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城外,一只信鸽带着凌阳王府的告急飞过,飞向远方,信鸽的脚下
以鱼杆子上的胡萝卜为方向盘,八宝粥为油门,踩着驴肚儿离合器,云夕的无牌照的“劳斯莱斯”就此上路。
速度虽然不快,但一路风景不错,任得驴儿四只脚儿嘀嘀嗒嗒的追着前边的胡萝卜,闲暇的别着手,眯着眼,哼着小调,那快活的样子好生舒适。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驴子可是不认得路的。
在兜着兜着不知道兜到了哪儿去,云夕终于打消了让驴儿自己找路的白痴念头,准备随便拉个人来问问路。谁知这人还没扯到,一阵马蹄声带着风尘滚滚而来,把所有的人都吓得退开了老远。
既然别人都跑光了,也就只能问骑着马赶人的那群人了。
不理会“八宝”的反抗意见,云夕赶着驴儿的就这样横在路中央,仰起头刚要问什么,突然发现来人的马一个个都是上等的好马,中间那人的马更鬃毛飘扬,雄姿英发,堪称马中之王,连一只马的身上下都尽是王者之气,那马的主人更不用说了。再回望自己的驴儿,根本只能算是一只蚂蚁,还要是随便就能踩死那只,而这驴的主人自己更是寒酸极了,寒酸得说不出口,因而云夕后边那声音就变小了,“请……请问去凌阳王府应该走南边还是北边?”
带头的那人本来想直接踩着他就那么过去的,但又怕光天化日下弄死了人影响不好,于是挥着手叫道,“那个骑着不是啥东西的家伙,最好马上滚开,别挡路!”
“你说声走南还是走北就成了!”云夕不死心的问,说声南北不困难吧。
“真是穷秀才进城,不知南北!”中间的人儿倒是大方,南北都说了,就是说了等于没说,还拐着弯正骂人。
“你这贵公子看驴,难识东西!”云夕针锋相对的接上,我可不是好惹的。
“你找死!”带头那人可没那么好气,驾着马就要把云夕横踏成泥,让中间那人喝住。看来带头的人很怕中间那人,连忙恭恭敬敬的退开了。
“你的文才不错,我很欣赏。但今天我有急事,麻烦你让让。”呼开了带头的人,中间那人扭过头来和气的说。
看来这人好说话,“请问到底是南还是北呢?”
“北。”
既然别人和气我也和气,云夕礼貌的回道,“谢谢。”
“不用谢。”那人说完,扭着缰绳正要走,见人群因为刚才的事又都围了过来,皱了皱眉头停在原地,带头的那人便又呼斥了起来,这路上行人又再又乱作一团。
既然知道路了,那就没其它人事了,云夕连忙事不关己的闪到一边,继续骑着他的驴儿,继续念着他的诗:
莫急功名取无道,千年终归坟一道。
莫急金银聚得少,成土之前用多少?
莫急发妻颜失娇,苍岁才知情最娇。
莫急儿孙不尽孝,一代还归一代孝。
“看阁下敢驳权贵,且一口”莫急“如此渗透人心,想必阁下定是一位雅人,交个朋友如何?”说这话的是一个顺路走过的书生,也是刚才看热闹的书生之一。
与这种人虽然不会成啥挚交,不过遇上就是有缘,礼数还是要到的,而对付这种文皱皱的书生,那就必要有多谦虚就来多谦虚,酸得呛人也要酸下去。
“就是随口吟来,雅人不敢当。”忍着原来的吹嘘劲,云夕尽量客气的说。
“随口的调儿也能如此压韵,阁下真乃天资聪敏之人,实在另人佩服佩服。”书生继续绵绵不断的赞叹着,尽管云夕平时喜欢听表扬,可从这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体听起来老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但还得咬着牙继续谦虚的接上,“那里那里。”
“阁下才华出众。”
“那里那里。”听得很不舒服。
“真是奇才。”
“那里那里。”越说越不舒服。
“能认识阁下真是缘分。”
“那里……呃……没错没错。”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都快被你的“阁下”“阁”疯了!云夕心里说的是这句,不过嘴上说的却是那句,“鄙人姓杜,名云夕。”
“……”那书生顿了顿,没说话。
人群中,刚才拦路的人听了这话,先是惊了一会,然后牵着缰绳猛的回过头来,问,“你是青云的杜云夕?”
“没错。”云夕笑眯眯的说,“看来我很出名嘛。”
“抓祝蝴!”看来他真的很出名。
“什么?”云夕还没弄懂发生的什么事,就是一群人马推开人群把他围了起来。
“抓活的!”骑着马的人不放心的提醒道。
“抓活的?”当云夕看到那一条手指宽的绳索正朝是自己扑来的,才知道要抓的是自己,无奈驴子跑不过马,只有带着千万分冤屈的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得你!”这回他倒不喜欢出名了。
“这话你问楚青玄去吧。”这是那人给云夕的回答。
“青玄?”这又家伙给我闯了什么好事,他闯的祸怎么又算我头上了,“有话好说。”云夕连忙摇着手,但是没人听,只有躲了,骑着驴子躲绳索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八宝,低头!”绳子是从上边划过的,云夕下意识的低下头后,这才发现那笨驴正傻愣愣的四周望着,愤愤的敲了一下驴头。
可能是听懂了八宝这称呼,驴儿很听话的低下了头,躲过了一条绳索。
刚抬起头,下边又是一条绳索,云夕接着叫,“八宝,飞天!”
八宝听了,正要有所动作,这才想起主人的命令很怪异,竖着两耳朵回过头来瞪着云夕,那样子仿佛在问,“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