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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蒋毅然听着笑,“老曾,这么防我就别做说客,不然以后真那什么,你怪我毁人不倦。”
    曾导说,“你有点正行吧,瞧瞧这vip看台今晚来了多少同行,赵立楠虎视眈眈,我差点都被脱层皮。”
    蒋毅然抱拳笑,“知道了,知道了。”实际上根本不把赵立楠放在眼底,他斜着眼睛越过那边看台的赵立楠,昂下巴问赵立楠身边的人,“那个是李辰景?”
    曾导侧了下眸,“是他。”
    “他来干什么?”恍然大悟,“难不成next是他的?”
    曾导说不能吧,“法人是赵立楠,至于大股东是个神秘人,挺不好查。但钱是从美国来的。”
    “不管是哪来的,都不能跟我争明当当,我蒋毅然要定她!”
    曾导大笑,佩服他的口气。
    蒋毅然说,“你还别不信。”他又昂下巴,“李辰景旁边的那个才是正主,你看到没,从头到尾没攀谈,眼不错的盯着台上,这位才是劲敌吧!”
    这位“劲敌”位置坐地太黑,除了蒋毅然看到,曾导看了半天只看到一个气质卓然的侧影,但是有一点真如蒋毅然所说,对方几乎是那种能被乐手称为知音的那一类听众。
    于是曾导又起劝言,“那个,咱们还是好好听歌,给你即将签约的歌手一点尊重。”
    蒋毅然笑了。
    台上魔音主唱挂着一把吉他,风中扬着她的歌声同时扬着她的裙摆。
    那是一件黑色丝滑面料,在灯光下会发出光泽的类似绸缎的材质,不规则裙摆往后飘扬,前短的设计令那一双大长腿尽显功能,歌手唱跳时,她脚上的aj也不甘示弱,在听众眼底下招摇跋扈。
    总之像一朵热力四射的球,全方位铺满。
    成名作《乌衣巷》,唱到高潮是一句:误进乌衣巷深处,我已执迷不悟,待我出,待我出……
    底下乐迷沸腾,她额间细汗在大屏幕放大,静静站着无动于衷,只撩长弦,弹完旋律颇长的一段留白,完美收尾。
    “哇哦——”李辰喝彩,两手掌拍红,顺便发表意见,“比起歌词部分我更喜欢她的副歌,定定站着,台下疯狂与她何干,她只是在唱完一首歌而已的那种掌控全场的感觉。”
    赵立楠闻言笑,“李先生偏爱的很啊。”
    李辰笑,“哎呦楠姐,别这么见外,熟人都叫我名字前两个字李辰,记着了,妹妹都到您手上了,我可不敢跟您不亲。”
    赵立楠点头,又问,“你这妹妹有点麻烦呀,看到那头没?蒋毅然把大作曲家都请来了,今晚的聚餐,他十有八九稳。”众所周知,明当当有个性,喜欢音乐多余其他,对方能请大行家出山,身上肯定带着“货”,明当当要是一听满意了岂不是立即就跟人家签了?
    李辰立即暴躁的一望那头,唾弃说,“在我身旁这位面前,国内同资历的没有比过他的,提鞋都不配。”
    “哎呦,你这口吻。”草莽路子发展起来的赵立楠立即失笑,忙说,“小点声,人家听见……”
    结果真就听见了。
    两方人马左不过隔着中间一小条过道,在音乐未起时,彼此磨牙声都听见,何况这么脸几乎对着脸的场合下骂对方提鞋都不配。
    人家可不得掐吗。
    蒋毅然出名笑面虎,朝着李辰,“我当谁呢,瞧着是李总真是李总啊。”
    李辰回呛,“我瞧着不像姓蒋的,还真是姓蒋的啊。”
    两人幼稚的像在过家家。
    蒋毅然失声,“敢问你旁边那位何方神圣,介绍下?”
    李辰回笑,“不如拿点实力,等她再上场,谁更懂她谁牛逼怎么样?”
    他这声牛逼出来后,他旁边的男人明显一侧眸看了他一眼,虽然光线暗,但对方对这个词的不适感直接昭然若揭。
    蒋毅然察言观色有两把刷子,觉得那个人有点门道,一时也不敢大意,问身边作曲家,“怎么样,有把握吗?”
    “幼稚。”那人直接就评论,“比懂歌手的内心,我在圈内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这话声音大,李辰听到瞳孔震惊,扭头朝旁边,“我靠,牛逼,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全然忘记他刚才吹时郁时,也挺够不要脸的事。
    “哥们,你给我打赢他。”自从时郁回国后,并且那几年在国外颇获成就后,李辰已然看不上小档次,他认为时郁必赢不可,甚至和对方比简直就给时郁掉价。
    时郁,还真的是时郁。
    是他回来了。
    他回来不是听一堆废话,和人家毫无意义过招。
    他冷冷似笑非笑着,就这么递了一眼给李辰,那眼底的意思就仿佛在说,信不信推你下去?
    李辰清咳一声,“听歌。出来了!”
