这样了,康姐姐已经牺牲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情况未卜,你自己先要挺住……
听柳晨提到了康警花,我更加懵了起来,脑海中反复想着:康警花牺牲了,霹雳丫成植物人了,康警花牺牲了,霹雳丫成植物人了……
人在重度打击之下,当无法承受时,是很容易昏厥的,我此时脑海里除了霹雳丫就是康警花,除了康警花就是霹雳丫,绝望地想大声哀号,但嗓子已经什么也吼不出来了,心口剧疼,突然之间又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