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一秒是一秒。”
尹舜被催得只得起身,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问:“我能问问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吗?”
“不能,快去睡!”夏槐将他赶出房门。
尹舜出去后,夏槐就没再睡着了。一方面是实在睡不下去,一方面是怕待会又做噩梦吵到尹舜。
他坐在床边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手揉太阳穴对着地板默默叹气。
几包烟抽着抽着,转眼渐渐翻亮,他听见尹舜起床准备早餐的声音。
尹舜如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餐,准备完早餐叫夏槐出来吃。夏槐仿佛习惯了他这样规律的“伺候”。
吃过早餐后,夏槐说:“今天天气比较冷,待会打车去学校吧。”
“公交车就几站远。”尹舜说。
“我又不是没查过地图,多远我会不知道吗?今天你要考试,打车吧,别把手冻坏了。”夏槐从口袋里掏了五十块给他。
尹舜将他的钱推回去不肯接:“我用自己的钱。”
“你不拿我的钱,我怕你待会还是不肯打车。”
在夏槐的坚持下,尹舜无奈接过他的钱。把钱揣进口袋里,尹舜背起书包说:“我走了。”
“等会儿。”夏槐像个老父亲一样拍了一下他的头,“好好考试。”
矮坡的水泥管道里,垃圾堆混合尸臭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苍蝇蚊子在垃圾堆和尸体之间来回乱飞,虫蚁在尸体上密集地攀爬。
一个流浪汉发现了尸体报警的。
警察赶到时,部分经验丰富的警员,仍是险些被这股交杂的恶臭熏倒。
死者是一名男性,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他骨瘦如柴,像是一堆骨头简单包了层皮,浑身上下除了水肿的脚掌,一点肉都没有。眼睛上翻,眼屎多,泪痕严重,鼻孔有干涸的鼻涕,嘴角有呕吐物和白沫。身边有五六根空了的注射器,以及一张带有白灰的纸和一根小管子。
娄京用钳子夹起尸体手边的小管子,看了两眼说:“吸毒吸死的。”他把管口放在鼻尖轻闻了一下,“起码掺了一半洗衣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