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的笑声充满整个神殿,阴冷如冰,似乎是那死灵生物看破了莫名幻出的神剑只是虚有其表,并无甚毁灭性的力量,大地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无比兴奋之下那死灵生物站立莫名当前,阴森的绿光从那空洞的眼中滑过,但似乎又带着一丝谨慎,笑道:“奥利森主人从未看轻过那渺小的阿尔赛斯,只是他不识实务,才致毁灭下场,如若当初他能够与奥利森主人合作,如今这大千世界,无尽虚空自在脚下,六界任我遨游,任我施为,岂不爽快,这位小友,我观你的精神体中有一丝元素质子与奥利森主人的有些相像,不如今日投身于奥利森,与我回去,主人与你个圣使,想必日后成就卓然,如若不然,喋喋…嗬嗬…”他本是死灵精神体,那庞大而又令人作呕的身躯只是一具空壳而已,此时发出的语言仍是用精神力在交流。
紫芒越烈,精神力消耗甚巨,莫名无心之举使他领悟到了灭世的来由,但他自己心中亦十分明了,此时若那恐怖的死灵退却那众人之危可解,若是被看穿了其中的弱点,那被吞噬的可能便要加剧,因此自己心中亦是无甚信心击败这个庞大的吞噬体,自己精神体波动十分强烈,可见对方对自己的精神体有一丝克制,如今之计唯有智取方为上策。
见对方似乎并不急于与自己拼斗,却想拉拢自己,莫非是他害怕了?还是另有图谋?手中的灭世紫芒更甚,心灵之火已经被莫名运用到极致,那死灵生物的空洞双眼中又闪过一丝绿芒,稍瞬即逝,显然这个提意莫名不会答应,便依样用精神力回复道:“妄想,尔等为邪恶之徒,你亦为精神体,却吞噬占据诸多生灵躯体,今日定叫你实质毁灭,方才消之前偷袭之恨!”虽莫名不懂如何运用灭世,但时常目睹一些以气御剑,以力御剑或以道法御剑的先例,顿时想到以精神力驾御灭世,浩浩而来的精神力聚集于剑身与双手,虚空手套亦自动装备,在自己精神力的指挥之下竟轻松的将剑御起,但剑起后便脱手,自己抓不住其锋,紫芒在灭世的身上若即若离,显然自己对灭世的控制十分生疏。
恶灵见莫名突然运起灭世,那剧烈的心灵之火虽未攻击自己,但在强大的精神力波动影响之下,自己仿佛在烈火中煎熬一般,阵阵生痛传来,顿时暴怒,怪叫一声后周身上下被一层黑色的雾气所笼罩,无数怨灵生魂盘旋其中,张牙舞爪,仿佛欲吞噬一切,恶灵这才觉压力顿减,欲作反击,却又心惊道:“他怎会奥利森主人的幽狱冥火,如若再强大几分,那还得了,看来有些棘手,他会不会就是主人经历千年所要寻找的人?”犹豫不决此时。
见恶灵的动作有些迟缓,莫名亦十分着急,自己的精神力对抗对方的护体生魂有些力不从心,好象有甚阻隔一般,虽脑海中闪现过一丝领悟,但当前情势却无暇多想,因旁边的雨叶此时又有些颓势,而寒雷早已瑟缩于一团,脸色冰冷发白,恐惧不已。
虽能够驾御灭世动作,但却不能灵活控制,灭世亦只是围绕着莫名周身旋转,若即若离一般,精神力消耗如炬,只有作罢,便欲收回灭世,但异常突现。
在莫名欲消散精神力,收回灭世之时,自己的精神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冲向神殿的六芒阵石柱之上,“轰隆”一声巨响后,神殿半边顿时倒塌,熊熊火雨与漫天灰尘陨落,迷蒙之中隐隐有一丝紫芒射入自己身体消失不见,莫名这才觉手中一轻,灭世消失不见,自己的精神体仍恢复原样,周身亦顿感轻松,似乎那恶灵气息已不再。
喋!喋!喋!喋!尖锐的怪笑声从虚空中响起,飘忽不定,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传过来一样,完全让人琢磨不定声音的来源。
笑声片刻后,一道黑色卷云一般的东西从门里电射而出,把恶灵的身体团团包裹住,卷出了神殿,直冲天际,只留下强大的精神波动的余音响起道:“向公子揖首了,手下失礼之处见谅,冥魔大人随时恭候,灵魔世界的大门终为您开放着,有意来界魔岛大叫三声“孽修”,我即亲自相迎…嘿,嗬,嘿…”怪笑声渐渐远去。
灵魔世界?孽修?似乎并未听说过,似乎与魔界有关。
莫名感到一阵慕名奇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恶梦一般,但回过神来后神殿毁坏的半边与那渐渐熄灭的火又是真实的,如今摆在面前的疑惑实在太多了,自己的身世迷未解,疑团一重一重接踵而至,有些迷茫了,何去何从?
