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地方,大概只有荒野森林了……”
麾最听着何酒的天方夜谭,有点无可奈何的感叹了一下。
“森林……森林里也还是会被找到的吧。”
有点失望的呢喃着,何酒又拿起自己的筷子很无聊的戳着碗里的食物。
已经没了进食欲望的何酒,最近总是对红色的东西忍不住的关注。
于是伸出筷子夹起炒肉片里的鲜红辣椒。
眼看着何酒将辣椒塞进嘴里神情不悦的吃着。
麾最咳嗽两声,然后将备好的甜茶推到何酒的手边。
“什么啊?吃饭还给人喝茶……怕我噎着啊?……”
惯性的嘴上欺负麾最,但是垂眼看着手边的茶杯何酒却还是掩饰不住唇边带着甜蜜的笑意。
就着甜茶冲刷着嘴里蔬菜的味道。
本来并没什么滋味的茶水,因为麾最的关系也好像是被放了过量的蜜糖一般。
喝下茶水,简直像是撒娇一样的怒瞪了麾最一眼。
何酒的个性若是让麾最总结起来……
那何止是一个纠结了得。
比之他人面前可堪完美的何酒,不修边幅又吵吵闹闹的何酒才是本来的样子。
为了生活,每一个人都带着一张假面。
被藏在假面背后的真实,常常都是带着不可示人的瑕疵。
何酒与麾最的日常生活还是一成不变的。
而步入了正轨,有了雏形的异尊会,实际上也不必何酒整天分神。
那日与幻德尔加道破压在心底的心魔之后。
何酒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免着与幻德尔加以及若兰的相见。
因此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整自身的何酒。
异能也是突飞猛进。
站在将军府邸的训练室里,何酒穿着干练的黑色短衫挥动手中的鞭子。
啪啪的声音清脆利落。
这一天何酒照常呆在练功房中挥动自己的鞭子。
已经浑身大汗的他,早早就剪短了那头蓬松碍事的长发。
手掌按住地面,一个轻盈的翻转。
长且重的鞭子在何酒的手中像是艺术家的绸缎。
看着翻卷出各种弧度的鞭子在巨大的墙壁上留下焦灼的痕迹。
“夫人……”
站在角落里的洛尔看着一刻也不停的何酒,有些抑制不住担忧的叫到。
“啪!”
回答洛尔的,却还是何酒犀利的长鞭。
全神贯注的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了在职业选拔赛之前将自己的体术练到流畅。
自然忽视了周围一切事情的何酒,完全做到了心无旁骛。
“都已经六个小时了……不吃不喝的……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好……”
看着何酒拼命的洛尔满面焦急。
一边走近洛尔身边的高大神祭暗也盯着不断翻转的何酒,眉头紧缩……
“夫人。”
洛尔还是忍了半天十分沉不住气的叫着。
自顾自走入了何酒的攻击范围之内,洛尔却怎么都没想到何酒不回答他,居然还反手将长鞭朝他抽来。
毫无防备的洛尔瞪着眼睛,就看那鞭子立刻要扫上自己的脸。
“主人!”
白袍翻飞,暗竟然为了洛尔生生接下了何酒的一鞭。
霎时间血花四溅。
带着倒刺的长鞭上,通透了何酒的火系异能。
虽然何酒也不曾在长鞭有意识的附着滚烫火焰。
但是比之沉静的水与安然的木,火系的能力总是带着些许的冲动。
何酒站在五米开外愣愣的瞪着被自己抽的跪倒在地的暗。
如同千针万刺的灼烧感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即便是冷情惯了的长生门人,暗也还是立时额头渗出虚汗。
反手按上自己的受伤的那只手臂,快速用起治愈的法诀。
长生之力缓慢化解着那种不能言表的痛楚。
何酒微微喘着气,走了几步才扔掉了手里的鞭子蹲在暗的面前。
“……”
“主人,并不碍事。”
看着何酒满是纠结愧疚的神色,还不等何酒开口。
暗就干净利落的道了没关系。
“下一次,别这样以身犯险了。”
面对因自己的失误而出现的问题,何酒也只能说上这么一句。
既不是责备又不算安慰。
洛尔却一边感激暗帮了他,同时心底隐约不安。
“夫人,若是那个比赛太难了,不去不就好了。您饭不吃,水不喝。我实在是……”
手中还扶着暗,担忧的眼光却落在何酒身上。
听到洛尔的话,何酒点点头却不看洛尔的眼睛。
“你带着暗下去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去吃饭吧。”
洛尔眼看着何酒慢慢的站起身来,精瘦的手臂也因为高强度的操练陇上了肌肉。
如今气势全然不同的何酒,若非最近越发的沉默……
或许洛尔他们还未必能觉察出何酒的不同。
简单的冲洗过身体,何酒一个人站在巨大的镜子面前突然有些恍惚。
闭上眼后努力的平复了心情后,再次睁开。
何酒看着镜子中线条美好的自己,干净利落该是平凡无奇的面庞,现在却变得如此阴柔妩媚。
脑袋一阵晕眩,何酒背靠着墙壁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眼底染上血红。
摇摇头,何酒紧张的咽下口水。
再一次理清思绪之后,看着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异样才顿时卸下了莫名的恐惧。
离开浴室换好衣装。
坐在偌大的餐厅里一个人用餐。
做了那个很多人不能理解的决定之后,何酒花费时间提升实力。
竟然是连学校都不怎么去了。
“夫人,有客人来看您。”
耳边响起女仆的通告,何酒愣了一下猜不出会是谁这时候来。
“告诉客人,请他在会客厅等我。”
不问来者姓名,何酒放下手中的筷子稍作整理去了会客厅。
宽大的沙发里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满头白发心情复杂的幻德尔加。
师徒两人四目相对无语了好一会儿。
“师父。”
何酒淡淡落下一句,幻德尔加恩了一声。
慢慢走到幻德尔加对面坐下。
空气里凝结着没法忽略的尴尬。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好,离死还远。”
“……什么屁话,你才多大?”
短短两句对白,终归是熟稔惯了的师徒俩。
饶是幻德尔加这一次来并不想给何酒好脸色。
但是听到何酒的语义,知道何酒心境低落,幻德尔加也不忍心故意冷待何酒。
“师父,小家伙……在你那儿还好吗?”
何酒只从幻德尔加怒言中就知道直脾气的师父,一定是担心自己担心的都睡不好才会登门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