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银白笼罩着大地,宁静的村庄仍是显得那么格外安祥。
莫名在自己的家中,收拾了一下集聚了很久的灰尘,屋内顿时显得朴实无华,清淡素雅。
躺在自己曾经安睡了十几年的小床,心中思绪万千,起身点起了灯火,将父母留下的襁褓捧在手中,那柔软的面料仿佛母亲的手在抚摸自己一般,感到甚是亲切舒适,一阵温存后莫名想起了那封书信,便小心的从怀里取得,打开来。
将信打开后,一个象镜子般的东西落了下来,莫名好奇的将其拿起,渐感觉一有股很亲切的气息流入体内,仔细一观,这面镜子是铜器所制,但仍能将其正面磨的光滑如水,发出隐隐的光泽,边框是用一些奇怪的东西镶嵌着,莫名看了半天仍没认出是何物,便将镜子反转过来,只见背面刻着一些微小的莫名始终都看不懂的文字,仔细观察了许多仍是没有任何发现有何异处,莫名便不再细观,将其放入怀中,便拿起了信,只见信中写道:
小名,父母多方寻你不得,心急如焚,便远走异乡,誓要寻到你一家团聚为止。因此少回西尘村,只留下此信与两件信物,你如若回到村里,见到此信后,可前往土木国都城贺比尼斯城郊外树林中的城堡里,去找一名为武齐轩的老人夫妇,将我留于你的襁褓交于他们,二人是你外公外婆,他们自然会收留于你的。若三年后仍寻你不得,我等便回到那里等候于你。此去土木国路途遥远、艰险重重,你可小心谨慎,切记不可大意为之,定要坚持下去,盼早日与你相见。母武梅留字。
看着信,心里一阵澎湃,久久难以平静,父母远行寻找自己,如今亦不知所踪,如去寻找父母,那岂不又失之交臂?这样等下去,如父母再也不回西尘村,那仍不可?如今一年已去,此去土木国路途遥远,走得数月,想必父母应该在那里等候,或自己在那里等候最宜。莫名这样一想,便决定去土木国等候父母,脑筋又一转,心道:“我亦留书一封,若父母回来得见,可早日到土木国寻我,若父母不回来此处,那两年后仍回去寻我,如此甚好”这样想着,便取来笔与纸,深思了片刻,写道:
爹,娘:名儿当日被捉,路遇人相救,因生变故受伤遁走,后又遇沙珠国好心人收留,习得文武曲艺。如今一年有余,身体强壮甚之当初,回到西尘村不见双亲,心存挂念。见母留字及信物,即决定前往土木国等候双亲,若双亲回到此见信,速往土木国父母所指之处与儿团聚,名儿举目以盼。儿莫名留字。
写毕后,小心翼翼将信封起,留下“莫氏夫妇亲启”的字样后,放入怀中,望了望远处的星空,躺在自己从校函到大的床上,回忆着童年时代的点点滴滴,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莫名起身梳洗过后,收拾了一下物品,便举步来到李尘兵家中,将书信交于李尘妥善保管,便欲离去,李氏夫妇盛情挽留,好意拒绝后仍决定早日离去远行,驾马西去,启程前往土木国。这个从未涉及听闻过的国度,前方有何艰险?他都决定一往如前,不会放弃。
沙漠行走一月,已不再是满地黄沙,风尘肆虐,偶尔见到一些树木及荒地,到处绿油油的一片草丛,远处莫名平生头次一见的山峰,高低起伏,深入云雾之中,显得那么浑雄与伟岸,越走越近了,沙漠已经不再依旧,已被一片绿荫的树林与荒地所替代,莫名骑马漫步在这片青山绿水、树叶成荫之中,心情渐渐舒畅起来,一汪水潭中偶有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悠闲的展示着自己水中穿梭的本领,看得莫名不禁想到了些什么。两只蝴蝶似情侣一般从草丛中飞过,在寻找适合他们的花团锦簇的世界;远处的树枝上,落着几只小鸟,欢快的叫声响彻云霄,莫名又被这种愉悦的氛围所吸引,深不知前路的危险。
蓦地……
“嘶”的一声,马儿嚎啕一声,踩进了一汪沼泽之中,顿时惊的飞鸟四散,莫名这才回过神来,收起包袱,起身跳起,落在一旁的草丛边上,眼看着马儿深深的陷入沼泽之中,片刻的功夫便不见踪影,心中不禁一阵失落,陪伴自己数月的马儿就这样被大自然无情的吞噬掉。
