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一股悠扬的萧声传来,萧声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喜悦,带着满载的希望,使人内心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斗志,悲伤的人儿不在悲伤,失意的人儿不在失意,寸断肝肠的人儿也能平静了下来,生离死别的人儿也能坚定起来,山谷到处充满着幻想与欢乐,就连河里的鱼儿也不在悲伤同伴的大量减少,雪鹰此时的心情亦能平复下来,不再有轻生的念头。
就连莫名吹萧者自己也觉得充满信心,他本就有颗善良的心,所以修习起《幻神曲》前二卷可谓是得心应手,《离魂曲》虽然只留下两卷,但其中的内涵莫名已尽管吸收,每每奏起这曲,都使自己流泪满面,更糟糕的是差点让雪鹰撞壁自杀。所以莫名学会后不敢妄用,每每只是用幻神曲来安慰自己与雪鹰,使雪鹰镇定并坚强起来,这样一直吹奏幻神曲半月有余,雪鹰终于变成一个充满自信,充满希望,充满活力的精灵,莫名也就放心了,而雪鹰的伤势也渐渐开始好转起来,翅膀上的羽毛开始慢慢长出。
虽然莫名又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研究苦修《幻神曲》的最后一卷,但仍和他的轻功一般,毫无进展,莫名这时不禁开始深思起来,是自己运用的方法不对?还是轻功与这幻神曲的三卷都是需要领悟才能突破?
想着这些便觉得就被卡住了一般,始终不得要领,莫名也不禁感到一些心灰意冷,无心再去苦修,这种负面情绪又开始影响他的心神起来,整天对头谷口愁眉苦脸的,凭自己丝毫没有办法上到雪山顶。每次在这种失落的情绪之下,吹奏起幻神曲来,又便将这些不良的情绪赶走。
雪鹰如今亦能够展翅飞翔了,但伤势未全愈,也只能飞很短的片刻,便要落下来休憩,莫名偶尔也在疑惑,为何自己受伤只需数日便可恢复如初,而雪鹰亦灵兽之范畴,养伤则需这般之久?但实不知莫名从小配带乾坤壁,与之早已相融,天地之灵气精华可滋养万物,哺育新生,此等人之伤痛亦是不在话下。
这数月来莫名以雪鱼为餐,再加上此地灵气充盈,乾坤壁吸收后,则由以前的淡淡白光,渐渐转变为如今的绿光,升华后莫名的那炽体之痛便很少发生,甚至久些达半年才发生一次,但仍能平安脱险,包裹之中备用的阴灵草倒闲置下来了。
坚持每日的必修课,抓雪鱼,练一遍龙行万里与凤舞九天,与雪鹰说几句、吹奏一曲幻神曲现在已成了莫名的日常生活,闲来无事便躺在溪水边感受自然规律的运作,尽情吸纳这谷中充裕的灵气精华,与之相融合,日子这样一天天飞逝,由于时间的磨练,幻神曲之境的融合使莫名不再有阴郁、焦急的感觉,很平静。
这几日,雪鹰总能出去外面采些野果回来,使莫名这又半年以来终于尝到了那久违的美食,兴奋的总爱抱着雪鹰,抚摸她那柔软雪白的羽毛,说上几句赞美的言语,雪鹰亦能渐渐听懂莫名的话了,感受其中的喜悦,发出欢快的鸣叫声,一人一鸟尽显得是那么甜蜜。
已十六岁的莫名现在虽然不爱讲话,但在这快一年的岁月中,将心中所有的一直不足为外人道的一些秘密,感情上的喜、怒、悲、哀、恨及隐藏至深的爱说给雪鹰听,雪鹰不管能不能听懂,都能叫几声表示理解,这也使莫名对雪鹰的感情更深刻,把她当做自己的好伙伴、亲密爱人、长辈、亲人等等,使自己感觉已不再是那么压抑自己,逐渐开朗活泼起来,因为他有个能够用心去聆听他自己心事及往事的知己,有时候莫名也不禁在想,要是雪鹰能说话那该多好,但只是想想罢了,现在有雪鹰相陪已知足矣。
漫长的日子终于到了莫名要离开的这一天,雪鹰的伤势完全恢复,甚比往日结实与雄壮,显现出一种另类的美感,当雪鹰飞山雪山顶后的那种喜悦的鸣叫声传来时,莫名也兴奋了,这世界上或许也只有莫名能够懂雪鹰的叫声,他们之间的沟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的。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晒干的雪鱼与溪水为干粮,带上阿尔赛斯的遗物及骨灰,当雪鹰轻松的落下时,载着莫名,带着喜悦,带着思念离开了这生活了近一年的美丽山谷。
此时他站在雪山之巅,看周围层峦耸翠,群山环抱,更有四周的峭壁林立,加上站在最高处,有俯视睥睨天地之感,看着天空朵朵白云掠过,飞快地,不经意地,莫名心神大震,忽生心悸感动之念,面对这天地苍穹,他高举双手,缓缓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呜咽说不出话了,这是一幅怎么样的令人感动的场景啊!
