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彪两眼放光问道:“真的?”
霍彪一向以来都是对太子殿下的事情最积极的一个,因为他喜欢狗仗人势,喜欢折磨那些太子看不爽的人。而太子殿下每次做新决定都表示又有人要遭殃了。
“附耳过来。”纥干承基向霍彪招了招手道。
“纥干大人快讲。”霍彪急忙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
一旁的拓跋明玉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地牢中此刻除了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秦盖天和水无尘外,只有纥干承基和霍彪及他自己三人,纥干承基根本就没有必要小心谨慎到要用耳语的地步。可是拓跋明玉同样也知道纥干承基是太子李承乾最信任的一个幕僚,所以尽管有些诧异,他却没有怀疑纥干承基有何阴谋。
霍彪可不是拓跋明玉,你可以说他是走狗,是打手,是武夫,是莽汉,却绝对跟聪明和机智挂不上一点边。
所以此刻,霍彪伸着脑袋和脖子,满脸期待的等着纥干承基道出太子殿下的新决定。然而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新决定没有等着,却等到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纤长漂亮的手,每一根手指都带着奇异的光泽,隐约间似乎充满了庞大无匹的力量。那只手凭空出现在了霍彪的脖子上,霍彪刚刚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那只手上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并拢,霍彪的眼珠瞬间凸了出来,瞳孔迅速扩散,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哼,便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脸上带着无法置信和恐惧之色。
“纥干大人这是何意?”拓跋明玉冷声问道。
虽然拓跋明玉一直都知道纥干承基不简单,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纥干承基的功力居然高到了这种境界,尽管占了攻其不备的优势,但是霍彪居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与之功力在仲伯之间的拓跋明玉岂能不震惊。
“太子殿下早就想除去霍彪这条到处咬人的疯狗了。”纥干承基从怀中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巾缓缓的擦拭着自己的手道。
“霍彪虽然有时候疯狂变态了点,但是谁都知道他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拓跋明玉显然并不是这样容易糊弄过去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陛下对太子殿下已经越来越冷淡,太子殿下储君的位置随时可能不保。魏王泰、齐王祐、晋王治,无不在养精蓄锐,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子殿下的位置,所以此刻太子殿下容不得出丝毫差错,否则之前的全部努力将前功尽弃。”纥干承基认真的收起丝巾道:“霍彪此人嚣张跋扈,不知道韬光养晦,他如此下去迟早会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所以太子就命你杀了他?”拓跋明玉还是无法轻易接受这个现实,他甚至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但是拓跋大人可以放一万个心,您可是太子殿下最敬重的人,和霍彪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纥干承基一边娓娓说道,一边不着痕迹的向拓跋明玉接近着。
“慢着!”拓跋明玉喝止道。
纥干承基的恐怖,拓跋明玉算是亲眼见识了,无论是心智还是功力,都堪称上上之选,所以霍彪死得并不冤。即便是正面交手,拓跋明玉相信霍彪也绝对撑不过十招,只是纥干承基显然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所以他选择了最最简单也是最最迅捷的办法,一击致命。
拓跋明玉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霍彪,不到四十岁便高居左羽林大将军之位,可谓前途无量,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他依然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信心,他相信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一片光明。
“拓跋大人莫非还怕承基对您出手不成?”纥干承基笑道,脚下却丝毫都没有停留的意思。
“我可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的就突然挂掉了。”拓跋明玉话锋一转道:“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其他人安排在太子身边的奸细呢?”
“拓跋大人英明,被您猜对了。”纥干承基居然一口承认了下来。
拓跋明玉显然没有料到纥干承基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胡乱的猜测,所以他有了那么片刻的失神,而纥干承基要的显然就是这个效果。
乘着拓跋明玉失神的刹那,纥干承基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原本静静躺在霍彪手边的分骨刺闪电般飞了起来,瞬间没入了拓跋明玉的咽喉,鲜血泉涌而出。
拓跋明玉一手捂着自己的咽喉一手指着纥干承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开的嘴里只有不断冒出的血泡,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纥干承基没有再理会必死无疑的拓跋明玉,而是挥手划断了水无尘和秦盖天身上的绳索,同时在他们的嘴里各塞了一颗药丸。
“现在东宫里所有的高手几乎都随李承乾打猎去了,你们自己出去没有问题吧?”纥干承基向二人道。
“只是我们的功力……”秦盖天欲言又止,作为一个铁铮铮的军人,他并不想说自己不行。
“刚才给你们吃的是活血丹,应该听说过吧?”
“居然是活血丹!那就没有问题了。”秦盖天大喜道,水无尘却是一头雾水,要是他知道活血丹乃是少林仅次于“大还丹”的存在的话,恐怕也会欣喜若狂的。
“出去后到东市‘凤鸣轩’找一个叫无良道人的家伙,他会带你们去见门主。”
“阁下是?”秦盖天猜测纥干承基应该是邪异门下。
“邪异门天护法。”纥干承基的回答果然证实了秦盖天的猜测。
……
盏茶时间后,东宫一片混乱,因为号称牢不可破的地牢中居然逃出了两个人来,经过一番拼杀之后,牺牲了数十守护还是让二人逃之夭夭。
太子李承乾打猎回来后震怒不已,因为他最最忠实的走狗霍彪和好不容易才爬上左羽林大将军高位的拓跋明玉居然全挂了,连他最信任的幕僚纥干承基也受了重伤,离断气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