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跳。”对上穆沉的眼光,看着他刚要说话,水清坚定的回望着他,虽然脸色依然惨白,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穆沉点点头离开了一点身子,水清背上装备,转过身闭眼。
“教官,我准备好了。”腿有些发软,头开始发晕,想要呕吐,他不知道自己恐高可以到什么地步,但是必须有一个人帮助他克服,他知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自己晕在水里,也不会死,更何况此刻穆沉就在身边,心里有了一些底气,总要克服的,睁开双眼,下一刻屁股上狠狠的挨了一脚,猛的扎进水里,他的水上功夫还是可以的,只是刚跳下来,已经不太会动了,身子往下沉了沉。
“水清!”穆沉一看情况,直接拿过装备跳了下去,连准备都没准备,知道跳下去的时候,水清猛的冒出了头,轻咳了几下。
“我……成功了。”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恐高,但是此刻他却成功了,他睁着双眼,从二十米处掉下来,却克服了那种心理障碍,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恐高,但他自己却明白,这不是身体问题,而是心理问题,因为小时候那个疯女人总是在犯病的时候,把他放在高处阳台上,那时候他们家住在十五楼,一次又一次的,不让他下来,每一次面向高处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刚刚……他知道穆沉在,所以不怕了,掉进水里的那一刻他知道,穆沉不会让他有事的。
“嗯,我们走吧。”在水中游动着身子,穆沉看着水清,眉宇间带着骄傲,为水清的勇敢骄傲,他依然是那个大胆,勇敢的孩子,清瘦,纤细,眼神明亮,可以大胆的和自己谈条件,可以柔弱无骨的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水清。
“我说,你那一脚是不是狠了点?”人都跳完之后,阮里看着下面湖水里奋力游向岸边的一个个黑脑袋,关上舱门,飞机升高,转头问着路钦。
“不狠点行吗?还好7号争气啊,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更狠点把他踹下去。”路钦说着话,脸上却是笑着的,对于7号他也觉得不错,要是折在这点困难上,那可浪费了他们几个的心意了,靖爷要是在这里,哪里用给他选择,直接就给踹下去了。
“靖爷他们在林子里吧?”二十四小时,八十公里,只有一包压缩饼干,一壶水,一张地图,三十克盐,一把刺刀,一条绳索,希望他们能全部都完成任务。
“嗯,三队出了十个人帮忙,没事的,二少也在林子里。”这次的野外求生,突然提前,本来还想着再把计划布置的详细一些呢,结果昨天不知道队长抽什么风,从郑头办公室里出来回去就开了个小会,提前实行野外求生训练。
“希望……都能出来啊,好苗子。”阮里靠在座椅上,叹息的说了一句话,之后闭上了眼睛休息。
“我们要的,是适合这里的,哪一年来的不是好苗子?一个连来的,最后也就剩下个加强班的人数,郑头每次对队长发火,每次都是虚张声势的,我们都清楚……只能要最适合的。”路钦感慨的回应了一句话,之后舱室里就是静默,带着飞机振翅的声音,回到了基地,商项站在门口抽着烟,看到他们下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7号恐高啊。”路钦看着装模作样的商项,随口说了一句话,下一刻衣领被抓住了,路钦脸上灿烂了一下,他就知道队长还是很关心的。
“恐高?”商项看看他身后,见没人跟回来,才松开路钦的衣领,还给他拍了拍整理了一下。
“听9号说去年军演出事故,是因为他恐高,不过那小子也挺有骨气的,说让我踹他下去,我就踹了一脚,9号疯了似的,跟着跳了下去。”路钦三人并排走着,路过训练场,看到二队和四队的人在加餐,和两队的队长打了个招呼,继续走回他们的领地。
“7号和9号感情不错,平时我就看7号有些独啊,好在没那太独,至少有时候还能为队友出头。”三号晕倒那次,商项虽然承受了众人的怒火,但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看到了团结,那是他们需要的。
“或许他不懂表达自己,靖爷不也是这样吗?刚来的时候,都没人敢和他一屋睡觉,还不是二少缺根弦的走过去,每天粘着,这整个大队啊,连郑头在内,就他敢肆无忌惮的看着靖爷了。”阮里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路钦搭着话,似乎是想起了靖爷那双眼睛,还肢体配合的打了一个寒颤。
“咱这一大队啊,一个比一个奇葩,靖爷就够可以的了,宫息更让人意外,就他那么个火爆脾气,没心没肺的,靖爷也宠着他。”商项感慨的说着话,看着自己那片训练场,空空如也的,面上一片笑脸,心里却是忐忑啊,今年应该能多留几个吧。
“路钦,回去通知老石,准备后天疼痛承受能力考核。”商项用力的拍着路钦的肩膀,路钦一个不设防往前绊了一下脚。
“是。”路钦抿抿嘴走了,没办法妖孽队长,他敢怒不敢言,不然又要和西山高地相亲相爱了,他可不想被操练的没一条命。
水里面的人挣扎上岸,纷纷拿出装备,打开防水袋,看看里面的东西,找着自己要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不可以合作啊?”身旁有人读着纸条上的规矩,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只有一包压缩饼干,二十四小时,哪有体力走八十公里啊。”又是一声,水清和穆沉抿着嘴唇看着自己手里的任务,同时每个人装备里还有一个信号弹,如果坚持不下去站在高处,放出信号弹,就会有人来接应,同时信号弹亮出,也就代表他们将离开。
“走吧。”穆沉拍拍水清的肩膀,收拾好装备。
“嗯,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