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主管盯着常鸣的资料看了半天，又被常鸣催促了一次，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头问道：“常，常大师，请问您以前也有注册过专利吗？”
    常鸣挠了挠头说：“别这样叫我，我只是个初级机关师呢。是啊，之前在金檀城的时候，我也注册过一个专利，只有一个。”
    成主管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看一看吗？”
    常鸣注册的时候用的是匿名，就是不想公布出去的意思。但只有一个人看到的话也无所谓，他点了点头，成主管立刻打开另一个界面，一眼看过去，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5月5号注册的，也就是说，就是常鸣注册初级机关师的当天才注册成功的！
    现在才8月，也就是说，这个人成为初级机关师才三个月的时间！不过三个月，他就又倒腾出了七十三项专利！
    妈的这还是人吗！
    成主管自己也是个中级机关师，到现在为止，他的名下一项专利也没有。像他这种人才是大多数机关师的常态！
    不，就算是名下拥有多项专利的天才机关师里，也没有一个像常鸣这样，一次性就弄个七十三项的！
    成主管是神殿系统的负责人，对里面各种人各种数据都非常熟悉。他没看常鸣之前注册的具体内容，光看这贡献值就知道，常鸣注册的这个还不是一般的小专利。不然，一个专利100贡献值。常鸣现在有了654点贡献值，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专利论述被人大量引用拓展，每一次引用，他都能得到五点到十点贡献值，加起来，足足给他增加了554点！
    人比人，气死人啊……
    成主管震惊得有点麻木了，他对着申请表，一项项地把各种专利录入进系统里。
    录着录着。他逐渐恍然大悟。
    难怪有这么多项专利呢。原来还可以这样注册！
    嗯，不错，这样注册很好！
    相比起秦老的不识人间烟火，成主管更清楚专利注册后出现的种种问题。的确。像常鸣这样注册。可以更有利地回避这些问题。
    而且。看秦老耐心的一个个签名也知道，他老人家也同意这种作法。
    啧啧，这可太占便宜了！这一下。就是七千三百贡献值！
    机关公会内部有一句话，十万金币，不如一点贡献值。
    金币固然可以在市场上，也可以在神殿系统里流通，但神殿系统里真正高端的东西，都是需要用贡献值来兑换的。无论是顶级机关师的论文著作，还是机关神殿提供的各种顶尖材料、核晶和控制宝石，大部分用金币根本买不到，必须用贡献值来换！
    事实上，神殿系统里有私下的贡献值交易，现在一点贡献值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十三万金币，还有价无市！
    大部分机关师都把自己手上的贡献值当宝一样，根本舍不得卖。本身来说，能弄到贡献值，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成主管在机关公会干了很多年，早就混成了人精一样的人。他想得很清楚，像常鸣这样的注册肯定独他一份，就这一次！机关公会肯定不会让贡献值贬值，肯定会拿出新的注册策略出来。下次不管是他还是别人，再想这样一次性搞这么贡献值，都不可能了。
    不过，唉，这样注册一次，也赚大发了啊……
    成主管摇头叹气，心想：这法子也不难啊，怎么就不是我想出来的呢……
    他转念一想，又不禁失笑。
    想像这样注册，得先来个专利啊！
    不管再怎么细细注册，没有专利，一切都是空谈！
    他仔细地把七十三份专利全部录进系统，转眼间，常鸣的帐号上就多了七千三百贡献值。
    他转头问道：“真的匿名发？”
    一开始，常鸣就特地嘱咐了这件事情。
    常鸣点头说：“对，匿名！”
    成主管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匿名？机关师有名气的话，各种收益会更多的。”
    常鸣说：“我才是个初级机关师呢，未来的路还很长，现在就出名的话，麻烦也会更多！”
    成主管一听这话，对他的态度更加恭敬。
    有这样的天分，还这样冷静，这种人不成功，那简直是没天理了！
    录入完之后，常鸣的资料又更新了。
    姓名：常鸣
    性别：男
    年龄：23岁
    等级：初级机关师
    考核地点：东梧州金檀城机关公会（查询历史考核纪录）
    考核时间：天穹历4298年5月5日
    通关成绩：99分
    评价：极优
    帐户余额：238270金币
    贡献值：7962
    成主管感叹道：“这种贡献值的数量，我只在机关大宗师的资料上看到过！”
    而常鸣，区区一个初级机关师，贡献值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那些高级机关师，可以与机关大宗师比肩！
    最令人恐惧的是，除了中间的562点以外，其余的都还只是初始贡献值，也就是说，这里面还有大量可上升的空间！
