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便捂着口鼻,仓皇地后退几步,冷声道:“妖孽!”
听到这熟悉嗓音的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实在是太热了,脑中已经一团浆糊,完全来不及思考。
这会他双颊酡红地微微扭头看了那边一眼嗓音传来的方向,见到那熟悉的身形,霜睫微微颤了颤,眸色有些茫然,下意识便哑声道:“风檐?”
澹台无离这两个字一出口,百里风檐浑身一震,差一点就把眼前霜发散乱,雪色的肌肤微微透出一抹诱人淡红的‘妖孽’认成了他敬爱的师尊……
但很快,百里风檐便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抓着澹台无离的手臂,将人一把拎了起来,厉声道:“妖孽!你可知你把陛下害惨了”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被百里风檐大力推搡拉扯起来,疼痛让他骤然清醒了几分,他这时湿润的霜睫轻轻颤了一下,再慢慢想起百里风檐说的话,心头微微一惊,忍不住就问:“蔚……陛下他怎么了?”
百里风檐面无寒霜,紧紧攥着澹台无离纤瘦白皙的手腕,便怒道:“陛下为了你去寻那什么劳什子银狐,方才不小心从崖上跌了下去,现在还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这个词落在澹台无离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他骤然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脸上的潮红也在这时骤然转为苍白。
百里风檐看着澹台无离骤然惨白的清丽面容,心头一跳,竟是微微生出几分不忍,但他记着自己来的目的,这会便沉声道:“陛下临走之前不是给了你一件灵器么,灵器上必然有陛下的魂印,你快把灵器拿出来,我用溯源之法去找陛下!”
澹台无离:………………
楚蔚哪里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灵器,方才那件防御灵器,也是当年自己送给他的,上面只有自己的魂印,没有楚蔚的……
百里风檐不知事情缘故,见到澹台无离不作声,还以为他是故意拖延,又怒道:“你磨磨蹭蹭做什么,快把东西拿出来!”
澹台无离:……
闭了闭眼,澹台无离忍着身上的燥热,低声道:“那灵器不是陛下的,是国师大人的……”
这下子轮到百里风檐怔住了。
百里风檐跟楚蔚交流不多,自然也不会去拿有楚蔚魂印的东西,现在澹台无离手上也没有,岂不是……
澹台无离此时用力掐了一下柔软的掌心,用刺痛压下去身上蠢蠢欲动的燥热,闭了闭眼,断续道:“我知道如何寻到陛下……百里大人若是信我,便……带我出去。”
百里风檐迟疑着皱了眉。
澹台无离等不到回答,身上的燥热又将他逼得近乎疯狂,他再也忍耐不住忽然睁开了眼,眸中尽是泠泠清光,就这么略带怒意地直视百里风檐道:“百里大人犹豫什么?就算我对陛下别有所图,我也是依仗陛下而活,陛下若真出事,我能有什么好处么?”
看着澹台无离这个眼神,百里风檐心头忽然一颤——倒不是被澹台无离的话给镇住,而是那个眼神……着实有些熟悉。
迟疑了半晌,百里风檐一咬牙,默默松开了攥着澹台无离手腕的手。
乍一松手,百里风檐便见到那白皙细腻的手腕处多了一道五指形状的红痕,十分明显。
看到那明显的红痕,百里风檐猛地被噎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正色冷声道:“好,既是如此,那我给你这次机会,前面带路。”
澹台无离:……
“你愣着做什么?”百里风檐又怒了。
澹台无离微微吸了一口气,缓缓拉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面无表情地哑声道:“我身体不适,走不动路,劳烦百里大人背我。”
百里风檐怒不可遏:“妖孽!你勾引了陛下还想勾引我么?”
原本还迟疑着要不要把身份全盘托出的澹台无离,听到百里风檐这句话,顿时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会他就垂了眸,低声道:“百里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把脉一试。”
百里风檐眉头紧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上前去,略带嫌弃地捏住澹台无离的手腕,把了一下澹台无离的脉象。
把完这脉,百里风檐心头骤然一惊,沉声道:“你、你竟然——”
澹台无离实在是不想听到自己的弟子在自己面前说出‘发情’这两个字,不动声色地便打断了百里风檐的话,淡淡道:“体质便是如此,百里大人见笑了。”
百里风檐心中波涛汹涌,神色也愈发古怪。
过了半晌,他一言不发地俯身将轻轻澹台无离拦腰抱了起来,顺手再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了澹台无离的头,纵身一跃,悄然离开了行宫。
澹台无离没想到百里风檐会主动抱他,靠在徒弟的怀里,滋味实在是古怪至极……
不过百里风檐身上只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涩的药草香气,并没有楚蔚身上那温暖干燥的龙气能勾动他的欲望,所以澹台无离一时间还算勉强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