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白仔细看了看其他四人的情况,其中一人面色发白,美兰和前同事则是面色微微发红,剩下一个人则看起来气定神闲。
不知道其他人眼里,自己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深白想。
“现在就剩下你们五个人了,旁系两人,分家三人,看来这么多年过去,本家的血确实稀释了,应该融入外面的新鲜血液了……”头顶的老者又是一声感慨。
奇怪,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近了一些?难道这些血肉还有增强听力的功效不成?
深白想着,慢慢仰起头,然后,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他这才发现原本一直位于最顶端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头顶上方的天上……
半空中?
怎么可能?
不过他很快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层玻璃,那些老者是站在玻璃上的。
不过为什么会出现玻璃?与其说是为了供人站在这里,不如说……
深白忽然有了个错觉:按照这个空间的结构,多了这层玻璃就好像多了一个盖子,所有玻璃下方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笼子,他们仿佛成了笼子里被人俯视的野兽。
不,不是错觉。
就在刚才,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咆哮,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
“最后一道菜和一盅酒乃是心尖肉和心头血,是它身上最珍贵、蕴含能量最丰富的位置,你们……自己去取吧!”就在深白看向脚下的时候,头顶老者又是一声,很快,他便再也听不到头顶的任何声音了,头顶的玻璃地板似乎二次合拢了,关闭了原本为了传出声音而特意留出的孔洞,而他们脚下的地板则忽然开始震动,稍后,整块地板居然呈现螺旋状向两侧收拢,他们的身体随即向下落去——
深白落在了厚厚的草垛上。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被摔得眼前一黑。
还好过去一年里他跟着林渊没少锻炼,平衡能力好了不少,还学会了正确的摔倒姿势,否则就这一下,他严重怀疑自己能晕过去!
不过就算没晕他也被摔得不轻,尤其是降落时撑住地板的左臂,简直疼麻痹了!
捂着胳膊,深白皱着眉站了起来。
好臭——站起来的瞬间,深白想,他抬头看了眼上方——什么也看不见。
其他四个人也和他差不多同时站起来,由于跌落的位置距离有点远,他们五个人也分散在距离颇远的五个方向。
“这、这里怎么这么臭?”其中一个人说话了,那是本家的人,深白之前并没有见过。
“我也不知道,之前虽然年年来参加祭典,也有幸每年吃到魔兽肉,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脚下的地板下居然有这么个……这么个……”回答他的人是深白一起抄写祭文的小伙伴,他皱起眉,似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地方才好。
然后——
美兰颤抖着声音开口了:“笼子!”
“这里是笼子!关祭兽的笼子!”
“每天清理祭品的笼子,我对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了!”
“她说的没错,这里确实应该是关魔兽的地方。”又是一人说话了:“而且——”
他停顿了片刻:“应该是级别相当高的魔兽,这里的臭味应该是喂给那头魔兽的其他魔兽残骸留下的味道。”
这里很黑,只有四个角的墙壁上有安装一种可以发光的石头,石头的光源就是这里唯一的光源,这点光让他们看清彼此都不行,就更不要提让他们看清周围的景象了。
五个人都非常谨慎,他们警惕的看着四周,一时间一动也没动。
最后,还是他们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声音。
“下一道菜和一杯酒在这里。”
是道年轻的男声,其他四人还在犹豫,然而深白又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声音。
明旸!
是明旸的声音!
“叔公?不……曾……曾……曾叔公?”最后说话的那名本家青年犹豫着开口了,不知道他是那名老者的什么人,不过他显然之前也没见过这位看着年轻的长辈,对于对对方的称呼也很是犹豫不决。
“是阿哲的曾孙吗?呵呵,来,过来吃吧。”笑着对青年说了一句话,明旸继续之前的话题。
顺着对方的声音往前走,他们果然看到地上端端正正摆了五个盘子,盘子里有一片肉,然后每个盘子旁边还有一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