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某人如接圣旨,急叫道:“师父,快告诉我,这女人是谁?”
“为师早为你联络上她。只是时机未到,先不告诉你。”谢玄机暗自苦笑道,这个千人斩的女人就是你师父我。这么想着,芳心一动,恐怕这一段孽缘,是在劫难逃了。这美女住持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面既期待又有着极大的不安。期待的是不久的将来,总算可以摆脱无趣泛味的苦行僧生涯。跟这双阳子共浴爱河,摘取人世间最甜美的果实。不安的是,这小淫贼花花大少一个,走到哪里哪里留香。他会对一个到了三张的老女人付出真情吗?此子是如此滥情,怕到时候老娘就在醋意中过日子了。更何况,两人之间,身份年龄相差悬殊——
啥?时机没到?那要等多久啊?潘疯子失落极了。
“小混蛋,老天待你太好,只有当你摘下一大片的野花后,才有资格跟你的千人斩幽会。直白说,你这会子,武胎太弱了,承受不起千人斩的肉弹狂吸!形象的说,千人斩就好比一块海绵,你现在碰上去,就会被吸干。你不要失望,为师还有一件秘不外传的宝贝,叫做《玄机宝鉴》。乃是师父多年行医的结晶,上面记载着多种我独家秘创的医术和各种男女配方。菲页还附有超过一百名全华夏达官贵人的名录。单单京海,就超过两位数,为师每个周末,都要下山一次,其实就是为这些达官贵人配药去。”说着颇为神秘地从胸罩的夹层,取出一张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闪存卡来。扬了扬笑道:“册子不方便带,收藏起来了。为师把宝监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全部保存在这张T卡上。从明天开始,为师准你来办公室观摩十分钟,每周一次!至于你记性好不好,那要靠你自己!”
啥?十分钟?!师父也太小气了,十分钟能记几个字啊。
谢玄机冷冷斥道:“你不看拉倒。你大师兄金师豪一直垂涎它。只可惜此人才华极高,却心术不正。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讨好于我,我都没给他看过哪怕一眼!小淫贼,你想好了,十分钟,要不要看?”
潘疯子咂舌道:“要啊,当然要!师父的不传秘及,可遇不可求,哪有不看的道理?”暗暗骂道难怪姓金的爬到院长的位置,还对这个比自己年小的女人保持着极大的恭敬,原来是《玄机宝鉴》起的作用!
谢玄机点点头,十指如飞,在本子上操作了一番,很快打印出两份保密协议来。严肃的说道:“这是保密协议,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小潘拿起来念到最后一条道:“甲方保证终身为此保密,终身孝敬师父。如果甲方泄密,或者抛弃师父,须赔偿乙方一千万元!一千万?啊,嗯,也不算——太多了,我这就签——”这家伙嘴上说得轻松,心下却暗骂这个臭女人,真是钻到钱眼里。一千万,那不是要我老命?至于谢玄机关于“终身孝敬师父”的含义是啥,这家伙也没细想。假装大方地在保密协议上签上大名,把手印也按了好几个。
三天后——
生意走上正轨的宁丹姐从百忙中抽出时间,先到章紫红那里借调了一名保镖。在保镖的掩护下,前往银行取了五百万的现钞出来。这个时间是上午十点钟,阳光明媚,兴许是昨夜刚刚下过雨,天空一碧如洗,柏油路面也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此女把大宗钞票放到奥迪车上,怀着一丝的激动,直奔七鹿山慈航静斋。半小时后,奥迪车停泊在僧舍的楼底下,得到消息的潘疯子亲自下楼迎接。宁丹才几天不见他,就差点思念成疾了,得儿跳下车,不顾旁人侧目,一头扑到爹身上,亲了个嘴儿笑道:“弟,我想死你了。钱我取出来了,知道你买房子。不过呢现在房价高,在京海二百万买不到像样的。所以呀我自作主张,带了五百万过来!”
行,五百万就五百万!等我挣了钱,慢慢还你。潘疯子说着,从车内拎出两个蛇皮袋,打开看装着大捆新钞,连眼都绿了。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宁丹见他希罕成这般模样,怕他让人耻笑,急忙掐他大腿,嗔骂道:“你傻啦?就不怕招人笑话?”
笑话?有啥好笑?这世上芸芸众生,有幸见到巨款的人屈指可数。丹姐,你载我一程,先去见一个人,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个人!潘疯子笑咪咪的,一头钻入副驾驶室。
宁丹戴上墨镜,长发飘逸的甩了甩,好奇的问:“是谁呀?这么重要?比我还重要吗?”
