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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暴走!(超长章节)
    浑身满布的伤痕,我睁不开眼,我却听得见周围人的惊呼,是惊恐,是惊愕,是疑惑,还是震惊?我躺倒在地上,擦过地板石,被划破的背脊渗满了沙粒,好痛——
    安琪儿——安琪儿——我感觉到你在这里——
    “拉科奇,你干什么?咦?阿诗玛、阿诗玛他——”大长老霍地看见了站在祭道另一边尽头的拉科奇,他的掌中,还带着半截尸身,那已经冰冷的微笑,是阿诗玛!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吗?我的父亲!这是阿诗玛啊——这是阿诗玛啊——”拉科奇的眼渗出了血,他的嘴角挂着笑,惨白而无力。
    手肘撑着地板,我看不见那腕上流下的血,我抬着头,第一眼,我看见了祭台上静静躺着的安琪儿,就这么孤单地躺着,宽厚的洁白的古代晚装将她单薄的身子深深裹住,红色的飘带却仿佛血痕一般紧紧地箍着我的心,我嘶哑着:“安琪儿——”
    “嗒嗒——”拉科奇的脚步声轻轻的在我的耳旁响起,背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拉科奇重重地踩着我的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我的手磨擦着地,我向前爬着,我的眼中只有那仿佛睡着一般躺在床上的女孩。
    头发骤然一痛,拉科奇那双金色的眼霍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本应是神圣的金色却只让我感觉到凶狠#蝴脸上狰狞的笑,残忍而疯狂,他的手指着我视线的终点:“看见了没?”我听见他在问。
    “那里,是你的女人噢——”
    滚——
    “是不是很想救她呢——”
    滚——开——
    “是不是感觉很无力,哈哈哈哈哈!!!”
    滚——滚、开——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呢?”
    “够了,拉科奇,别闹了,这里是伟大战神的祭典,伟大的战神大人随时都可能降临,不要让战神大人看到这般污秽的场面!”
    拉科奇狠狠地瞪了大长老一眼,双眼中满是凶狠:“我是伟大战神选定的神使,有这战神大人赐予的神之双瞳,在这人间,我便是伟大战神的地上行者!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拉科奇转向我,扼紧了我的咽喉,将我提起,他看着我,冷冷地笑:“你是不是很想到她的身边去呢?我帮你——”
    “嘭!”
    “哇!!”撞上青玉床时的剧痛麻痹了我的神经,背脊上传来的脆响我已无暇思考,大口地喘着气,但即使是这般剧烈的呼吸着,我却仍是感觉到呼吸的困难!
    抬不起头,仿佛脊椎骨断了一般,我的右臂挂在冰冷的祭床上,蠕动着,像是条垂死挣扎的虫子,我的视野已开始模糊,脑海中女孩的倩影,却越来越是清晰!
    几公分的距离,原来便是天涯!
    手指终于碰上了女孩的指尖,我感觉到女孩的身体是如此冰凉,“安——”,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我的呼唤,我却知道女孩听到了,我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安琪儿!咳咳咳咳——”
    “阿——冥——”安琪儿的声音像是延迟了几百年的不敢置信,她的手却霍地抓紧了我的手,剧痛混杂着幸福,我的手颤抖着,女孩不知道,我的手臂,已经断了。
    “我在这里——安琪儿——我在这里——”我费力地说着简单的言语,安慰着浑身颤抖的女孩,她的双手抓着我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紧了最后的稻草,我看不见她看不见。
    “啊啊啊啊啊啊!!!”骤然斩下的巨剑毫无停留地切过我们紧握的手臂,猝不及防也早已无力防备的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呼,剧烈的咳嗽粗烈的喘息,还有断臂处那不断涌出的鲜血砸在地上的声响!
    大口地吐着血,大量的失血让我的眼开始模糊,我什么也看不见,咳嗽着,我安慰着女孩:“没、没事——安琪儿——我没事——”
    “阿冥、阿冥?阿冥!!”女孩的手抱着我的头,她的手还握着我已断去的右臂,她的泪水滑过我的脸,滴进我的嘴里,是咸涩——“阿冥,你又来了——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没有选择啊——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将我说了一半的冷笑话给生生截断,还连在自己身上的左手却连捂住口的力气都没有,血溢出我的嘴角,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是我想,应该是很糗的吧。苦笑,早已连嘴角都抽筋,还能怎么苦笑?右肩处不断涌出的血殷红了我的视野,我的视线模糊中只看得见,红色。
    “阿冥、阿冥你是傻瓜!你是大傻瓜!!”