顿了顿,收拾了一下失落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慢慢前行,没了马儿行程大大减半,走了半日才行走了数十里,这使莫名觉得有些失望,但既是如此,仍是坚持着一个方向前行,他依然记着母亲信中的话,一定要坚持下去,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几日来,在这荒无人烟之地,莫名运用起龙行万里与凤舞九天的功夫,好不自在。有时亦与天空中的小鸟一般并肩而行,惊得的飞鸟惊恐遁走,有时亦如树林中老虎一般,却又被那凶恶的野兽惊的不敢妄为,为了不至迷失方向,丛林浓密之地,只得步行,行程三日,终于到达了那闻名遐迩又异常神秘的齐加山脉,由中原入土木的另一条必经之路,恶劣艰险,九转八弯,是象一个要塞之地,就因为行路狭小弯曲,艰险难攀,被赋予种种神话传说,因此也成了神秘莫测的地方,功夫的一般江湖中人只能望而却步,走官道了,但走官道那等于横穿一个沙珠国来回了,对于时间来说,莫名担搁不得,也不晓得官道是如何去处,他只知道父母让自己如此艰难涉险,坚持下去,应该有他们的道理吧。
站在山脚下,莫名驻足停了下来,感受着天地间充足的灵气,吸着新鲜的空气,就连怀中的乾坤壁也忍不住一阵燥动,发出强烈的光芒,似乎也被这峭壁林立、层次分明、群林环抱的神秘山脉所深深吸引。莫名感慨了一声,不再留恋这优美的景致,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这坐雄伟神秘的大山,忍不住豪迈的道:“我要征服你,我要更强大起来,接受我的挑战吧!”似乎这坐巍峨雄伟、而又神秘的高山懂了他的话一般,也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回音。
运起劲,双腿一提气便纵上了几十丈高的一个小小的石台上,莫名如今龙行万里达到第七段后期,凤舞九天更是出奇的第八阶后期,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不能用“高手”二字来形容了,也只是说逃命是高手,打架是菜鸟罢了。毕竟只是辅助性的功夫,用来赶路或逃命倒很不错,因而在此处得到了很有效果的发挥,但有些让莫名不解的是,即使再如何努力,始终都无法再做突破后期的境界,好象是因某些原因阻塞,一直无法向前,又可能是莫名修练的速度过快吧,犹如蛇吞象一般,需要磨练与消化吧。
行程几个时辰,才达到半山腰,不禁感到有些累,可见这环境之艰险,不是一般人可适应的,莫名找了个大点的石台,坐了上去,将包袱取出拿出干粮与口吃喝起来,仿佛上天又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开始向莫名发起了挑战一般,莫名才坐下来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只听“轰隆”的声音响彻山谷,周围的树林也发出一阵阵的颤抖,莫名感觉脚下的石台似乎在动一般,全身站立不稳,不由大惊,怀疑将会发生何事?
“嘶”的一声,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空鸣声,莫名不由紧张的寻声望去,只见一只全身雪白,宽约十几尺,在空中高度难以辨别,身材巨大的象鹰一般的巨鸟向他扑来,看的莫名不禁一阵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鸟,但眼前的危险使他顾不上想太多,看到巨鸟向他俯冲过来,山腰处也无处可躲,急中生智莫名一个仰面倒地,将脚下及身体的力量控制的正是适宜,使得头部并没有碰到地面,但巨鸟还是从他的身上划过,巨鸟腹部雪白的羽毛扑到脸上,莫名不禁感到一阵柔软舒适。
只听“轰”的一声,好象是撞到什么东西一般,头顶上一棵树倒了下来,莫名一个侧身躲了开来,不禁又是一阵悚然而惊,原来他身后躲藏着一只巨大的全身黑漆的巨兽,高约十尺,宽七尺,张着大嘴,对着莫名咆哮着,看着那面目狰狞、满嘴獠牙,还带着一丝鲜血,凶恶无比的巨兽,不由吓得他魂飞魄散,呆呆在站在那里发愣,大有惊世骇俗之感。
一个巨鸟已令莫名惊讶了,又来了一个凶恶无比的巨兽,这更加足以令莫名觉得震憾了,从小到大倒见过一些巨大的动物,但都是些善良温驯之类罢了,如今眼见如此之巨的噬血野兽,开始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见那恶兽暴吼一声,撑起锋利的双爪,仿佛要将一切撕裂一般,向莫名攻来。
平生头一次见此阵势,莫名有些不知所措,其实那恶兽只不过笨重力量大些罢了,莫名根据自己的灵巧完全可以躲闪过去,但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兽向自己扑来,夺去自己的生命,对敌经验不足,祸害非浅啊!
