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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节
    看起来像是鼓励我的话。
    我们也收拾行李退房,出来打车,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泰山派,一是切磋拳技,二是归还宝剑。
    张璇虽然武功一般,但她会轻功,泰山派坐落在泰山半山腰的山坳中,并非旅游区范围,人迹罕至,之前张璇来借剑,走的就是树梢,进山的路,出租车司机不肯去,太崎岖,会卡地盘,便把我们丢在泰山脚下,我想了想,让萧雅、狄安娜和林瑶留在山下,我和张璇上山归还宝剑,约定傍晚之前回来汇合,狄安娜把她抓的那几条大鱼一直背着,她们找了个农家,自己弄着吃。
    “老公,教你轻功好不好?”张璇带我下了主干道之后笑问。
    “我怕摔下来,在你面前丢人。”我手搭凉棚看向十来米高的树梢说。
    “跟我来讲这个干嘛,我又不会嘲笑你!”张璇用食指戳了我一下,“其实很简单,要诀有两点,一是提气,二是借力。”
    张璇轻身一纵,踩上一根树干,颤颤巍巍的:“提气不用我教,你当然会了,至于借力,并非所有的枝叶都能借,你得看准了,挑那些弹性好、粗壮的树枝、树梢,猴子就是这么荡来荡去的,咱们也一样,只不过它们用手抓,咱们用脚踩罢了!可别一脚下去踩空呀!”
    说着,张璇接着树枝向上的弹力,再度起跳,纵至树顶,又借力,飞向大概十米之外的另一枝树梢,踩弯树梢,再借回弹力,又跳了出去,几个起落之后,便已在百米外的地方,她在空中抹身回来,飘然落地:“学会了么?”
    “我试试吧……”我确实没什么信心,因为张璇体重轻啊,也就90斤,我160,差不多是她的二倍,能行吗?
    深吸一口气,我纵身跳起,踩上之前张璇踩过的那根树枝,明显下坠,我赶紧用手抓住其他树枝,差点滑下去!
    “不要勉强,随心,想象自己是一阵风!”张璇仰头,传授我心法。
    我又提气,等树干弹起来后,纵身上树梢,雾草,这是我第一次站在树顶看树林,清风吹过,密林的树梢此起彼伏,那感觉,就像是站在海里看海浪似得,浩渺而科幻感十足的样子,待我被树梢的枝头送上波浪之巅,我大着胆子往前跳去,反正又摔不死,怕什么!
    我内力强,轻轻一跳,将近二十米,下落的过程中,我调整姿态,看准了一条粗树枝,踩上去,这回没有停顿,我故意让自己被树枝“射”了出去,又御空飞行二十多米,再踩,再被射,如此重复了六七次,我渐渐掌握了个中要诀,只要保持好平衡,看准落点就行了。
    正要转身回去,忽听耳后生风,回头看,张璇追了上来,她的“步伐”没我大,但得益于身轻如燕,被踩的树枝弹性形变较小,也就是每次她被射出的行程和时间比较短,所以她的速度反而比我更快些(当然也有熟练程度的因素在里面),可她刻意等着我,俩人交替领先,奔波在绿海之上,宛若一对神仙眷侣,到后来,我渐渐熟练,已经可以做到跟她在空中手拉手,跟散步似得往前飞了。
    但这种轻功有个问题,就是全速前行的时候,不能开口说话,会泄气,身体变得很沉,容易掉下去。
    第401章 灭门惨案
    因为走的是直线,所以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我就见前方的山坳里,出现了几排风格古朴的建筑,我看向张璇,她冲我点头,示意这里就是泰山派的道观,直接飞进人家院里肯定不好,得提前落地,所以,在离道观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我拉着张璇往下使劲,张璇看来也有此意,准备跟我降落,刚要下树梢,我不经意的一瞥,看见道观里似有两人在打斗,其中一人手持利刃,抹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就不动了,貌似有情况啊!
    此时我们落至树腰,我赶紧拉住下坠的张璇的胳膊,左手指向道观的同时,右手把她又给抛上树梢,我自己落地,在林间掠行疾进,一上一下,陆空双重攻击!俩人几乎同时到达道观的红色围墙外面,我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但抬头看张璇从腰间抽出了皮鞭,估计是泰山派这边吃亏,自己便也解开烧火棍剑袋,拎着跃上围墙,麻痹,幸亏穿的鞋底儿厚实,围墙上居然镶满了根根竖立的玻璃碴子!
    看向道观院中,张璇已经和一个穿黑衣服的蒙面人交手,而那人手里握着的,竟是两把短剑,又是御剑门的杂碎!
    之前在远处树梢看见的那个被抹了脖子的,身穿青色道袍,趴在地上,一柄宝剑落在他手边,身下一大滩血,应已死绝!
    我又看向其他地方,道观的建筑门口,也躺着几具尸体,除了青衣道士,还有女眷,甚至还有小孩子!灭门啊,这是!