    “啪、啪啪啪啪!好煽情啊!好感动啊!!好一对恩爱男女啊!”拉科奇笑着,笑容却越发的狰狞,“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该死的凡人还能够笑到什么时候!!”
    “哇!!!”胸口的重击已经再让我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所传来的剧烈的痛楚早已经超出了痛觉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而我所流出的血更早已超出我吐出的量,我虚弱的笑,视野却仿佛因为吐出了堵塞住胸口的血而清晰了许多。
    安琪儿的手绕过了我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头,她的泪滴滴在我的头顶,蒙着眼的她却始终紧盯着拉科奇的方向!
    拉科奇看着拥抱着的我们,一阵轻笑,轻蔑的笑,只见他大手一挥,那柄巨剑已经重新握上他的掌心,反抗上他的肩膀,他看向了旁边的大长老,冷冷地道:“神使已经到位,神祭可以开始了。”
    大长老迟疑地看了青玉床旁的我一眼,又看了看拉科奇一眼,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拉科奇和阿诗玛是战神选定的神侍,地位本就与他一般,而现在拉科奇更是得了战神恩赐的战神使,他的命令就相当于神谕。
    耳旁已经开始出现了幻听,我看不清大长老的动作,我听不清他在念些什么,他的手在空中摇荡着,向着天空,又仿佛是向着我们身后那巨大的战神雕像,我不知道,我无从知晓,我看见那跪满了长长祭道两旁的人们随着大长老的念叨而跪拜着。
    不是说人死前会回想起自己这一辈子里的所有事情吗?怎么脑海中飘过的却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反抱着呢——只是,为什么感觉不到温暖?是安琪儿在青玉床上躺得太久了,还是因为我自己的身体由于失血过多而太冰冷了呢?
    安琪儿——不要哭——我不会死的——我也有异能的呢——我是主角——我不会死的——我想要安慰女孩,可是,我连开口都已经无法做到,不断的咳嗽和吐血剥夺了我张口的最后一丝力气。
    安琪儿的身体颤抖着,冰冷着,我听见女孩的口中在喃喃地念着什么,该死的!为什么我听不清?!!
    放——开——
    “唷?脾气还蛮大的嘛?”拉科奇的手抓住了我胸前的衣服,将我轻轻提起,然后又重重地撞上了床角,“哇!!”我的血喷了拉科奇一脸,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伸出了舌头舔着血,他的拳霍地砸上我的脸,将早已无力反抗的我打倒在地,他的脚重重地踩上我的胸腹!
    “现在,老实点静静看着——”他的剑抹上我残余的左手,一阵莫名的剧痛瞬间划过之后,是无力垂下的左手,终于连最后一丝动弹也停滞,只剩下本能的蠕动着。
    “看着吧——这献给伟大战神的光辉祭典——呵呵呵呵,不要眨眼噢——这可是你和她所能看到的最后的风景了呢——哈哈、哈哈哈哈!!!”疯狂地大笑着,拉科奇捂着头,手缝下的独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啊啊啊啊啊!!!”到了口中的质问却只剩下惨呼,双腿上的伤痕颤抖着如同拉科奇掌中剑上挂着的血,我惨呼着,脑海一片空白!
    “不要伤害他!”在这片空白中,我却仍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坚定得让我无法忽略,朦胧中我看见的是女孩蒙在布带下的眼,渗出绯红的泪,“不要伤害他,我会照着你们说的做的,便是要我的命也无所谓——”
    “亵渎神灵的罪人啊——你是否搞不清楚你的立场呢——”拉科奇斜着眼冷冷地看着安琪儿,“你当然要死,这个杀死了阿诗玛的凡人,更要死!”
    “拉科奇!这是伟大战神的祭典!便是你贵为神使你也——”
    “给我闭嘴!老家伙!!”