潘疯子笑骂:“小淫妇,你成心抬杠不是?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我的亲人,一样重要!至于是谁,到了就知道!”就在这时,小尼姑释果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二话不说,飞快地拉开后车门,上车才跟潘师弟打招呼:“师弟,你去京海。我也去!”她今天换上了一套普通女孩的清凉衣服,小秃头上戴着顶白色的太阳帽。她不说,真瞧不出来她的职业是尼姑。
潘某人无语,明知轰不走她,只好打蛇随棍上,说句:“你去可以。问题是要师父同意才行!”
小尼姑明眸一闪,喜道:“我的任务是照顾你,师父当然同意啊。咦,这蛇皮袋里装的什么,哇好多钱!师弟,这是你借的钱?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呀?”这小尼姑目光有时候挺准,一眼就看出了小潘这笔钱的来路。不过她心里想的是,师弟欠下如此多的巨债,怕是会凭添许多无形的压力。
宁丹觉得这小尼姑单纯可爱,抢着说道:“小师父,这是你师弟用来买房子的钱哦!”释果纯一听买房子,马上闭嘴。因为她发现师弟好像不太高兴,她暗想自己比师弟年长两岁,应该成熟一点。说话不要这么白痴,不懂的,要多看多学习,不能给师弟丢脸。
在路上,潘疯子跟回到京海的倪倩莲通了电话,约定好在京海北江嘴棚户区会合。宁丹听说他要去北江嘴,忍不住好奇道:“弟,北江嘴一带好像是贫民窟,那里盗贼猖獗,有贼窝之称。你要见的人就是那里?”
宁丹话音未落,潘疯子变了脸色,几乎是吼一样的骂道:“小淫妇,这么多嘴!讨打啊?贫民窟怎么了?你说话,贫民窟怎么啦?!”开玩笑,北江嘴棚户区是潘小闲重生前土生土长的地方,这里是他的故乡。老母亲仇建英还孤苦零仃地住在这里!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故乡!
少妇不明白爹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吓得她眼泪汪汪,哭着认错道:“爹,我错了。”
错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宁丹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释果纯见两人干起来了,急忙劝架道:“丹姐姐,师弟的意思是,你不该瞧不起穷人!师弟,丹姐姐对你够意思了,就算说错了话,你不该这么凶她呀?”说也奇怪,在小师姐面前,潘疯子想发火都发不起来,他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说声:“丹姐,我不该凶你。”
宁丹破涕为笑:“不怪爹。是小淫妇说错了话,该骂!”奥迪车如风驰电掣般跑得飞快,直开到京海最大的国虹商场。潘疯子手提肩扛着两个蛇皮袋,身后跟着俩女的,分别是宁丹和释果纯。一个戴墨镜男的,却是章紫红处借来的临时保镖。潘疯子出手阔绰,从国虹商场购买了大容量冰箱、高档的空调和大屏幕的等离子电视以及大堆的营养品,由商家派货车拉了一车,浩浩荡荡直奔北江嘴棚户区。也不知道母亲她老人家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像七月这么大热的天,从前每一年到了这个流火的季节,就是他和母亲最难熬的时候。棚户的屋顶只有一层薄薄的挡雨篷,夏天火辣辣的日头当空晒,屋内地板都可以煎熟鸡蛋。但凡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到了晚上只有到到处充斥着恶臭的街头上过夜。因为是塑料泡沫和帆布围起来的棚屋,他家时常有小偷光顾,只要是值钱点的,小偷都不放过。这还小事,到了寒风冽冽的冬季,棚户四面透风,他和母亲分别盖上好几层的棉被才能过冬。想起那些艰难的岁月,想起老母亲每天早出晚归,出去扫大街,因为劳累过度,她老人家不到五十岁就满头白发。想着想着,潘疯子不敢想下去了。
㊣(7)释果纯见他面色凝重,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不由关心地问道:“师弟,是不是有心事呀?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呀,憋在心里很闷的。对了,这些家电是送给你要见的那个人吗?那个人在小师弟心目中,一定很重很重要!”
小师姐没事。我只是回忆了下过去的事情。你真聪明,这些东西,是送给棚户区一个非常非常慈祥的老妈妈!说起老妈妈这个字眼,潘疯子的眼中充满了无限温情。心道她是我那苦难的老母亲啊。他重生到了潘市长的私生子身上,这个话当然不能明说。突然,潘小闲脑子里嗡的响了一下,叫声:“糟糕!”暗暗叫苦道我现在这副身体是潘市长儿子的。跑去跟老母亲见面,在她老人家眼里我就是陌生人啊。依她老人家的性格,这么大件的家电,她断然不会接受。
二女异口同声急问:“怎么了?”
啊,没事。他嘴头上这么说,心里却琢磨开了,得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