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便赌吧!”萧清琳很快下定了决心。
之后,她忽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还是曾经的她吗?那个一直认为自己只要遇到了危险,就会立刻抛下一切,只求保命的她吗?
她不知道,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从前的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同意这个危险的决定。只是继续怪异的笑着,目光在梁青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在那个男子的脸上寻到一点让自己下定决心的原因。
梁青也如她一般,有些傻,又有些癫狂的笑着。呵呵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没有看错你。”说到这里,他真的忘记了萧清琳只是一个弱女子,很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气风发道,“杀他娘的!”
哎哟!
萧清琳失声痛呼起来,“你就不能轻一点么,我可不会武功。”梁青敲敲自得额头,抱歉道,“忘了,忘了。”萧清琳揉着自己的痛臂,小声道,“你准备怎么干?”
“怎么干?”梁青自信地一笑,伸出手来道,“给我。”萧清琳转身从床头把药箱搬了过来,拿出一只瓷瓶递给他,“加水调匀,再以内力把药水蒸成水汽,”她学着林雪鸿出掌的样子比划了几下,狡黠道,“再打出去。”
梁青一怔,心里大感吃惊,寻常的,多半都是藏在竹筒中,用口吹送,或者是包在纸袋里,要用的时候再像撒面粉似的撒出去。前一种法子只适合偷偷摸摸地阴人,后一种法子则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局限性很大。
把做成气态药剂地方法不是没有人想过。而是。掺水,效果便会大打折扣。以梁青的武道修为,一听说这的用法就立刻明白了,萧清琳手中的这种不仅厉害,而且是专为武人特制的。试想一下,两个武人拳来脚往的对决,要避过对方的直接打击容易。要连对方地掌风都避过,谈何容易。
有了这件利器,一会行动时的成功率就会大大的提高。闲云这家伙真是太可怕了。
梁青攥着药瓶。立刻在脑中盘算起来。一会儿要怎么做,才能最安全地放倒客栈里地所有人,排除潜入菜园的第一道障碍。萧清琳看他眉头紧皱。却以为是他嫌剂量不够,赶紧打开药箱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两个纸包来,说道,“这里还有两大包地。闲云说过,只要使用得当。足够放倒数百个人。”
梁青摇摇头,把药瓶收进怀里,呵呵笑道,“够了够了。我去把客栈里的人全部迷倒,再查探一下菜园的地形,你在这里等我。”
“一切小心!”萧清琳郑重的握了握他的手,“不要太勉强。”梁青点头道,“你放心吧!”
说完他便转身去了,萧清琳跟在后面,把房门重新拴好,也开始准备起来。脱裙子,换衣裤,琢磨着能够用到地毒药甚至春药都预备了一点,分门别类,藏在袋子里。又拿出散功药来,把毒粉在全身的衣裤上匀匀地撒了一些。
这散功药可说得上是她的一件法宝,对武人来说,短时间内不能运行真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对她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却是一点害处都没有,唯一的遗憾是这种散功药不能像那般混在水里还能发挥百分之百的药效。最后是两把匕首,一把贴身绑在小腿上,一把则藏在衣袖中。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梁青也回来了。
……
银色月光照耀在一对夜行男女的身上,萧清琳瞪大眼睛,看着前方梁青笼罩在月光中如鬼魅般的身影,心里中满了紧张和兴奋。电影里才有的桥段,今天终于要亲身体验一把了。是死是活,是成是败她早已不再考虑,骨子潜藏着的冒险与寻求刺激的疯狂劲此刻已完全的喷发了出来,她只想跟着这个可靠的男子,打倒所有拦路的敌人。
有福客栈一片死寂,凡是活着的动物,现在都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梁青做事很小心,他不光麻翻了人,还麻翻了所有的猫狗,就连偶然发现的几个鼠洞都没有放过。
他走前,萧清琳则与他保持了四到六丈的距离,远远的跟着。每进一个院子,他都要小心的查探一番,发现没有异动,再转回去打开院门,把萧清琳放进来。
先是客院,再是后院,然后是小二们居住的宿院。接下去是三排,共八个排成品字形的菜园,他们的目的是第二排的中间一个。
这是一间长五丈,宽五丈的正方形院落,残破的院墙昭显着
史已经非常悠久。满院的青菜分为四块小地整齐而~着,看起来好像一队队等待检阅的草军。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粪水味,虽不刺鼻,也让萧清琳大感头痛,难道自己之前吃的都是这东西浇出来的菜么?而且这味道,猪的牛的人的狗的,应有尽有。
很快她又极欣慰地打消了疑虑,身边的青菜上并没有粪水的痕迹,而那些臭味似乎又有迹可循。味道来自小院当中的一间小屋。有一种肥料,名曰粪草,它是用动物的粪便与稻草混合后发酵而来。按照萧清琳的估计,那间小屋定是存放粪草的地方。
不过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寻常农地里的粪草都是随地堆放,这里为何要专盖建屋子来存放呢?难道是这间小屋有猫腻?
