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方学儒……”钟离坐在车上，侧头看着姐姐除了眉宇间有些疲惫之色，其他的倒还好，或许真的是对姐夫死心了吧，也罢……那样的人……姐姐这么优秀，她适合更好的。
    “方万智的同父异母弟弟，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还算是老来得子呢，今年……应该十六岁了，十岁的时候被方万智推进湖里，但是命大没淹死，也没敢再回方家，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的，那个孩子……品学兼优，就是生活似乎不太好。”钟灵说着话，钟离看着姐姐，不知道她关注这个方学儒做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那是个好孩子，你又不肯回来帮我，我想着……方万智的财产，多少给那个孩子一点，不管怎么说，方家的东西曾经他是有继承权的，我不能像方万智那样丧尽天良，知道他还活着……总要做些补偿。”钟灵头靠向钟离的肩膀上，好好的一个圣诞……变成这样，不是难过，却有些累心，折腾了五年……真够累的。
    “哦。”对于姐姐怎么处置方万智财产他是没权利过问，也不太想搀和这些浑水，这个时候……米晓在做什么？那个总是眼神高傲，带着锐利光芒，那个面冷心冷，却独独对尹安游钟情深情的人在做什么？米晓……你那么优秀，尹安游那么卑微渺小，如何……配得上你呢？
    “钟离，我最近可能会很忙……刚接手公司的话，一定要出差，方学儒是个好苗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多家业……我想培养他，但是最近……由你帮我带着他可以吗？”为了弟弟喜爱的自由，为了他所谓教书的喜好，作为姐姐她承担着一切，长姐如母……可，姐姐也不过大了他两岁而已，只是两岁……姐姐看上去却成熟太多。
    “好，放我这吧，不过我可不能帮你讨教出什么商业精英。”现在……他该为姐姐做些什么了吧？虽然不想接手姐姐手上的产业，钟家渐渐挑起的噱头，方家的东西……但是照顾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还是可以的。
    “放心吧……我只是……”看你太孤单，姐姐好歹有生意为伴，你呢？除了在大学做个助教，除了开几家自己喜爱的餐馆，钟离……姐姐已经体会孤单了，不想你也是如此。
    “钟离，方学儒是个不错的孩子。”钟离听着姐姐说着，他点点头没有接话，今年的圣诞依旧寒冷，上午的雨到傍晚才停息，但出门依旧冷风吹拂，直到见到那个十六岁的方学儒……他才知道姐姐说的不错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姐姐不愧是雷厉风行的主，晚上的时候他回去自己的单身公寓，就接到了姐姐电话，说是签好了离婚协议书，还有就是已经让管家派人连夜把方学儒送到自己这里了，正在路上，钟离一怔。
    “姐，会不会太急了点？我明天没课，可以过去接他的。”钟离对于姐姐离婚倒是没什么意见，那样的男人早离早好，只是对于现在十点钟的时间，也要把方学儒送过来，有些不理解。
    “钟离，我一直都知道你一个秘密，喜欢男人就喜欢吧，爸爸打你小时候就知道，你不喜欢那些束缚，也没打算让你为钟家为家族做什么，现在钟家本家就我们两姐弟了，姐姐走过错路……姐姐不怨，姐姐只希望你能过的好点，方学儒是个不错的孩子，见到了……你会喜欢的。”在钟离还在怔愣的时候，姐姐把电话挂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走路差点没撞门上，姐姐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把方学儒放到自己这里，根本不是照顾……这是变相的给他送男人，手上的电话紧紧攥着，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姐姐在给自己准备离婚的时候，还想着他的事情……这辈子，第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让他愧疚的离去，去世前自己还是没有把家业从姐姐手里揽过来，看着姐姐在那里一个人支撑拼搏，对于父亲对于钟家来说他是个没用的儿子，没用的男人，第二个对不起的就是姐姐……
    “少爷，大小姐让我把人送过来，她说你知道的。”保镖一样的两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孩走进来，男孩低着头，钟离点点头，那两个人便离开了，钟离看着一直低头的人，只能看见一头顶的黑发。
    “方学儒？”人都到了眼前了，钟离叹口气，只能说……姐姐一向是行动派，但是知道了姐姐的用心终究是有些别扭的。
    “嗯。”男孩发出一声细弱蚊声的声音，钟离微微皱眉，感觉有些懦弱，他虽然不是很厉害，但却打心里厌恶懦弱的认识……或许是看惯了尹安游那样安静的性子，只要想起米晓那样宠溺那个有些懦弱的人，就觉得厌恶。
    “抬起头。”想到这里，声音不由得冷了一点，在外人面前，在学校里他都是面带笑容的和善助教，老师，在姐姐面前或许算不上听话的弟弟，但也算是个温和的人，只有在自己家里他不愿意伪装，生气愤怒，他一样会砸东西。
    “我让你抬起头！”方学儒听到钟离有些冷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头依旧低着，但是却不想这样又让钟离厌恶，声音又冷上几分，带着愤怒，他咬紧嘴唇，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只是知道……他是那个女人的弟弟，供养自己一年的女人，虽然她对自己算不上好，但却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的人，来这里之前，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自己这个年纪也不是不懂她话语里的意思……原来，现在对自己发怒的男人喜欢男人，所以……她把自己送过来。
    “对……对不起。”不能惹他生气，不然她会不高兴，对自己来说，她就是恩人，虽然……把自己送来这里，但是比起曾经方家的人，她是最好的人了，方学儒慌乱抬头，惊慌的双眼看着钟离说着对不起，低声下气的声音，再加上那样的面容，让钟离一下子愣住了……美……太美了，比一个女人还美的男孩子，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说他是一个好孩子了，是一个好看的孩子，看样子也很乖巧，这是姐姐喜欢的性格，但除了这张脸……都是他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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