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风冷冰冰的,丝毫不为萧清琳的话语所动,二人冷眼对视,气氛拔剑弩张。小武不愿商了和气,本想劝解几句,却被李秀才悄悄拉住。
默了片刻,萧清琳忽然觉得头晕起来,她正在气头上,立刻就想到,这是蓝海风对她下了药,一时间真有强烈的火气无法宣泄的压抑感。蓝海风察觉到她的不妥,终于狠不下心看她受苦,指指那几株植物,说道,“你看看那些植物周围的草丛里,都是些什么?你再看看这里的野草,可是你认识的任何一种?”
顺着她的指向,萧清琳把视线放到了那些植物的周围,隐约的,似乎在草丛中看到一些白生生的东西,仔细分辨下,顿时吓了一跳。那些白惨惨的,居然全是动物的骨骸,看那骨骼的大小,应该是些小型的动物,具体是什么,就无从分辨了。再看近处的草丛,也感觉到了不对,这些野草的叶片成锯齿状,竟然如卷起的百叶窗一般,是折叠生长的,乍看像是一丛一丛的,事实上,数量并没有那么多。
趁她愣神的时候,蓝海风冷淡的解释道,“开花的植物名叫蛇蝎美人,它们虽然不是食人花,却也相差不远,五色的花朵缤纷绚丽,美丽的背后,这些花朵真实的意图却不是叫人来欣赏,而是作出警告,它们是有毒的。而毒素,就是你闻到的花香,这种花香有眩晕麻醉的作用。不知道地,还以为是心神陶醉之感,事实上。你走的越近,便晕得越快。等你倒下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你的尸体也将化为养料,滋润着他们地生长。这些野草名叫腐尸草,虽是野草,却极难成活,只有在长期堆积养料极充分的腐尸周围才能生长,他们长在蛇蝎美人地周围。可算做跟蛇蝎美人争夺养料的寄生虫,也可算作限制蛇蝎美人生长的……”
“不要说了,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萧清琳红着脸向蓝海风点了点头,心里羞愧到家。之前蓝海风的那一巴掌,显然是要把她从幻境中打醒。本以为这冷美人是借机报复,没想到却是她心胸狭窄。
这原始丛林真的太可怕了,怎么越是漂亮惹眼的东西。内含的凶险就越大呢。她在心底暗下决心,接下来的路程中,一定要坚决地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同时,她对蓝海风的恶感,也因为这件事稍为的减轻了一些。
李秀才低头暗自叹气。似乎对没有看见二人火并而感到失望,刚刚抬起头来,就见到二女愤怒的目光向自己射来,他心中一凛,赶紧跑到队伍的前头重新充当起开路机来。
傍晚的时候。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穿过一片小芭蕉林,面前地景象霍然开朗起来。面前是一片碧绿的湖水。湖畔绿草苍翠,野花芬芳。湖泊虽然面积不大,一眼就能扫到边际,但清幽的环境,纯朴宁静的氛围仍旧让人眼目一亮。
萧清琳这次学乖了,先请示过李秀才,知道这里无害,这才欢叫着跑了过去。先捧着清冽的湖水洗了把脸,又浅浅地,带着期待与兴奋喝了一口,这湖水暖暖地,带着一丝清甜,兴奋得她几乎想跳下去畅游。
她围着小湖且行且走,不时弯腰摘一朵小花,深深地嗅过,那种感觉,真幸福啊!
走到对岸,一湖地景色差不多从各个角度都欣赏过了,她又把注意力转向了身后,跟来时差不多,那里也是一片小芭蕉林,走进细看,她有了惊奇的发现,这芭蕉林里似乎有一条人为踩过的道路!
好奇心再次作祟,她小心又期待的顺着小路走了进去,反正身后有个大高手坐镇,只要不走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芭蕉林内向来没有猛兽,她也不担心忽然从暗处冲出个黑影将她扑倒,至于人嘛,嗯,这个好像真的要担心一下。
正迟疑着要不要回去,头顶传来一阵呼吸声。
来不及多想那是人还是怪物,呼吸声地主人已经从天而降!
“站住!不准再前进了!”一个手握弯刀地黑瘦小子从芭蕉树上跳下来,看起来钝得不能再钝的刀锋正对着萧清琳,漆黑滚圆地眸子骨碌碌转着,在她身上四处打量。
黑小子说的是蛮语,萧清琳却听懂了。瞬时间强烈的幸福感又涌了上来,几乎冲昏了她的头,只想上去抱着这小子狂啃几
在萧清琳前生柳笑笑生活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少数民族叫做彝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也有自己的文字。柳笑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就是彝族。从这个姐妹的身上,柳笑笑学会了彝语,也学会了少量的彝文。
当萧清琳第一次把马松给她的写有蛮夷语言的牌子翻出来看时吓了好大一跳,她千辛万苦都找不到懂蛮夷语言的人,却没有想到,她本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在她看来,最担心的语言关只要一通过,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发财的大门。
这个秘密她谁都没告诉,只是快速的进行着南下的准备,本来在出发前她预备告诉林雪鸿一声,也算给他个惊喜,也算让他安心,只是还没开口就在他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气的她直接跑出了秀水山庄。
眼下,她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这个小子说的,可不就是彝言么,虽然发音与她掌握的有所不同,但区别的大小,不会超过昆明方言跟长沙方言,只需稍为用心分辨,沟通绝对没问题。
萧清琳停步不前,也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这个彝族小子来。他皮肤黑黑,眼睛亮亮,小圆脸,年纪大约岁,上身穿黑色的窄袖布衣,下身穿同样黑色的多褶宽脚长裤,只有脚下的草鞋是深棕色的。看起来活脱脱是一个四处乱跑的小煤炭。此时手握弯刀又怕又凶的样子,那份可爱,让人顿生欺负之心。
萧清琳想了一会,忽然后退一步,右手握拳,只留食中二指伸出,对着那小探头一点,用彝语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