    我看明白了形势,落在院中,张璇明显处于下风,不过因为所用武器是长鞭,攻击距离比较远,虽处于守势,敌人却也近她身不得,可前提是蒙面人不放大招,也就是不使用飞剑,我不能让张璇冒险,便喊了一声:“让开,我来!”
    蒙面人听见我的声音,稍微一愣,张璇趁机向后纵身,跳到道观建筑的门口,可能是跑去查看有没有活口,蒙面人并未追赶张璇,转身过来,双手倒持双剑,死死盯着我。
    “人都是你杀的?”我习惯于跟人交手之前先把情况搞清楚,如果能顺便装个逼,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又如何?”蒙面人嗓音低沉,从声音和身形以及眼神综合判断,应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为何?”我问。
    “你是何人?我御剑门做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中年男人看起来并不认识我,还想用御剑门的名号来吓唬我呢!
    “在下,萧峯。”我终于逮着个装逼的机会,冷冷地说。
    “萧、萧峯!”蒙面人虎躯一震,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不是被白鹿原给……”
    “呵呵,你是道听途说的吧,白鹿原虽然很厉害,曾经打败过我一次,但我现在可拿他不太放在心上,你今天杀了这么多泰山派的人,无论是何缘由,你都死定了,但你若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灭泰山派的目的是什么,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我用烧火棍指向蒙面人,冷声道。
    蒙面人微微一怔,扔起飞剑,换成正手持握:“都说萧峯厉害,我今天倒是要领教领教,到底有多厉害!”
    说罢,蒙面人直接出大招,但有所保留,只把左手的飞剑向我丢来,我并未出剑,侧步避开,蒙面人手腕翻转,飞剑倒勾向我的后脑,我后背没有眼睛,但能通过眼前的银丝,判断出飞剑来袭的方向,微微张开胳膊,用腋下夹住飞剑,而后就势旋转,让银丝在我身上缠绕了好几圈,银丝线是固定在蒙面人袖子里的,他猝不及防,被带的向前奔来,俩人之间的距离,从七八米开始,越来越近,我挺起烧火棍剑,等着他自己戳上来。
    蒙面人见避无可避,仓促之下,挥舞右手的飞剑,将连着左手飞剑的银丝斩断,这才停下被我拖拽的步伐,但已经晚了,我压低重心,掠步上前,用的是青莲剑歌的第一重境界中的一个剑招,叫“一马当先”,这招的核心,不在剑上,也不在手上,而是在蹬地的右腿上,利用真气反冲,身体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前冲,手臂、剑、大腿都在一条线上,待腿上的真气返回,用过身体“加压”,一道剑气,便从剑尖射出,隔着两米多的距离,戳中蒙面人的左肩,噗,鲜血飞出,他的整条胳膊被斩飞了出去!
    “啊!”蒙面人疼的大叫,捂着鲜血如注的肩膀后退连连。
    我收招,负剑而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谁派你来的,为何要灭泰山派?”
    “你杀了我吧!”蒙面人还算有骨气,咬牙切齿地说。
    “就这么杀了你?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不瞒你说,我刚才使的剑法,叫‘活剐十八剑’,那是第一式,此剑法的奥义在于,在对你使完全部十八剑招,一共八十一式之后,你四肢皆无,遍体鳞伤,但却意识清醒,六神聚在!”我摸了摸烧火棍剑,诓骗他道。
    “休得唬我,哪儿有这门剑法!”蒙面人并没有轻易上当。
    “不信啊,不信那我就一剑一剑给你使咯!”我挥起烧火棍,团身而起,这次没用青莲剑歌,而是用的从白鹿原那里偷师来的麦秆剑法,但我没他那么下作,并未阉了他,关键我也不会土遁啊,只是在空中倒立过他头顶的时候,用剑尖儿在他的右臂上随手挑了几剑,这不是杀人的剑法,而是虐人的剑法,蒙面人的胳膊,顿时血肉横飞,我使完剑招后,身子落在他身后,转身回来,蒙面人的飞剑已经不在右手里,垂下来半米,连着银丝。
    “好像少挑了一剑!”我摇了摇头,一脸不满意的神情,“没关系,还有七十九式!”
    “慢着!”蒙面人强抬起右手,阻止了我。
    “你要招供么?”我收剑回来,笑问。
    “……我招,只求萧大侠给个痛快!”蒙面人泄气道。
    “可以,你说吧。”我将剑插在地上,掏出香烟点着。
    “是我们门主派我来的,让我灭门泰山。”
    “只有你自己吗?”我问。
    “是,泰山派虽然有门徒三十多人,但除了掌门还算有些功夫外,其他门人都不堪一击,我一个人便够了。”
    我点头,看得出来,其实这个蒙面人实力不弱,从他跟张璇对阵的情况看,是个至少能排进逍遥榜前三十名的高手,被我秒,只不过是因为我现在太强的缘故。
    “为什么要灭泰山?”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执行门主的命令罢了!”蒙面人咬了咬失色的嘴唇,他左边肩膀血涌如注,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嗯?”我皱眉,把香烟转移到左手,右手握住了剑柄。
    “萧大侠,我真不知道啊!门主也从来不跟我们讲这些,只让我们执行任务!”蒙面人着急地说。
    “他没让你带回去什么东西之类的么?”我换了个问法。
    “这个……”
    “快说,反正你已经带不走了!”我冷笑。
    蒙面人歇了口气,费力地把右手伸进衣襟中,掏出一个锦袋,不大,跟筷子筒似得。
    “这是何物?”我问。
    “秦始皇泰山封禅的祭文。”蒙面人虚弱地说。
    “祭文……”我皱眉,一篇文章而已,用得着大动干戈么?