    “你、你叫我什么——”
    大长老的话语被拉科奇的剑塞了回去,拉科奇眼中的神色不是开玩笑,他冰冷肃然的微笑更是透着残忍的味道:“给我闭嘴,老家伙!伟大的战神大人要的是战斗的勇气和鲜血!不是虚有其表的尊敬!!!快点结束你那啰里啰唆的祭词!”看着沉默着的安琪儿,拉科奇舔着自己的唇角,阿诗玛的尸身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最后的微笑仍未消失,这般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讥诮!
    “快点吧,大长老!我已经等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拉科奇大笑着,他的眼扫过我落在阿诗玛的身上,转成温柔,“阿诗玛,你等着,哥哥会把你受到的痛苦加倍的奉还给他们哩——阿诗玛,你看到了没有?这该死的凡人贱种那绝望的眼神哩!阿诗玛,你看到了没有?!阿诗玛!”
    “阿冥、你在哪里啊、阿冥?阿冥!阿冥——”我挣扎着,手脚都已无法动弹,我努力地伸着脖子,看不清安琪儿的脸,白色的布带缚着安琪儿的眼,红色的泪点红了她的白带,安琪儿看不见?
    安——琪儿?!
    安琪儿的手在摸索着,却伸不出祭床的边缘,青玉床上渐渐反射着的光芒竟仿如实质?!!我霍地看见,她的手就像被电到了似的,在触碰到那青色的光臂时烧出点点伤痕!!
    “安、琪——”
    “给我闭嘴!凡人!静静地看着吧,这瑰丽的一幕啊,是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的华丽景象啊——”拉科奇狰狞的脸孔此刻却是虔诚,如果,不曾见过之前他那一幕,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是个虔诚的信徒。
    只是,那么一点瞬间,他转过头来,猛地抓着我的头发将我一把提起,他的嘴角露出理解似的微笑,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脊椎骨断了吧,呵呵,看不清楚呢——呵呵,放心放心,我来帮你一把吧!”
    “呃啊!!”我的眼霍地睁大,那青碧色的碧玉屏障内,我霍地看见安琪儿的手握着自己的脖颈,一脸难过的样子,我的话语却已经说不出口,那抓着我的头发的手已经按上我的脖子,扼着我将我提离了土地!
    “看清楚了没有?”拉科奇一边指着,一边将我转过脸去,看着安琪儿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浮起?!安琪儿痛苦的仿佛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我甚至连出声安慰的能力都没有,残余的左手还挂在我的身上,却连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
    “怎么?看看你左手的样子,难道你还想要反抗?”拉科奇嗤笑一声,“你能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他霍地贴近了我的脸,金色的眼瞳里却闪烁着异样的血色光辉!
    “这种无力的感觉是不是让你很不舒服呢?!”拉科奇看着我,狞笑着,“可是,现在的你啊——连自己都救不了哩——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吧,凡人,你心爱的女人会被拉成大十字,然后慢慢的感到呼吸困难,却怎么也不会死去,直到她受尽痛苦,最后才由我的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刺进她的心脏,这个过程不能慢,但是也绝对不能快,一定要让她清楚明白地听见自己被心脏刺穿的声音,感觉到那种死亡慢慢来临的痛苦啊!
    “不要这么看着我啊,卑贱的凡人,你的眼神让我看起来很不爽啊!!”拉科奇的剑猛地刺入地板,空出的手却慢慢的,慢慢的,伸向我的眼,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在我的视野中越变越大,直到左眼霍地传来痛楚!脑海里猛地一黑!!
    “哇啊啊啊啊啊啊!!!!”
    “呸!跟你身上的臭味一样——真是——令人作呕的味道——”拉科奇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他的眼中却全是不屑,“不用恐惧啊——”
    谁,谁恐惧了?!
    “那你、为什么在颤抖啊?原来,你也是会感到恐惧的吗?哈哈,哈哈哈哈!!”拉科奇大笑着,拔出了他的剑,他的手却开始收缩,“不用担心啊——你现在还不会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见她惨死的模样的——你放心,不需要担心啊,我一定会马上送你去跟她团聚的呢——你看我是多么的为你着想啊——哈哈!哈哈哈哈!!”
