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悲璀,辛酸的地方小戏《走西口》以其优美动听的曲调与委婉凄楚的内容倾倒无数的观众,让人惆怅百结,泪水渗目久久不能释怀。
走西口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专家学者多次研究推断,都解释不清楚。大体推论应从雄才大略的康熙皇帝亲征葛尔丹后开始,也就是一六九六年。
那一年康熙皇帝御驾亲征途经河曲,保德,府谷,神木时,官员,军卒纷纷反应:沿边州县土地贫瘠,军民生计艰难,希望能允许出边垦殖。特别鄂尔多斯贝勒松普奏请:愿与民人合伙种地,双方各有收益。康熙皇帝权衡利弊后翌年便下达了禁留地开放令,有百姓愿出口种田者准其出口种田。从此蒙旗王公贵族开始自招汉民开垦农田。正式的走西口也许就从那个时候拉开了序幕。
爷爷的爷爷就是一位走西口的燕行者。所谓燕行,就是春走冬回或夏走冬回。仅仅几个月,也就是去西口外打短工。不过他走西口的年月已到了光绪末年。
爷爷的爷爷大名叫旭祥,因为身体长的粗壮结实,浓眉大眼,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论背,驼,扛都有把子力气,人送外号黑青菜。
爷爷的爷爷生性憨厚,小事情上的得与失往往不愿与人争论。长短高低,多多少少无所谓。人们当面叫他黑青菜他也不记较,天长日久,黑青菜倒成了他的广名,起先黑青菜长黑青菜短的叫,后来也许人们嫌叫着拗口,干脆就直来直往地叫黑子了。于是爷爷的爷爷就叫黑子了。
黑子,长相好,有力气,可家境不好。全家加上他连上弟弟旭贵子,父亲,母亲,还有一个拐了腿的叔叔。五口人四条男子汉,而且四条汉子都饭量重,敞开肚子吃母亲一顿蒸一笼窝窝头不够他们揣摩。吃完了母亲问吃好了没有?首先黑子会憨笑着说半饱。
特别到了冬天,一开锅满家都是雾气,雾气中只听到碗与筷子的响声,等雾气散了,碗筷声也随着散了,笼里的吃食不论好坏也空了。
吃成了全家的大问题。前半年就把后半年的粮食吃光了。到后半年苦菜,树叶,山药,萝卜和着吃才勉强能支持。
黑子的家倒也有几亩坡地,赶上雨水多的年份收成还好点,要是雨水太多也不行,坡地就会被雨水冲刷着流失,要是旱年全家的吃食就成大问题了。好在黑子浑身有的是力气,帮着给东家提提耧下下种,给西家锄锄地打打场,好呆混个肚子半饱。
与黑子的坡地相邻着的是个叫玉兰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秀气,却是个猴精,小时候并不猴精也开开朗朗,自从男人高明子走西口几年不回来后就变得猴精了,心里什么也清楚就是不说透,什么事情都是她引导引导后就等你说。让你顺着她立好的杆子往上爬,爬上去了还不想让你下来,等她玩够了,心顺了,才心满意足地让你慢慢往下爬,同时也不能让你闪了腰,伤了腿。
说起她的男人高明子那可是个人物,小时候踢桶打瓦,给三分颜色就想开个染坊,吹牛子,拍脯子。一说话三瞪眼,占着他家有钱,天不拍,地不怕。反正出了事家里大人们自然使银子花钱能摆平。
高明子的家三代单传,传自他父亲这代,四十好几了才有了他。殷实的家庭对他宠惯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烂了。眼睛时常盯着看。可他生性不是听话的主儿,今天偷上东家的鸡煮着吃了,明日上房掏飞鸟把西家的瓦揭了。特别村里有个叫润虎的瞎子,几乎成了他经常玩耍的对象。动不动就悄悄伸腿绊一下或面对面悄悄走过去故意将润虎碰倒在地既不扶也不帮,还念念有词地说:我瞎了莫非你也瞎了。
就是这么个人物,在众人的怨骂身中渐渐长到十五岁,他父亲就给他张罗着说了一房媳妇,也就是玉兰子。原以为玉兰过门后有个管束他的人。可谁知他见着女人后由原来的懵懵懂懂到后来完全懂得女人。起先还天不黑就叫玉兰要上炕睡觉,到后来慢慢就对玉兰子不上心了,总认为外面的女人比自己的女人好。于是就四处里寻找女人,谁家的闺女长得好看,谁家的媳妇长得丰满圆润。不仅黑夜翻墙越室找女人,就是大白天他都敢在田间岔道上拦女人。起先女人们以为一个娃娃家能把自己咋了?谁知这小子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上来不仅动嘴,说着说着就手也上来了,先是搂脖子,后是摸脯子。稍有松动手就快速地向那敏感地带滑去,游走。弄得好几个女人被他得手。
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娶过玉兰的第二年,这家伙在双楼镇上看上一个小媳妇,这媳妇确实长得好看,脸若桃花,细眉花目,削肩平背,亭亭玉立。特别那走路的姿态,一双小脚颤颤巍巍如若风摆杨柳。高明子看了第一眼就被小媳妇的姿态与容貌所吸引,东南西北什么也不知道了,眼睛里只有这个女人。这女人走在那里,他就痴迷地跟在那里。
这个小媳妇其实也是好人家的媳妇,在镇上有两处铺子,一处为当铺,一处为杂货铺。听说在口外还有铺子。多处铺子虽然不是他们直接经营但她们家是财东,不能说家财万贯,可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小媳妇财大气粗惯了,根本不知后面有人跟梢,就那样平常淡定的在街上溜了一圈,该买的买了,该转的也转了,红火热闹也看了,就风摆杨柳慢悠悠地回到家。
高明子就在后面悄悄跟着,记下了小媳妇的住址与方位。其实也用不着记,小媳妇家太好记了,高高的门楼,两根搂粗的露明柱,台阶下是一对扭头含威的石狮子。大门两旁是厢房。
高明子在门口站了好久,以为小媳妇还要出来。可左等右等不见小媳妇出来,心里就不安份了,越想越觉得小媳妇可爱,越想越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见一次小媳妇,然后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亲,咬然后,,,,。他想得最多的是小媳妇的哪个地方,红的,白的,黑的。好像那个地方就在自己的眼低愰,愰得他心血狂怒耐也耐不住。只觉得自己裤裆中一阵热像尿了一般,身子不自然地抖了一阵才醒悟过来。看看高大的门楼,看看深幽的院落,他暗暗骂道:他妈的。爷从出生以来就什么也没有难过,今天放着这么好的娇娃恰让老子自己低下流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骂罢他就急火火得向大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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