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陪着钟云山来到凌云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事宜，导引小姐把他们引到了王桃的办公室。 王桃一抬头，惊异得一双大眼充满疑问：
    “怎么是你，王灿。”
    王灿也一脸迷惑，他依稀记得这张脸，但不记得他是谁了：
    “你是？”
    “你不可能不记得西京哪几天，就因为你哪几天，我在哪儿也存身不下，跑到北京来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王秘书。发生什么时候变故了？”
    “你告诉我电话，晚上我们详谈。先说你们的事吧，我能给你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这是我师傅，他来问问有关离婚方面的法律问题。”
    王桃一边记下王灿的电话，一边问询钟云山的情况，最后她轻松地说：
    “你们这样想得开，这事很好办，我回头找王雅琴女士谈一下，把你们的财产分割写一个协议，进行公证，你们就可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根本不需要去法院。”
    “就这么简单？”
    钟云山绝对没有想到此离婚这么容易，在他身边熟悉的人中，没有离婚的人，他还停留在十多年以前为了离婚，男女之间闹得个你死我活的状态。
    “是有这么简单，这社会，发展很快，婚姻自由走在了前面，离婚就是分开了，就各走各的路，如果某一天，你俩又在街上的某一个地方相遇，彼此都反悔了，商量好后各自拿着离婚证去民政局，二分钟就可以办理好结婚手续。这样，你们又是一家人了。这过程就根本不需要找律师。”
    王桃轻松的地笑了，虽然她的这个玩笑在这个场合说有点不符合当前的气氛。但她说的是大实话，钟云山没有对她说明他们为啥离婚，只说双方感情破裂，都是同意离的，财产分割也没有多大的分歧。她就知道钟云山所说的感情破裂是一方疑似出轨了。这样的案子她刚来三个多月 接到了三十多起。离了没啥大不了的，离了之后再复婚的占一半以上。
    钟云山走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离了就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低下头写文案的王桃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背景，心想：这男人有志气，跟自己有点相似。不过——。
    王桃在自己的租房附近找了一家餐厅，把王灿约来。想想自己的前三十年，她什么遗憾都是没有，她的离婚，她的去职，在她心中似乎都如退机票一样简单，唯独对王灿，对杨小花，她不仅感到深深的愧疚，更像是自己割舍不开的亲人一样的挂念。没想到来北京这么早就遇到了王灿，她心中要说的话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她设想的是，以后时间长了，各自生活幸福了，这时候相遇，她才把她的愧疚说出来。
    这时候她在想清楚，她离职之后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来北京，不就是为了给王灿杨小花一个交待吗。
    王灿进来之后看看周围没人，站住躬着身，两眼直视王桃，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你想对我说什么，你就不怕我要你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