    “——遵从您的神谕,将此亵渎神灵的罪女,敬献给您,伟大的神氐,我等生命所捍卫的唯一。”
    “呵呵——终于,轮到我出手了吗——”拉科奇舔着自己的嘴角,偏偏脸上却是一幅虔诚的模样,怪异的反冲怪异得这么自然,我的脑海里却已是一片空白#韩眼里只有那一柄巨剑,在拉科奇的掌中由实转虚,那一点点散去的白光仿佛他的剑开始慢慢消融一般,就如同那一夜的事情倒过来了似的!!
    我的眼霍地缩紧,那道安琪儿怎么也无法逾越的边际,此刻,拉科奇那已幻成虚无的剑已经越过了屏障,他的眼却只看着我的眼,双眼中充满了异样的期待!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无法做到,如果我能够动弹了的话,我一定会跪在他的面前,用最卑贱的态度祈求他放过安琪儿,祈求他用我的命来抵阿诗玛的命就好!我没有那般坚强,我没有死战不退的勇气更没有为了什么而必须坚持战斗的原则,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我只能用眼神哀求,用仅剩下的右眼,发出求饶的信号,我知道这就是拉科奇想要的,但我无所谓,我只要安琪儿安全就好,我只要安琪儿活下来!!
    放过她!!我——求你——
    “求我?”拉科奇轻轻一笑,脸上温柔的笑容却像是在哭泣,只是,转瞬狰狞,“你怎么不放过阿诗玛?!你在杀死他的时候怎么没有答应他的祈求!求我?哈哈,好,我答应你了——”
    好,我会用我的命去——
    “扑!”一点声响,轻得仿佛落叶坠地。
    瞳孔,骤然缩紧,模糊的视野突然间变得异常清晰起来,我的眼却已看不见其它!
    “哧——”
    “看着吧——我的剑会这样,慢慢的,慢慢的,刺穿她的心脏——放心哩,我绝对不会刺偏的——”
    你!!
    “哧——”
    安琪儿!!!
    “哧——”
    “对了哩,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眼神啊!!仇恨吧?无力吧?绝望吧!痛苦吧!哭泣吧!惨叫吧!什么也做不到吧!!现在你感受到了吗?阿诗玛所感受过的痛苦你现在感到了吧!!你这下贱的卑劣种!!”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就在这里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动手啊!打我啊!阻止我啊!!”拉科奇的手拽起了我的头,“看见了没有,凡人!你心爱的女人在我的剑下,你反抗啊?反抗啊!!你这卑劣的贱狗!!听见了没有啊?你的女人在哀嚎呢——对了,我想起来了,有这战神壁在,你不可能听见的哩——真是可惜了呢——因为,实在是很想知道你听见自己心爱女人在死前的惨叫呢——哈哈,哈哈哈哈!!”
    动起来啊!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啊!动啊!动啊!!我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啊?!如果赢不了的话就什么也改变不了!动起来!给我动起来啊!!
    “扑!”蒙住安琪儿双眼的布带缓缓滑落,红色的泪缓缓地渗出她的眼,如同她嘴角正缓缓溢出的血,绯红的双瞳里最后一丝光彩正缓缓散去,她的嘴角,却挂着微笑,一如数千年前!
    “咔拉!”那一点越渐浓烈的深红里,我突然听见了自己脖颈断裂的声音,身子一空,失去了支撑的身体脆弱得连站立都无法保持,死去的人,有必要去在意站立还是躺倒吗?脑海中最后闪过的为什么会是这么诡异的念头?
    残存的右眼看到的却是拉科奇冷冽不满的笑意,我仿佛听见了他的叹息——“就这么结束了吗——还真是无趣啊——”
    我的世界霍地定格!视野中只剩一片黑暗——
    黑暗,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了吗?
    漂流,漂流。
    睁着眼吗?睁着眼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如果是闭上的话,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睁眼的动作?
    为什么,我会听见,水的声音?
    水?
    为什么会有水?
    水流的声响,为什么,会有,为什么,会这般熟悉?