    不过既然是御剑门看上的东西,想必很珍贵。
    “给我。”
    蒙面人将锦盒抛了过来,我接住,很轻,握起来嘎嘣嘎嘣的,里面像是卷起来的竹简。
    “请萧大侠赐我一死!”蒙面人凄然道。
    第402章 桃墟镇
    蒙面杀手伤的太重了,流血过多,这里又地处深山,我即便不杀他,他也坚持不到山下就医就得挂掉,何况,他还是杀灭泰山门的刽子手,虽然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我觉得,自己有这个审判别人生死的权利。
    “闭眼。”我淡然开口。
    蒙面人闭上眼,一脸解脱、释然的表情,我持剑走到他面前,对他颈部横扫过去,重剑无锋,但威力惊人,咕噜噜,噗通,无头尸体跪倒在地,我在他衣服上抹去烧火棍上的血迹,回头看跑过来的张璇。
    “还有活口么?”我问。
    张璇摇头:“满门三十四口,全都死了。”
    “走吧。”我淡然道。
    “那这里怎么办?”
    “我会找人安排后事。”我凄然笑道。
    “你认识几个人噢你找人?要不,我让附近门派的朋友过来帮一下吧。”张璇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报警了。
    “御剑门做的孽,我得让他们负责,走吧。”我用拇指擦拭掉张璇鼻翼上的汗珠,搂着她离开了泰山派,原路返回,御空下山。
    “这么快回来了啊——哥你身上怎么会有血?”林瑶在那户农家门口等我们,看见我的胸口,疑惑地问。
    “你先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把锦袋给了林瑶,既然是始皇帝的祭文,肯定是古体字,我看不懂的那种。
    林瑶接过锦袋打开,果然是竹简,上面覆盖着一层看起来“雾蒙蒙”的东西,可能是为了防止腐烂,涂的蜡,林瑶展开竹简,从右到左看了一遍,眉头皱起:“原来如此!”
    “写的什么?”我问。
    “如果所料不错,这是始皇帝当年泰山封禅时候用的祭文。”林瑶说。
    “没错,确实是,什么是封禅?”我问,林瑶还是蛮厉害的。
    “所谓封禅,封是祭天,禅是祭地,古代帝王为了昭显自己的丰功伟绩,觉得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类,便会来泰山,进行封禅大典,从秦始皇开始,好像一共有十几个皇帝进行过这种活动吧,我记不太轻了。这祭文的前半部分,都是恭维天地,还有描述他自己功绩的废话,后面几列字,说的居然是传国玉玺的事儿!”
    “传国玉玺?”我一惊,怪不得御剑门不惜灭泰山派也要得到这个东西,原来事关传国玉玺。
    林瑶四下里看了看,路上有村民经过,林瑶便拉着我来到农户对面的小树林中,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才压低声音说:“我直接给你翻译吧,祭文上有写,泰山之巅,按照尧帝传来的古法修建祭坛,在祭坛上,人带着玉玺就可以直接进行穿越,不用混元斗套着,再解谜什么的,估计混元斗是后来为了配合玉玺,才制出来的东西。”
    “噢?那不是变得很简单了么!”
    “是啊,原本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被后人给搞复杂了,也是有意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吧。”林瑶猜测道。
    “那秦始皇穿越过么?”我感兴趣地问。
    “不知道,这篇祭文是写在他封禅之前的,但这上面记载了尧帝建造祭坛的方法,主要是尺寸和方位。”
    我点了点头,知道玉玺开启密码的,现在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御剑门有野心,未雨绸缪,没得到玉玺,就开始研究开启方式了。
    “怎么处理?要不要烧掉?”林瑶问我。
    “这么重要的文物,为何烧掉?”我不解地问。
    “有个人在拍卖会上,用1亿的天价拍得一对儿古代的花瓶,他当即摔碎了一个,别人不解,说你是傻逼吗,五千万就这么没了!那人说你才是傻逼呢,现在这种瓶子,全天下只剩下一个,价值至少2亿了!”林瑶引用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听起来的典故教育我。
    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物以稀为贵,让我成为那个两亿的瓶子。”
    “没错。”
    我点头,林瑶、张璇她们虽然跟我在一起,我也告诉了她们很多事,但关于玉玺具体开启的方式,我并没说,说了只会害她们,现在只有我和神崎,还有那个岛国古代公主知道,林峯如果激活了记忆,可能也知道,除此,应该没有别人了。
    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思量片刻,从背后掏出一把飞刀递给林瑶:“这样吧,你把关于祭坛的竹简部分,给割下来烧掉,前面的祭文,献给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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