为这苍穹大地,为这浩瀚星宇,为这无限生机,为这美妙生命,为这山谷中所经历的岁月而深深的感动!就连雪鹰也随着莫名的感动而感动了。
他伸出手,平肩展开双臂,轻轻的感受的山顶上刮来的强烈寒风与流动的空气,蓦然心里一片清明,他想与这自然来个亲密接触,如鸟儿在空中展翅飞翔,顿时他觉得自己不再感觉自己站在山顶上了,而是站在这苍穹大地之上空,遨游在天际,轻轻的风从耳边刮来,无比的惬意,他已不在感觉风之前的强烈抵触,与自然交流时,风与空气好象感应到了莫名来自心底善良的呼唤,并没有带着一丝的邪恶与命令,载着他,慢慢的飘起。一声轻快的鸣叫响起,当莫名疑惑的睁开眼睛时,吃惊的发现自己已不在山顶之上,山已在自己的脚下变成了一块房子般大小,自己在万里高空中随风而动,雪鹰挥动着翅膀在自己周围盘旋着,发着欢快的鸣叫声,叫声中带着喜悦与祝福,轻轻的飘落下来站在山顶之上,兴奋的抱着雪鹰,莫名感觉自己的凤舞九天已经突破了第八阶段,到达第九阶段初期,意形而动,意动自我动,已无空气与风的阻力限制,再行领悟突破便可达圆满至高境界。
温柔的扶摸着雪鹰的脖子上柔软的羽毛,雪鹰似乎也享受这深情的抚摸,发出舒服的鸣叫,莫名坐在雪鹰的背上,看着自己脚下的大地、河流与森林,远处似乎渐渐显露依稀的人烟,莫名知道已经到达木土国了,对于贺比尼斯城需靠查问便可得知,便摸了摸雪鹰的头,示意雪鹰找个地方降落。雪鹰会意,鸣叫一声便顺着莫名所指的方位缓慢的降落,最终落在了一处城市的郊外,莫名可不想惊世骇俗。
但远不如料想的那般,顿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莫名不以为意,便让雪鹰飞到天上跟着自己,大摇大摆的向城市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左右便出了树林,展现眼前的景象使莫名感到有些吃惊,只见整个城市建筑全部都是木头雕刻而成的清一色木屋、人们穿着的服装异于中原,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人们所用的生活用具等亦全部是木具,对此莫名不禁感到有些羡慕这些勤劳的们民所创造的生活,虽然简陋一些,但层次分明,错落有致,加上周围树林成荫、鲜花丛丛,环境清雅,使这片城市显得那么无世无争。
当莫名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时,一阵嘈杂的呐喊声打破了他的惊讶,周围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的人们拿着木制的武器已经包围了他,不敢上前来,使莫名又是一阵发愣。
还没等莫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老态龙钟、双炳班白、满脸胡须、眼中精芒四射的健壮老人走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正用戒备的目光看着莫名,老者说着一些莫名并不懂的言语,使莫名感到怔怔发愣,无言以对,使尽的摇头。
老者见莫名好象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便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话道:“你是何方神圣?为何一丝不挂的到此处,吓到我的孙女,我们伟大的木特伦贵族人民不允许你这样亵渎,请给我们一个适当的理由进行解释!不然我们会以自己的方式将你赶出本国!”