    我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去?这里,是哪里?声音?是谁?死神吗?那是——谁的歌声——
    “Tu ne disparaitras pas
    Ta voix est comme le doux murmure de  mer
    Guide-moi ici
    Pour que je ne m‘-gare pas
    Reviens - moi……Pers-phone……”
    谁?
    “Il y avait longtemps que je r-vais du fond de l‘enfer
    Les reflets des morts
    sont en train de flotter dans le sombre ciel
    me font perdre espoir……
    Mais je vais avancer comme auparavant
    Reviens - moi……Pers-phone……”
    是谁在那里?
    “Quand je pense - toi
    Ton amour m‘appelle partout
    Parce que je sais que je vais -tre plus courageux
    Plus courageux pour faire face - toute  mis-re
    Reviens - moi……Pers-phone……”
    为什么,感觉,这么怀念——
    “Je voudrais revenir
    Revenir au temps mythique
    Revenir - notre Prisikitisea
    Pour te revoir encore, mon roi……
    Reviens - moiPers-phone……”
    那是什么语言?为什么,我听不懂,为什么,我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谁?
    是——安琪儿吗?
    轰!骤然燃起的火焰瞬间点亮了我眼前的黑暗,我记起来了,拉科奇的剑刺进安琪儿的心脏,安琪儿死了,死在我的面前,结果我,什么也没有做到——说什么要保护她,说什么要救她,说什么要替她扛下这宿命,全部、全部——都没有做到!
    火焰亮起,血色的火,仿佛绯红色的安琪儿的眼,失去了色彩而黯淡,渐渐地褪成漆黑,只是,那一点浓墨,即便在这片黑暗之中什么也是如此明显。
    而那黑色的火焰逐渐升起的身影,却赫然正是,我自己?!!只是——
    “什么啊——这副样子?”
    什么?
    “你这副样子算什么?”
    你那种眼神算什么?嘲讽我吗?你这家伙又是谁!
    “嘲讽?呵,也算吧——”
    你!!
    “我?我什么?”“我”的眼,漆黑的双瞳底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那般冷峻的模样我从来不曾有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丧家狗。”
    你、你叫我什么?!
    “我说你是丧家狗啊,你听不懂吗?”
    你这!!!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你,难道不应该嘲笑吗?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你,敢反驳吗?!你这废物!”
    我沉默,我闭上眼,但为什么,你还是在我眼前?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
    “逃避吗?倒是挺符合你一贯的个性呢——”
    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握起你的剑——”
    我的——剑?
    剑?!
    我霍地睁大了眼,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一直都在啊——”
    一直——都在?
    抚摸着剑身的“我”一脸温柔,“我”看着我的眼神却只剩下讥诮,那黑色的光辉在他的掌中闪烁着,脑海中突然想起的念头却是——为什么,不是银色的?
    “你已经忘记了吗——”我听见“我”轻轻的叹息,而“我”手中的剑却已经缓缓举起,剑所指向的方向赫然正是,我!“那么,就让我再一次唤醒你吧,你这个白痴!!”
    我终于,听见了声响,疼痛的触感同时随着那一声异响回到我的身体,我霍地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仿佛心中的自我。拉科奇突然停下了脚步,蓦然回首,对上的正是我充满了恨意的拳头!
    “轰!!”
    拉科奇缓缓站起,他的脸上露出的却不是惊恐,而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理解笑意,只是,那温柔的笑意为何只感觉到这般狰狞?!“是吗?原来是这样子啊——原来你还没死吗,所以我才感觉不到快乐吗?原来,是这样子吗!!哈哈,很好啊!!该死的凡人啊!!来吧!!我就说嘛,带着月神光辉的你,哪里有这般脆弱啊——哈哈哈哈!!不是干得很好吗!!来啊!让我们好好的打上一场啊!!!这次,我会把你分成碎片的!!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拉科奇掌中的剑骤然闪现,那倏然爆涨的剑气混杂着他身上那有若实质的金色气团,骤然吹响的风划过我的脸,割断了我额边的发!斜着头冷冷地看着,心中却是出奇地平静,就仿佛面前的拉科奇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霍地转过了身子,一跨步,我已经站在了青玉床旁,俯下身,我的手已经伸出,体内的力量自然的流转着,银色的光辉已出现在我的掌心,瞬间漫延至我的五根指尖,从掌背上同时伸展开来,然后,转眼间淹没了我的整只手臂。
    “吭!”
