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队长。”刚打开通讯器要报告情况,那边传来了路钦急促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讲。”商项一个音节说出来,听起来似乎比平时要严肃很多,水清加快脚步赶路,想着要赶去C点和他们会合。
“遇到埋伏,晏梓和宫息阵亡。”路钦声音里带着一点不甘心,水清似乎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听到晏梓和宫息阵亡这样的字眼,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动了下嘴角,他忘记了这是演习,不过那一瞬间他仿佛真的想到了自己的队友阵亡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漏了一拍,或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呢?
“报告队长。”商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水清这边也报告了一声。
“讲!”声音带着刚才不曾有的烦躁,水清想着,或许回去之后阵亡的人员要被加餐了吧。
“B点扎营的只有一个加强班红兵,十二人,全数解决。”水清想着自己报告的或许对他来说算的上好消息,果然一说完,听到了属于商项那妖孽的笑声。
“刚好二十个名额?”突然靖爷插话进来,水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得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应了一声是。
“你小子,果然不是池中物。”阮里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笑意,水清很难想象平时面瘫冰冷的阮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不过想着他们也算是一个宿舍一段时间,多少对自己和对别人是不同的吧。
“现在过去和阮里他们会合。”商项下着命令,水清应着,他现在刚好是要赶过去的,天依然黑暗,水清匆忙赶路,有些懊恼的想着,刚刚为什么不搜刮一些吃食,一时间竟然大意,不过会合到那边的时候,应该能有支援后备队,到时候再补充一些水和食物就好了,这次的演习,商项的意思是速战速决,因为他们人少,游击战根本处于弱势,红方人多,他们的人十分钟换班休息,到他们这里就要一百分钟换班休息了,不同的概念,更何况只要想起武器装备方面,他们集体都想骂娘。
夜晚行军,好在他记忆里还算可以,尤其是方向感,不知道穆沉现在怎么样了?其实比起刚才那些小虾米,他也想生擒俘虏一些大鱼,但是……水清撇撇嘴,他现在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在两个小时之后天蒙蒙亮了,水清看着前面清晰的微微凸起的山丘,树木依然茂密,那里就是C点,穆沉他们应该在那里吧?不过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小心的找着隐藏地点一点点摸索过去,跳上树远处眺望着通讯器里曾经说的藏身点,果然看到了有一些草丛在微微动着,那应该是他们伪装身上的草,水清小跑过去。
“小五?”另水清没想到的是,凤羽居然也在,而且叫了他的代号,水清应声,生怕凤羽开枪,这要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阵亡那就有点憋屈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按理说,路钦和凤羽不应该在这里的,一转头凤羽放哨不远处就是三个睡袋,许是听到了水清过来的声音,三个人都睁开了眼睛,水清走到穆沉身边坐下。
“重新分组了,你后来是不是关了通讯器?”路钦皱眉头看着水清,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水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抿着嫩红的嘴唇,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头上突然被手掌一压,抬头对上的是穆沉的桃花眼,满眼的笑意。
“以后除非遇到敌情,不然通讯器不许关闭。”水清听着路钦教训的话,点头,在他目光凌迟下把通讯器开了,看着阮里,穆沉,路钦,凤羽,还有自己,他想这应该是重新的组合吧?
“现在开始改成两个小组,你扫过的B点那里和我们侦查的情况不同,红方那边可能和我们之前想的计划也不同,这一组现在由我带队,只有你一个狙击手,任务重大。”路钦拍拍水清的肩膀,眼睛扫过他身上那些代号条,眉头挑了一下,让水清看不出情绪,不过对于他的话,水清还是点点头。
接下来,天大亮,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之后,路钦和商项交涉好,一方去指挥部拿战旗,捣毁他们的指挥中心,一方去攻击你其他的一个扎营点,另外两个地点交给整个第二小队的人,不需要他们理会了,听着吩咐水清应着声。
“我们的任务拿到战旗之后,必须活着回到导演部规定地点才算是胜利一半,所以……”
“所以,我断后。”水清看到路钦停顿了一下,直接望向自己,他就明白了他要说的什么话,因为刚才他说了,这个小队里只有自己一个狙击手,狙击手就是用来断后的。
“辛苦你了。”路钦见水清这样明事理,点点头,也没矫情,倒是穆沉看着水清一下子抿了嘴唇,眼里的笑意瞬间全无。
“两次了。”穆沉贴近水清前进,阮里,路钦,凤羽三人在后面,大家不断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没事,这是作为狙击手应该做的,我会努力活着回来,你看……第一次我不是胜利了吗?”水清扬扬手臂,初阳下,透着树叶缝隙的光辉照耀在上面,绿色显得格外浓郁,穆沉侧着看着水清涂着油彩的脸颊,墨黑的眸子夹杂在绿色之间,他一瞬间看着这样干净的眸子有些不忍,虽然是演习,但是他不想把水清抛弃,这对他而言,就是抛弃。
“别这样,穆沉,从一开始选择狙击手,我就知道这是我的责任,你也一样,在面对敌人没有武器的时候,不一样要赤手空拳的上前搏斗?”水清小声的说着话,他相信后面的三人能听清他们说话,只是没有阻止,那是因为他们也是队友,但碍于任务,不能上前说什么,尤其是……路钦是副队长。
“那你答应我的,全身而退。”穆沉抿着嘴唇闭了闭眼睛,初阳虽然温暖,但在寒凉刺骨的时候,它总是显得有些残忍,穆沉的手臂放在水清的肩膀上,两人贴近着身子向前走着。
水清点头,应了一声好,清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