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很顺利?”我表示出我的疑问。
季冉再次闭上眼睛,倚在后座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此刻的她,我总能感觉到一股看破沧桑的违和感,像是放下了一切,准备魂归黄土的迟暮老人!
“是啊,很顺利,顺利的想通了一个道理!”她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很迷人,亦很神秘,像是因为小小的耍了我一下而暗暗得意。
“什么道理?”
“没有谁能抵得过岁月,即便昨晚我杀死他,他会死,我饶了他,几十年后,他也会死,与其让他带着仇恨离开,死后又化成厉鬼回来报仇,倒不如让他自生自灭,让时间淡化一切仇恨,冤冤相报,谁知道一千年后,会不会因为我再次引起一场千年浩劫!”季冉在说完这段话的时候,似乎是睡着了,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小身子似乎因为寒冷而缩了缩,额角处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盖住了眼睛,只留下我在心里细细的琢磨她这话的意思,良久不见她说话。
她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我突然升起这样一种不安感觉,因为她是没有心跳与呼吸的,睡着还是死亡几乎是看不出来的,我忙将车停到路边,使劲的遥糊,“喂,季冉,你醒醒!”
季冉一把将我的手我拍开,带着几分不耐烦与疲累:“干嘛,让我睡一会儿!”
呼!我送了口气,看样子她是真的累了吧,我没有再打搅她,将我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整个过程她没有一丝反应,睡的很沉。
我尽量将车速减慢,让她在到达龟谷山前有足够的时间睡上一觉。而我也在认真的开着车的同时,不断的从后视镜瞅她几眼,以防她发生什么意外。
熟睡的季冉依然很美,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睡美人,恬静,安逸,又富有几分优雅的诗意,让人忍不住赞美,某一刻,我突然觉得对她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愫,想要呵护她,爱护她一辈子的想法,但我还是尽量的让自己意识到这种错误,也许,只因为她长得像季夏!
而且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该给季冉请个国际著名的名医,给他看看季冉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明明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却活生生的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但我很快就觉得这种想法可能没什么大用,因为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名医、专家,遇到这种事情,估计还没乡下的神婆子管用!
越野很快驶出了小镇,进入颠簸的山路,而车窗外的行人也已经几乎不可见了,除了大山就是荒野,但是我还是偶尔能看见几辆高档的越野车与我们擦肩而过,或进山,或出山,但无一例外,每辆车都是紧闭着车窗,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使我忍不住怀疑,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由于路道不平,车子颠簸的厉害,季冉也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到了我盖在她身上的衣服,脸上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然后开始双眼看着我的衣服出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很快越野车开进了一片山谷,而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进了山谷之后,顺着这条山涧土路一直,再有两公里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果然,行了还没有一分钟,就能清楚的看见前面平地上的几座白色帐篷,帐篷群四周扎起了围栏,更是把整条土路都给堵死了,只留下能容一车通关的缝隙,作为大门,前面放着一只警示牌,牌子前面有四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全副武装,抱着枪支正在站岗!
看到这个阵容,我不禁暗暗心惊,还好我们选择了智取,想到了冒充记者混进去,就这几座帐篷的数量来看,这里绝对驻扎了不下百人的军队!如果硬闯的话,还不得当场给他们打成筛子?
随着车子慢慢靠近,说心底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如果事情败露,真的被他们瞧出什么端详,抓了起来,即便不就地击毙,估计也要蹲上一辈子大牢!
当越野车靠近营地几十米的时候,前面放哨的大兵一拉枪栓,枪口指着我们的车子,老远的喝道:“前面车牌号为××××的越野车主,请马上下车,接受检查!”
我深吸了口气,激动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平复下来,但我没得选择,将车子停稳,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季冉从表面来看倒是挺平静的,从容的下车,微笑着看着前面的四个大兵。
叫我们下车,四个人中,立即有两人将枪背在背上,踏着标准的军步想我们走了过来,另外两人则继续举枪指着我们。我将手里的拳头捏紧,一旦发生意外,我会在第一时间出其不意,放倒他们,然后带着季冉上车逃命!
那两个大兵走到我们面前,行了个军礼,其中一个说道:“前方是国家一级考古重地,如果两位没有公事,请立即原路返回,若必须前进,请出示您的证件,并配合我们的检查!”
季冉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位长官好,我们是y市广播电视台的记者,这次来是去考古现场做采访的,这是我的证件,请长官过目!”说着,从兜里掏出那两张“证件”,交给那个说话的大兵。
大兵双手接了过去,看看证件,再看看季冉,而每当他的目光与季冉接触的时候,季冉便微微报以一笑,冲那大兵露出浅浅的酒窝。
很快大兵的脸就红了起来,大兵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常年呆在部队,女人几乎都没见过,更别说季冉这种一等一的美人了,早就被季冉这一撇一笑勾得神魂颠倒,能不动心才怪!
越是心里有鬼,大兵越是不敢细看,最后草草的浏览了一眼,便将证件还给季冉,红着脸道:“没问题了小姐,你们过去吧!”
我心底暗松了口气,转身就准备进车,可就在这时,后面突然又传来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慢着!”
本来就紧张的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忍不祝韩腿一抖,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连长!”
“连长!”
看着这个男人过来,四个大兵一起立正敬礼,口呼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