    只一声轻顿,那让安琪儿绝望的青壁已经被我的掌心穿破,而那破开了口子的青壁仿佛裂开了的玻璃似的,在噼啪的轻响之后,霍然爆裂!我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不,我的眼中,只看得见,安琪儿,那逐渐跌落的身躯。
    我的手,即便只剩下左手,搂上她的腰,缓缓地半跪在地,她的娇颜仿如那夜一般靠着我的肩膀,她身上那温柔的熟悉味道一样还在,甚至,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也不曾改变,只是,她的身躯,却已经冰凉——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死去的时候,你会笑得这么安详——”空荡的袖子卷上了女孩的身子,体内的力量在我的操纵下,温柔地拥抱着女孩,呢喃地念着,我的手梳理着她的发,女孩的眼却已紧闭,只有她眼角红色的泪痕,尚未干去告诉我,此刻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女孩,在这之前还活生生地活着。
    那个会唱会跳会撒娇会伤心落泪的女孩,还活着——“这样子温柔的你,这般爱恋着我相信着我的你,却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却什么也无法阻止——”
    “安琪儿——你也是傻瓜——你选择的男人太没用了呢——”我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泪水却已冲出了我的眼眶,“对不起——安琪儿——”
    “对不起?呵!你的确是对不起她呢——如果不是你的话,她原本会死得更舒服点呢——咦?!”
    我闭着眼,我看不见拉科奇的脸,我只是挥出了手,银色的光芒从左肩流到指尖,划出的却是半弧形的银钩,仿如——月牙!!!
    “轰!!”拉科奇的剑在千钧一发之时挡在了那银色的月牙,他的惊疑声被剧烈的撞击声响给压下,激起的硝烟瞬间湮灭了彼此的视线!我却陡地听见了拉科奇的笑声,状极欢畅!
    没有睁眼。
    “不是用眼睛去看的,白痴!感觉,感觉!你懂吗?感觉!!”
    左手缓缓举起,那银色的光芒却已经开始聚集,下一刻,反手斩向左侧后的虚空!覆盖在手臂上的月铠和拉科奇的剑撞在一起,发出的却是剑争时的交鸣!
    “铿!!”
    “咦?不错嘛!已经可以追上我的速度了啊——”睁开眼,近距离下拉科奇那张脸看起来更是扭曲,白色的剑架着我斩下的左臂,即便被我这般压制着,他嘴角的那抹狞笑,从头到尾都不曾改变过!
    拉科奇冷笑一声,他空着的左手霍地抓住了我的手,猝然的雷击自天空中落下,狠狠地砸向我!心中叫遭,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左臂上瞬间爆起的力量将拉科奇给震退,想也不想地直接撑开“月盾”,将我和怀中的安琪儿笼罩其中,只是!
    虚招?!当那粗壮的闪电重重地轰在银色的月盾之时,我眼中所看见的却是那一点惨白的剑尖,渐渐放大!
    “月盾吗?圆型的防御固然全面,可是分散了力量,我如果集中一点攻击呢?!”那个“我”的话语犹在我耳边响起,那一次惨败赫然在眼中重现!
    我的手却已来不及收回,那白色的剑尖已穿过月盾直奔我的咽喉而来!倒转,剑尖贴着胸膛越过我的鼻尖,从上空掠过的风已割裂开我的衣衫!拉科奇得意的笑容未敛,倒躺下的我的手已经撑在了地上,猛地发力,我已蹿到了拉科奇的身前,我终于,露出了笑,一如他脸上的笑,一般狰狞!
    “月牙-斩!!!”
    仿佛天空中骤然黑暗,又或者是我掌下的银辉太过灿烂,那一瞬间,我掌下的光芒竟就有如,夜晚高悬虚空的——一抹新月!
    交叉而过。
    我立在了拉科奇之前的位置,我没有回头,这一斩的威力我早已经知晓,在刚才那“梦境”中的战斗我早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一击的威力。
    “怎么——可能——”身后传来倒地的砰然声响,我仍然没有回头,即便大长老以下的那些人们用着那恐惧而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仍然没有丝毫的软弱,即便,我刚刚亲手击杀了他们心中的神使。
    神?