    成主管再次发出了感叹——
    人比人，气死人啊！
    ……
    完成新的专利注册，常鸣一身轻松地走出了机关公会。
    出来的时候，机关公会的人比进来的时候少多了，不过不断有人往回走，每个人都面带笑容，谈论着刚才王海裸奔的事情。
    “王海这次可丢大人了！哈哈哈哈！”
    常鸣走出门口，突然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叫道：“常大人。”
    常鸣极少被人这样称呼，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又被叫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叫他，一怔神，问道：“呃，你是……”
    那人神态恭敬，躬身向他行礼，叫道：“大人，我们老板请您有空往黑市走一趟。”
    黑市？齐天城黑市？
    常鸣还以为这个市场另外有名字，黑市只是通称而已。没想到他们内部的人竟然也是这样自称的。
    常鸣问道：“陆眠说了有什么事吗？”
    这人神色微变。陆眠虽然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黑市老大。但货真价实就是黑市里最高的存在，从来没人像这样轻描淡写地直呼他的名字！
    但是想到陆眠交待自己时紧张又慎重的表情，这人吸了口气，说：“老板没说。只交待说只要这样跟您说。你就会明白了。”
    常鸣摸摸下巴。笑了起来。他点点头，爽快地说：“行，我知道了。现在就有空，那就过去吧！”
    ……
    常鸣见到陆眠后，对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合金的配方，你想怎么卖，你开个价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常鸣仍然看出了压抑在最深处的一丝急切。
    常鸣笑了笑：“哦，你验证过了？那个合金对你们有用处？”
    陆眠紧盯着他说：“不光是我，是我们！这个合金可以替代五级玄星铁，你知道五级玄星铁是什么吗？那是机关巨兽需要的主要材料之一！玄星铁我们东梧州的产量本来就有限，再加上……”
    他顿了顿，把后面一句话咽了进去，大声说，“总之，这种合金在机关战争上大有用途！你说吧，你要怎么办，开个价！”
    陆眠看上去本来就像个学者更胜过生意人。这时，他紧盯着常鸣，神情里带着学者特有的执拗劲儿，目光灼灼。
    对方还没说话，他就把合金的用途透了个底掉，一点也不隐瞒对它的需求。
    常鸣从最先开始就觉得这人极端不像个生意人，这时他的表现让他的感觉更浓了。
    常鸣笑了起来，说：“哎呀，陆老板，你这样说，我都让我不好意思开价了。对对，我是个东梧州人，理应为机关战争做一份贡献。但是你知道，我是个机关师，现在才初级。我要继续晋升，需要很多钱，需要很多材料……”
    陆眠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说：“你放心，我们这里就是做材料买卖的，你要什么材料，尽管说！”
    常鸣笑道：“陆老板真爽快！正好，我本来也想为东梧州的机关战争做点贡献，就随便收点材料吧。”
    他掏出一张清单，递到陆眠手上。陆眠眉头一皱，很明显，这份清单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陆眠来找他谈生意了！
    陆眠冷冷地哼了一声，接过来一看，眉头皱得真紧了。
    他嗤笑道：“做贡献？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他一行行一列列地看下去，发现常鸣的确做了极其充分的准备，他细致研究过黑市里各种材料的价格，对合金的价值也有充足的估计，提出的要求卡得刚刚好！
    这一份清单，大约价值偌大个齐天城黑市一整年的收益！
    这份材料陆眠完全给得出来，能够体现这份合金的价值，让他肉痛，却又感觉的确值这个价！
    常鸣嘴上说着做贡献什么的，实际上在黑市身上狠狠刮了一块肉下来！
    但他要说这个不值得吗？
    绝对不是。
    玄星铁不仅是机关战争的主要材料，日常使用也是一项极其重要的材料。
    常鸣给出的这份合金的配方，由几种廉价金属混合而成，即使加上冶炼过程，成本也比玄星铁低多了！
    无论是中间的差价，还是手头上使用这份材料的紧迫性，这笔生意都的确做得！
    但还是觉得……好黑啊……
    陆眠深吸了两口气，点头说：“可以，这个交易我同意了！”
    他神情一正，说：“这是底限，再多就没有了！”
    常鸣笑了起来：“能这么快达成共识，那可真是太好了，陆老板真是爽快人！”
    他凑到陆眠面前，狡黠地一笑，问道：“说起来，我手上还有两份合金配方，不知道陆老板有兴趣吗？”
    咝的一声，陆眠生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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