先不管其它,救醒身边的雨叶与寒雷方为正事,一阵白光度过雨叶周身后,怀中的雨叶幽幽转醒,看到莫名那变化后邪魅的脸庞后,面纱下脸上红霞顿生,起身后转过头不敢多瞧,细语道:“义父与雨烟可好?我已无大碍,他二人方需你一救”
救得寒雷醒来后,寒雷仍有些失态的全身不停颤抖着,嘴里仍在呢喃着一些不曾听懂的言语,雨叶摇了摇头,双手环胸后交叉而握,默默念动净心咒语,顿时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雨叶的双手中生成,耀眼无比,缓缓向寒雷的周身疾驰而去,当寒雷全身被一层金色包裹片刻后,金光渐渐隐去,寒雷一复常态,待雨叶周身光环停止后,向雨叶投感激的一笑,随即又有些焦急的望向一直昏迷的寒烟。
莫名将寒烟身体上所受创伤利用周围的生命元素,默用虚空心法数个反复后终于将那已经被腐蚀溃烂的皮肤恢复如初,甚至弹指可破,但唯一令他有些遗憾的是皮肤中的青色始终无法退去,雨叶亦是默念数次咒语才使其幽幽醒来,好在时值正晚,除了莫名,其它人无法看清寒烟那发青的肤色,如若天明寒烟发现自身的异样,结果着实令人担忧。
见众人已无大碍,莫名这才放下心来,但心中始终缠绕着一事,不由的问向刚刚恢复镇定的寒雷,道:“陛下可曾知晓这怪物是何来历,可否与那日你我商谈之时所遇到之影子有关,还望如实告之。”
听闻莫名问起此事,寒雷再次瞳孔变色,浑身打着冷颤,亏有雨叶及时发觉异样,及时默念净心咒令其镇定下来,莫名见状虽不想再提及,但却仍是忍不住想知晓一些答应,只是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寒雷,希望他能够镇定自若的来解答这一迷惑。
雨叶仍未停止咒语的默念,寒雷这才镇定下来,答道:“神子问话,自当无所不答,今日现身之怪物我自不知是何来历,但神子问起那日黑影之事却知晓一二,那是自我封帝时亲眼目睹,似乎与那天京国师有关,这亦是我多年忍气吞声的主要缘故,那年天下大乱,天京国近京一带山谷内时常有森森白骨堆积如山,周边黑气密布,阴气森森,周边众多人疑为妖魔鬼怪作孽,请来道法高强之修士来降服,但只要人入得那谷便化为一堆白骨,周边百姓相继逃亡而去,多年下来再无人经过,后百姓称幽冥谷,后来天京立国,则被天京国王正中天视为禁地,而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在国师的鼓动之下与一干部下兄弟偷偷潜入欲想探索一二,哪知才入得谷中半步其中一人便遇到一股黑影袭击,不到片刻便化为森森白骨,更恐怖的便是那白骨竟然会动,怪叫一声后便冒出诸多骷髅反戈攻击我等,众人惊骇不已,望风便逃,却被围了上来一阵撕咬,多人不敌,死状凄惨万分,剩余几人为保我逃出亦是化血于那些力大无穷的骷髅利齿之下,我才得已逃离,但已是伤痕累累,但那些与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却无一生还……”此时寒雷说着已经开始抽噎,已经是声泪具下,看来倾诉出来自己憋闷多年的苦楚倒令他有些解脱,先前恐惧顿时全消。
莫名听闻亦不禁有些激动,吼道:“当真是妖孽作恶,难道天京国王对此视若无睹?而那帮整日自称降魔卫道、斩妖降魔的修真人士与正义之士却不理不睬,任其祸害苍生?”
寒雷停止抽噎,怒吼一声一拳击碎身旁石头,漫天灰尘落下,咬牙切齿道:“是有一些正义之士与修道之人前去除恶,但仍身死欲中,国师曾召集一些修道人士开坛作法,声称与那邪恶欲中的生灵交流过,呆要不惊扰他们修行便可保全国上下相安无事,但每年必须要送二十四位生于至阴之日的年轻美貌女子于谷中才算,这几年下来倒也安生,只是那国师位高权重,修习过左道心法,端的厉害无比,国王事事依赖,以致天京多年来繁荣兴盛,国富兵强,城中百姓赞叹不已,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暗地里那国师自立邪教,门下弟子个个凶恶狰狞,抢劫行凶、淫人妻女者不在少数,正中天亦无法所有制,只是不闻不问,此邪教虽遭遇正道修真围剿数回,元气大伤,但因却仍苟且偷生,近几年不知得何方妖士相助,势力范围又一次逐渐扩大,且更为邪恶,因有幕后国师相助,更是肆无忌惮,也只有地处天京极西之处的雷禅寺中个得道高僧与之对恃才不至做大,更多修真门派不闻世事,而江湖门派却持隔岸观火之态,亦是慵腐不堪。又闻近年来灵玉降世,天书残卷复出,天下动荡不安,妖魔鬼怪相继问世,想必梦海国中惨遭灭门的数个江湖门派亦是与此有关,修真门派亦有窥视之举,前些日巫月门一战,恐怕亦有妖魔界插足,看来这人间界又将面临浩劫,我亦只能略尽职尽责使国中百姓过几日安闲生活,日后劫数来临,只求亲人相安便无憾事了。”
莫名闻言亦只能默不作声,其中有些乃自己所为,暗自直叹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当下与寒雷一些安慰言语便径自出门,只见神殿外围早已是破烂不堪,而神殿又是宫中禁地,便只有那不曾言语的灰衣老者在独自清理余赅。
本在为寒烟那身躯忧心,但突心生警觉,龙纹的声声怒吼隐隐传进心中,纵然数千里之外,莫名亦感应的十分清晰,龙纹为上古圣兽,法力及防御能力十分强悍,如今却仍有所不敌,看来他们遇到的麻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