莫名这才明白过来,发现自己只是用一些羽毛摭盖住了私处,顿时羞的满脸通红,用歉意的目光看了女子一眼,对着老者抱拳作一揖,道:“真是失礼了,只因我困于雪山数月,衣衫早已破烂,今日才得以脱身,我此来贵国是为寻找亲人,有不当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老者先是一惊,见莫名言谈彬彬有礼,全身透露着一丝高贵脱俗的气质,赞赏的点了点头,道:“见你应该不象是坏人之类,你说你是从神秘的齐加山脉过来的,应该是来自中原,只是那齐加山脉历年来无人可通过,只有本族强壮机智的勇士才可,没想到你一文弱少年,便能通过这神秘而艰险的雪山考验,勇气可总嘉啊,我族之人只有通过雪山考验才可获得勇士称号。”
莫名谦虚谨慎的应答道:“前辈过奖了,为了寻找亲人,我此次来是怀着坚强的信念和求生的本能才得以通过,到此处本是想找人打听贺比尼斯城的下落,没想到惊扰了贵族之人,还请前辈见谅,告之方向,即刻离去”
那女子这时跳了出来,不敢看莫名,低着头却道:“不行,我洗浴时你看到了我的身体,你玷污了我之清白,不能就这样把你放走,我以后怎生见人,就不告诉你方向”
莫名眉头一皱,打量了女子一番,只见生得圆圆的脸蛋,弯弯的柳眉,水灵灵的丹凤眼,红润润的樱桃小嘴,明眸皓齿,冰肌雪肤,曲线优美的身材,浮凹毕现,显得高贵雅丽,风姿万千。心里暗道:“不好,这女子生的如此美丽,却刁蛮任性、脾气应是不妥,如何解决?唉”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向女子一揖,面无表情,严肃的道:“姑娘待要如何才肯放我离去?”
“这个嘛,呃……”,那女子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便拉着老者的胳膊撒娇道:“爷爷,爷爷你说该如何是好?”
莫名顿时心里一惊,忖道:“这女孩子一撒娇,后果很应该严重,我待及时想出对策才是,不然何时见到父母”心里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老者心里也是一阵纳闷,心道:“这孩子时平日里温柔敦厚,善良,从不与人发生争执,今日因何故如此?该不会是对这小子有了情意,看上这小子了?”看了女子几眼,直把女子看年羞愧难当,这才又转头打量起莫名来,直见此少年生的英俊不凡、健壮结实、言语彬彬有礼,气质脱俗,本性善良、又甚勇武,而且自己也有几分喜欢,心下如此又想到,“本族从未有过与外族中原有通婚的先例,这下如何是好?”深思了片刻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芒,呵呵一笑,便对莫名说话:“这件事也很好解决,不知少年叫何名字?是否娶亲?家中可父母可在?”
听此一问,莫名心下大喜,不疑有它,便回答道:“我叫莫名,来此就是为了寻找父母,不知前辈是何解决之法?”说完便满怀期望的看着老辈,希望能够放自己离去。
哪知老者却道:“我乃木特伦族族长木特伦.加特,属木土国第一贵族,只得一孙女木特伦.水柔,今年年方十六,善良、温柔敦厚,又美丽,此事解决之法便是,你加入木特伦族,更名木特伦.莫名,娶我孙女水柔为妻,不知是否满意?呵呵”
水柔听闻顿时羞的满脸通红,看了看莫名,娇嗔道:“爷爷……”便没了下文,而莫名听闻则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般落下,张大嘴巴,怔怔的看着这位第一贵族族长,说不出的震惊,说不起的意外,说不出的无奈。
加特族长见莫名一言不发,一脸震惊,便问道:“如何?水柔乃我族第一美女,其它族的许多英俊王子、强壮勇士、贵族等,曾多次来向水柔求婚,因水柔我都未答应,如今我看水柔对你有意,许配于你应该不算委屈你吧?你还是已有妻室?”
莫名顿时恢复冷静,表情严肃的道:“不行,我配不上水柔公主,不能娶她,我已有爱人,双亲未寻得,更不能加入贵族族籍,还请加特族长放我离去,权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便可,贺比尼斯方向不便告之也罢”
顿时,众人陷入了沉默,加特的脸色也甚是有些难看了起来,待要发作,而水柔也是一脸的震惊与不解,局面顿时尴尬起来。
听闻莫名如此一说,水柔放开加特的手,也不再撒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泪水在眼框里打转,对着加特说道:“爷爷,刚刚是我太任性,无理取闹,其实他并没有看到我的身体,您就别再为难他,送件衣服给他,告之他贺比尼斯城方向,让他离去寻找父母去吧”说完又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莫名,不再言语,转头跑了出去。
莫名见此心里觉得话说的有些过份,这样直接拒绝了水柔的求婚,会使加特族长及水柔受到伤害,族人们将会如何看她们?族长的威严何在?刚想向加特族长对刚才的态度道歉,但却见加特族长摆了摆手,用本族语言吩咐手下道:“给也件衣服,将他赶出本城,告诉他贺比尼斯城方向,让他速速离去,我不想再见到他”说罢亦是转身离去,不再看莫名一眼。
莫名无奈的接过了手中的衣服,听勇士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歉意的看了离去的加特族长,说了句:“对不起,加特族长”便穿上衣服,随着勇士向城外走去。
孰不知,一双幽怨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走到城外,看着他顺着小道走向贺比尼斯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这片茫茫的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