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海王啊,下了节目倒处钓!”她没皮没脸,扑腾着男士的长卫衣,鸟一样飞走了。
主持大哥感受到了她的快乐。给余旸发了一条语音:妹子去找你了,好好把握。
即使人亲哥在也把持不住啊,谁让这丫头冰雪伶俐,要脸有脸,有身材有身材,能把持住的都是一条腿踏进棺材里的差不多。
……
明当当感谢时郁的衣服后面有个帽子,她戴上,宽大遮脸,十分安全的在游客中心走动,无人察觉。
至于她下衣装扮就搞笑了,是一条粉色秋裤,裤缝对着里侧开,倒也不打紧。
鞋子时郁用吹风机给她吹干了,现在踩着他的干净袜子,穿在暖暖的鞋子里头,在外头闲逛,不要太惬意。
“余旸?”找了几圈终于瞧见他。
他坐在外头一颗不知名树木下,单独吸着烟,旁边树桩形状的垃圾桶,烟灰往里头弹。
她走过去,问,“怎么不换衣服啊?”
“干了。”
“哦。”她笑笑望他,“怎么好像不高兴啊?是不是明天有行程耽误了?”
“没有。”
“哦。”她矜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挠挠头,在他身旁坐下,两脚在地上随意踩,百无聊中又带着期待。
希望他说点什么。
“你哥怎么来了?”
呵呵……
第一个问题就劲爆。
明当当偏头笑,能怎么解释,只好实话实说,回眸望他,笑言,“他来盯我的。因为我每次爬山都出状况。”
“为什么?”他似乎想听听里头的故事。
明当当笑,“我小时候在一个叫鲁港的地方住过,那边有座后山,一放学我们小泼猴们就去玩,我有次在那边摔破腿,缝了十二针。他从此就喜欢盯我了,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
余旸掐掉烟头,“他很关心你。”
“是啊,无法想象,亲哥不过如此吧。”明当当又想起自己小时候游泳,每次游,时郁都在那儿盯着,他自己是个旱鸭子,大夏天,会捧着一本书,躺在树荫下,看她在河里扑腾。
明明比她大好几岁,不是一个社交圈,他却耐得下性子,陪她玩,陪她闹。
“我们当时还养了一只小羊,叫丹丹。他骗我说男生女名好养活,结果一到冬天丹丹就被宰了,气得我哭半晚上。”
“没人哄?”
“有啊,他造孽,他来哄我。”
那个男人造就了她,像女娲,一手一手捏成。
她天真,因他给的娇宠。
她冷漠,因他给的断舍离。
他左右她情绪。
明当当感到自豪,即使无父无母,她都有着时郁的爱,这是她今生最幸运的事。
“我和你说这些……”而余旸她又害羞,说话慢条斯理,“希望你更了解他,你们……”
“当当。”他突然打断。
“嗯?”
“我不喜欢你哥。”
“……”明当当一怔,“为什……”
他盯着地表,眉间深深表达着厌恶,“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希望你完全属于我,而对方并不是你亲哥,我看着难受。”
“为什么难受?”明当当完全震惊,缓过神,焦急道,“刚才说那么多就希望你了解他,他对我很重要,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人,我以为你至少会为我尊敬他一些……”
余旸双手捧脸,大概意识到自己过了,焦躁一扔烟头,忽然握住她双臂,在她挣扎的动静里,缓缓请求,“那我们先在一起。”
“如果你对他有意见,我们就不能先在一起。分歧不解决,后患无穷。”
“你就是向着他!”余旸发怒。
明当当唇瓣张了张,一口气没喘上来,懊恼地一甩开他双手,猛地站起身说,“你凭什么吼我?我哥都没吼过我!这还没谈呢,我都要这么为难……不如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章说了当当后来搬出去现在删除了。想到更甜更酸的解决方式,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放心追更哦!