    这世间,哪里有神,所谓神灵,其实是这世上最骄傲最卑劣的一群逃避者——
    心中突然浮现的话语久违得这般陌生,但那般平静的语调,却偏偏这般熟悉,只是,我已失去思考的情绪。我抬头,看着高高的战神雕像,他微低的头颅像是在俯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低下头痴痴地看着怀中安静的女孩,她已经无法再开口歌唱了,她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叫着“阿冥阿冥”了,她已经不会再温柔地对我微笑了——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你吗?就是因为你吗!”我低低的叹息着,怒吼着,我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着,我大喊着,我的手紧紧地捏着拳,指尖深深地刺进我的掌心,却已,流不出血。
    “亵渎神灵的罪人?就只是为了这么无聊的狗屁理由!你们就把安琪儿、就把安琪儿、安琪儿给!!!”疯狂地大笑着,我的眼角却已流出了泪,我的手却已经举起,银色的光点在我的身周闪现,慢慢地汇聚到我的指尖,顺着我的左臂缓缓流下,“——说过了的吧,谁让安琪儿受伤的话,我便毁了他,就算是神,也不例外!!(完全没有说过T-T!!)”
    瞳孔倏然缩紧,那枯瘦老迈的身影却已挡在我的面前,他的双手高举着,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却是一脸平静,那浑浊的双眼中,却有一点死志的坚决!
    “是吗?”我笑,轻笑,我永远也无法明白那些宗教狂们为什么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地慨然赴死,但是,那般坚决的目光却是一样的啊,“是这样子吗?死也要拦住吗?”
    “你应该知道的啊——”大长老颤巍巍的身体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但是他的目光却越是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月神的侍者!只是,你做出这般的事情,就不怕月神责罚吗!”
    “月神——侍者?”微微的错愕自我的脸上一闪而逝,我霍地笑了,冷笑,“什么月神的侍者跟我有什么关系!月神的责罚和我又有什么相干?!!”
    “你、你?!!”大长老仿佛被我“大逆不道”的言论给吓傻了,但是,下一瞬间,那浑浊的双眼中骤然爆出的光彩却迷晃了我的眼!“动手!!!”
    骤然黑暗的天际瞬间掩去了阳光的光彩,那撕裂着黑暗发出雷鸣的,赫然是数十道苍紫色的雷电,直贯头颅而来!!!我抬着头,瞥了眼大口喘着气的大长老,他那张枯燥的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光芒,即便他额上的皱纹正以诡异的高速攀升着。
    我霍地轻轻一笑,高举着的左手陡地紧握成拳,银色的光点猛地覆盖上我的身躯,从指尖直到脚底,银色的正三棱柱光幕将我整个儿笼罩在离卖弄,看着双眼缓缓睁大的大长老,我的眼中却陡地,露出怜悯。
    “轰!!!”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趴在地上残喘着最后一口气的大长老头上的斗篷早已散乱,祭台下祭道两旁更躺倒着无数身影,天际间渐渐分散的阳光下,只有我一人,孤单地站立着。
    我的右袖卷着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左手却已经缓缓放落,没有分神去看那已经无力再阻止我做些什么的人们,我抬起头,我的眼再一次对上那高高耸立的雕像,我突然发现,那战神雕像的双眼竟也是这般高傲得令我心中更加厌恶!
    左手斜斜举起,银色的光辉在我的体内体外流动汇聚着——摧毁它!——我脑海中仅剩下某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着!!直到——
    “扑——”
    银辉霍地停滞,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那一道白色的剑尖正缓缓地往后抽出我的身体,而此刻我才感觉到身后的气息,竟是那般强大而充满了站意!
    谁?
    我想要回头,可是我却无法回头,我所使用的月神术所停滞的身体时间仿佛突然重新开始了流动,无力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霍地看见面前大长老浑浊双眼中无法置信的倒映,那竟是——拉科奇?!!
    (P.S.其实应该是两段暴走,不过上班时间到,写不完了,剩下的二段放在明天回来看能不能写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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