“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是你的承诺”
“此去土木国路途遥远、艰险重重,你可小心谨慎,切记不可大意为之,定要坚持下去,盼早日与你相见。”
“不,我不要就这样死去,我要坚强的活下去,我说过要征服这座神秘的山,难道被这屈屈怪兽吓倒吗?我要和他战斗”脑海中回想起父母的嘱托,故人的留言,使莫名的心智顿时明朗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已不再恐惧,是镇定的眼神,只是这一瞬的意识划过,再看向那恶兽已经扑了过来,锋利的双爪已经抓向了他的胸膛,这时莫名已经来不及躲开,只好运用功法将身子一侧,把自己的左臂膊送给了凶狠的恶兽,顿时传来一阵为辣辣的刺痛,鲜血直流。
噬血的巨兽见到鲜血,显得更加暴燥与疯狂,一旁的巨鸟此时亦发出“嘶嘶”的悲鸣,莫名忍住痛,此时他的眼神更加镇定自若,充满自信,运用起自己的身法灵活的在恶兽周围游走,使恶兽攻击不到自己,每一次都扑了个空,恶兽笨重的身体此时更加迟钝,莫名一个跳跃钻到巨兽身后,运起全身力量对着巨兽就是一拳,谁知巨兽皮厚无比,防御更胜一筹,莫名一拳打上去犹如打在一块大石之上,反被震飞了数丈,眼看就要掉落山底,急忙运起轻功稳住身形,落在另一头突出的大石上,浑身血气翻腾,右手有些疼痛。
巨兽被莫名这全力一拳打的也是微微一怔,谁知巨兽的弹跳力惊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兽脚下大石碎裂,山谷摇动,又向莫名扑来。惊讶过后,莫后立即提气一跳躲过了巨兽的利爪,只见后面的大石又是“轰隆”一声的碎裂开来,莫名此时是越打越心惊,如果巨鸟再落井下石的话?不由的向巨鸟看去,只见巨鸟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也没有攻击他的意思,甚至是浑身发抖,用恐惧的眼光看着巨兽,巨大的翅膀边缘已经是鲜血直流,羽毛掉落一地,想必是刚才从自己身后帮自己挡了一下,巨翅被巨兽所伤。见如此,莫名不由得对巨鸟开始同情并感激起来,巨鸟如果不是自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帮自己挡了一下的话,自己早就已经魂归九天了。
转头看着凶恶的巨兽,莫名发怒了,不为自己,为了巨鸟也一定要将这可恶的巨兽干掉,以报巨鸟的救命之恩。咬了咬牙,猛的大吼一声,躲开巨兽的攻击后,又是用力一拳打在了巨兽的后脖子上,但仍被震飞出几丈,不过有一点令莫名欣慰的是,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一击感觉浑身气血翻腾,手只感觉有些微疼而已,但巨兽却被自己打的退了几步。所以莫名不再犹豫,加速的运转身法,找到时机对准巨兽的脖子就是一拳,待巨兽扑上来,又躲开来……
就这样缠斗了近一个时辰,莫名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但那巨兽看起来仍是精力充沛一般,不过不比之前那般凶猛疯狂了,动作也慢了,对此莫名不禁眉头微皱起来,暗忖道:“如果此时能有一把锋利的刀刃便好了,只可惜目前自己身无长物,手也开始发抖,如何对付这精力旺盛的巨兽?”偷空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打视四周,仍没有任何可用之物,除了树就是石头,莫名感到有些气馁。
蓦地,眼中光芒一闪,刚才不是有棵撞断的树吗?那树枝又细又结实,当弓箭岂不称手?想到就做,一个转身便到了断树前,乘巨兽还未扑上来,取了根粗些的树枝,又从自己的更换的衣服中撕裂成一条条打成结,用力的缠在树枝两头,算是一个简易的弓了,巨兽又一次的扑了上来,莫名无奈的又躲开,运用灵活的特点,很轻松的折了一根较细些的树枝,巨兽扑空后莫名迅速将细枝搭在弓上,用力向巨兽最软弱的部位射去,只听“嗷”的一声,巨兽的脖子处流出了鲜血,虽力度还不是很深,但仍达到了一些效果,不禁使莫名有丝兴奋,戏谑地看着巨兽动作缓慢的又朝他扑了过来,忍着左臂的剧烈疼痛,又是全力的一箭射出……
巨兽无奈,脖子上的鲜血一直在流,莫名就这样与之纠缠,直至黄昏,当太阳也慵懒的归巢歇息去了,晚红霞挂在天边,仿佛也应承着鲜血,将大地染成血红。
莫名筋疲力尽的倒在树旁,大口地喘气,汗水与血水早已浸透了衣衫,巨兽也已经鲜血快流干,倒在地上努力的争扎着,似乎不甘心被这般将耗尽生命。
他是一个战士,应在战斗中死去,便恶狠狠的瞪着气喘吁吁的莫名,发出一阵呻吟般的低吼,似乎要用眼神将眼前的人吞噬,便努力的吸引着莫名的目光。
莫名被这种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开始恐惧,忖道:“难道这巨兽也是一只灵物,眼神如凶神恶煞般可怕,好象要将人的灵魂吞噬一般?不能与它对视”但与巨兽对视,不由自身控制般,视线好象移不开一般的看着巨兽的眼睛,看着看着便陷入困境之中,感觉浑充满力量,心中充满了弑血的渴望,开始拼命地抓着自己的胸膛,顿时衣衫被撕裂,到处都是,莫名拼命的想克制自己,但那种尽乎狂化的意识猛烈的冲击着自己最后的防线。自己的身体也被自己疯狂的抓伤,鲜血直流,巨大的疼痛使莫名顿时回复了一丝清明,但看到自己满身是血之后,便又回复之前的暴怒与疯狂之中,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