第54章 纯洁
余旸的脸上五颜六色。
他大概不明白自己随意的一声吼对明当当打击有多大。
从小到大她刁蛮自我, 向来只有她吼别人的份,遇上时郁,时郁疼她疼地不得了, 其实最开始时郁未必是真疼她,是骨子里的教养令他对小姑娘慈眉善目, 久而久之,对她也是真好了,更加宠着,疼着, 别说吼,讲话大点儿声都得慎重半天。
最擅长的是有话好好沟通。兄妹俩促膝长谈。
明当当受他潜移默化影响,认为解决问题的根本是有效沟通。
余旸恰恰缺了这点。
他是个情绪很不可控的人。
此时, 彼此都发现了各自供求的不平衡, 意识到“在一起”有除了动心以外的更为迫切的彼此妥协。
明当当难受,说出那句“不如算了”后,自己也受影响,不理对方一切歉意,拔腿离去。
“当当……”他在身后喊, 嗓音听出来不好受,可明当当置之不理。
回到酒店。
一个人在哥哥房门外徘徊。
没到十秒, 他门倏地自内打开,他关心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明当当摇摇头,内心难受想和人说说,又知哥哥不是很好的聆听此事的人, 哀伤作罢。
……
晚上,明当当第一次为了余旸失眠。
所以当酒店烟雾警报器狂响,她第一时间从床上跳起, 然后摇醒小魔,在对方糊里糊涂的状态中,一把拖住人从房间里奔逃而出。
整个一天都兵荒马乱的,连睡觉都如此。
酒店二楼一间客房窗帘着火,火势猛而急,十来分钟烧光一间房。
栏目组的人仓惶逃窜,不忘挨个喊门。
明当当先去喊余旸,喊完才想起时郁,赶紧返回去找,结果他房间已经空了,“哥哥——哥哥——”
她在外头猛烈敲门。
“我在这里。”他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明当当扭头,看到他手里带了一块毯子,身形站在昏暗而忙乱景象的走廊里,像与旁边的希腊雕塑融为一体,同样的冰冷而没有温度。
也仿佛被遗弃。
“哥……”她心一紧,一瞬间不敢与他对视。
……
火势被控制前。
房客们挤在外头凉亭里冻成狗。
有的人连鞋子都没穿,光脚在大理石上直哆嗦。
明当当穿了秋衣秋裤,外面套了时郁的上衣,她倒是穿了鞋子,但是掉了一只。
也不敢说这只鞋子是回去找哥哥时掉的,毕竟,她本该第一个就带哥哥逃出来,而不是最后一个想起他。
明当当只能把自己现象归咎于一时马虎大意,忘记哥哥同在摄制组。
“坐下。”身后男人倒是像没事人,大度不跟她计较,并居高临下轻轻对她耳语。
“坐哪儿?”亭子里位置都被人占了,她单脚站地上像只丹顶鹤,此时有旅客认出她就是明当当,各自也都顾不上了,相互眼神打个照面儿就全部狼狈的自我保命中。
时郁在她一侧头颅碰了碰,她就随着他下巴推移的方向扭头看旁边,有一块儿空地,在亭子角落,面对着山崖,底下黑漆漆的,但来时明当当在那里看到过猴子,并不是太危险的地方。
她想去,但是想和他一起,于是拉他腕,“我们一起坐。”
脚下跳了跳,身形不稳,他就伸腿,让她踩着他小腿,呵呵笑着,移动到那边去了。
“脚放到毯子里。”他这块毯子带的专门为她量身定制一样。
坐下后,大毯子包裹住她背,又可以把两腿罩住,温暖如帐篷。
“哥,我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找找借口,往他身上一歪,不管他愿不愿意,毯子盖住他的一半大长腿,头枕着他膝,不倒翁一样倒地睡了。
时郁捏捏她下巴,让她起来,“地上凉。”结果她哪管他,呼呼大睡。
时郁无奈,双手往后撑地,垂眸看她毫无防备睡颜。
人群之外,凉亭对角线那侧,同样一道炽热的眼神盯着明当当,余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多人的地方,他俩是怎么做到旁若无人,仿佛自成一世界的?
……
“对了哥,你昨天说到山顶跟我有话说,是什么话啊?”回程飞机上,明当当后知后觉想起这事儿,挪到他肩头来,悄声问。
商务舱内,坐了三位熟人,时郁没休息好,正闭着眼休憩,闻声爱答不理的一声,“说完了。”
“完了?”明当当拧眉,心说你这是糊弄我吧?什么叫完了?他在山顶上有说什么吗?
似乎晓得她要喋喋不休,时郁拉下眼罩,直接让她吃了个闭门羹。
明当当不服气,摘他眼罩,捶他肩膀,用枕头捂他脸,又打他小腹……
时郁说,“别闹。”
她不依,“你糊弄我!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