    出来的是魔音乐队其他乐手。
    明当当所在的这支乐队,是她志同道合的战友,已成队快一年,随着明当当在综艺上的爆火,她将魔音整体推到了台前。
    其他成员中有另一名主唱,是个男生,现在从他们的活动布局推算,几乎可以确定,明当当和魔音会分手。
    只在早晚。
    男主唱一首完毕,实力还是有的,只是和明当当存在差距。
    不过不怪人家,是今晚的任何人和明当当比起来,都有很明显差距。
    她是天赋型乐手,全能无敌。
    “下面请梁贞——”随着一声报幕,本来昏昏欲睡的现场倏地大为燥热。
    梁贞是上季冠军,压轴倒数第二首歌出现,期待感本就上了天,加上信息显示这首歌是男女合唱,按主办方尿性,得把这团火拱起来,由先前的不透露女歌手姓名的神秘感,拱足氧气,接着就是大火燃烧。
    只是前奏响起来,惊喜还是出人意料。
    歌曲不陌生,是梁贞最近的热门曲。
    女歌手炒地这样火热,也显然配合噱头,是两季冠军,师兄妹的组合体出现,必然明当当无疑。
    但是,她是开口唱第一句的人。
    缓缓从下方升起,熟悉的前奏,柔软的女声,本就差异感令人惊喜,何况她又是明当当,个性那样强烈,她唱着梁贞的歌,那个出了名具有毛刺感嗓音的民谣派代表人物的歌,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碰撞激烈,互不相容,使人肾上腺素不由飙。
    “唱得非常不错,真没想到她可以这么完美收敛自己的锐角,配合梁贞融入这首歌。”蒋毅然的大作曲家听到后半程就忍不住做了评价,“大家期待的你争我夺并没有出现,这批听众还是欠缺,真正的音乐是和谐,是相融,她非常完美,我脑子里已经给她写了一百首歌!”
    李辰在旁听到直接翻白眼,“他怎么不去参加梦想中国之类?能把选手感动得叫再生父母。”
    赵立楠笑个不停,然后低劝,“蒋总在,人家当然要表现,浮夸一点嘛。”
    “恶臭!中国音乐就是因为蒋毅然这样的资本为所欲为,外行指导内行,多少珠玉才被蒙尘。”李辰直拍大腿,请求身旁人,“你千万不要让当当去那种人的手里!”
    时郁没说话。
    他可能有些头疼,一直在拧着眉心。
    多年不见,李辰其实已经不大弄懂他,今晚这趟是来干什么,或者说回国这么多天他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去见当当。
    今晚这么近距离,他除了在观察她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变化,一句关于她的话题却不曾插言。
    就现在这档口,别人评价完,拱着火在问他是何意见,他却像没听到,神色越发不耐。
    “吵着我了。”直到忽然丢下这四个字,起身,颀长挺拔的身体从看台区离去,别人才看到他今晚总算像一个活人,有了气息情绪,于人群中消失在了去往舞台中央的位置。
    蒋毅然看得目瞪口呆,“那,那不是时郁?”
    一个圈子,北城的上层圈子,谁不晓得谁?
    即使那个人已经出国六年。
    大作曲家一听,心里也咯噔,完了,是真完,那位可是大牛!班门前弄斧了呀!
    ……
    “最后一首歌,今晚结束。”台上,明当当抱着吉他,除了刚才唱别人的歌,她的形象总是以抱着吉他出现,今晚的安可曲也不例外,她脸上已没有最初侧颜笑着上来的完整感,而是活灵活现的凌乱,以凌乱体现生气,以生气又尽现美,连汗珠都带了欲罢不能的味道。
    她开口,提到今晚这个地方,“十七岁那年来时,是我人生关于音乐做的最勇气的一次抉择。”她埋头,拨了一下弦,举下颌浅笑,“曾经差点放弃。去当售货员,卖护肤品的夜班客服……后来觉得床单厂这个名字挺可爱,我就来了。”
    台下尖叫,吼着加油支持她的话。
    她歪头笑了一笑,说,“那就弹唱一曲,致敬床单厂。”音落,干脆利落甩出一段旋律。
    她坐在高脚凳上,没有大动作和任何表情语言,带有连续演出后的疲惫,也带着这股疲惫给当下唱的这首歌注入当下的魅力,轻弹轻唱,令台下流连忘返,不舍结束。
    大约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共情。
    直到结束,明当当心里都在疑惑,听众之中有听出她错弹了一段吗?
    当时……
    她看到一个人……
    也许眼花吧,她对自己说。
    “小魔,一定要去聚餐?”后台卸妆时,她不想动弹,问小魔可不可以不要去。
    小魔还未说话,魔音其他成员就反对,“想什么呢,各方都在,你不去,他们以为你飘了,不给他们面子。”
    想想也是,明当当就没等小魔回复,直接说去吧。
    一行人,加一个助理,当然那只是明当当一个人的助理,她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要不是当初拮据,她还想招个专门帮她背吉他的。
    就如现在,这夜晚,夏季夜晚轻风拂面的时候,演出结束,人最累,最疲,恨不得马上滚到自己床,与它三天三夜不分离的心绪情况下,有一个帮她背吉他的,是多么美好而满足的事啊。
    “你不舒服?”去酒店时,小魔忽然在她耳边问。
    那时明当当差点睡着,愣了一下才抬眼皮,“啊?”
    “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小魔皱眉,“你这次演出后怎么不太对劲?”
    “哪里?”
    “像死狗。”
    “……”明当当忽然想到自己的第一首歌,于是说,“狗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狗,狗里狗气就别嫌弃我了。”
    “哪有?你可是行走的人民币,怎么敢。”小魔笑地贼兮兮,自从明当当爆红后,她每天都能这么莫名其妙贼笑一百次。
    明当当哼哼笑两声,懒得骂她了,给个眼神,打起精神走了。
    ……
    夜晚,十一点钟,北城似乎还不到沉睡的时候。
    观光电梯一路向上,明当当忽然觉得耳鸣,只听电梯突地“叮”一声,外头有人进。
    她站在最中间,理所当然往后让,但是那个人进来,她看地眼尾一跳,接着就面无情绪站在原地似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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