在她发呆思考的时间,梁青已经把整个院落查探了一遍。没有丝毫的可疑痕迹。看来院中的那口水井,便是地窖的入口。他一个人下去不方便,需要有人帮他掌着轱辘,这样才不会在井壁上留下痕迹。
绞绳与轱辘亲密接触,吱呀吱呀的轻响着,梁青附在水桶上,缓缓下行。水井上,萧清琳则痛苦的控制着轮盘的转动,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此时梁青虽然已提运起轻功,重量大大减少,但萧清琳因为害怕转动辘的声音大太,动作虽小,浑身肌肉却因为高度的紧张而僵硬得厉害。
水井很浅,大约下行了一丈的距离便到了水面,这离梁青估计的十丈深度要差的很远很远。一路下行他都小心的环视过身边的井壁,没有机关,看来是在水下。
“我下水去看看,你在上面等着我。”梁青脱下衣裤,把它们盛在水桶里,小声的招呼道。
“知道啦!”萧清琳探头应道,“小心一点哦。”
没过多久,绳上传来了拉扯的感觉,萧清琳知道那是梁青又上来了,赶紧拉绳,又把他拽了上来。
井下没有任何发现。那地窖的入口会在何处呢?“难道我们来错地方了?”梁青一边穿衣一边纳闷道。
“你就暴露癣么?那么喜欢在我面前?”萧清琳有些来火,刚才她把赤条条的梁青拉上来的时候,几乎被吓得手软。
“你又不是没看过,”梁青不以为意,旋即他又觉得男女确实有别,又搪塞道,“咱们不是兄弟吗。”
真是不解释还罢了,越解释越让人生气,兄弟就可以坦荡到这个地步,那雨夜那晚他……萧清琳打了个哆嗦,不再回忆那恐怖的过去,指指院中那间小屋道,“肯定在那里!”
“不可能,”梁青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驳,“那地方我早去检查过了,没有机关。”
萧清琳呲笑一声,“里面的粪草堆你也移开过了?”
不出她的所料,梁青瞠目结舌,立在当场。且不说萧清琳是怎样知道里面有粪草堆的,他堂堂一个贵公子,要让他移开粪草去检查地面,真的办不到啊。
“没有。”还好他人还算老实,没做过的也不羞于承认。
“那还不去看看。”萧清琳低声怒喝道。“回来,赶着去投胎吗?”
梁青刚走出三步,又被她吼了回来,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让我去……”萧清琳抓过他的手,打断道,“带着我一起去。”
她的手很小,皮肤也很细腻,虽然是夜晚,看不清楚,但也能朦胧的感觉到,那是一只很美很美的小手。小手温软,但不滑嫩,因为手心全都是汗,这汗明显是出了又干,干了又出,量变引起质变,有些黏糊糊的。梁青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来这个小妞,她装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际上早就怕的要死了。
二人进了小屋,几乎立刻就被熏晕过去。试想下一个茅坑被人封闭了许久,那该有多大的威力。臭味虽然不得散发,但人味也是一样。萧清琳虽然在屋外时曾有心尝一下这味道,看看能品出点端倪,但此时亲历其境,又该另当别论。
“挖!”
不知道是要呕吐的哇,还是下命令的挖,总之梁青在萧清琳挖的一声之后,便抄过门边的一把铁锨立即就活儿朝天的干了起来。
“奶奶地!果真有暗门!”当一座小山般的粪草被梁青从屋子当中移到左右墙边时,这火爆地汉子终于闷声怒吼了一句。这臭活没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