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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李墨归附
    云铮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在到达瓜洲的第二天详细“视察”凤舞卫,因为他接到了北山无雪亲自南下追踪萧芷琼的消息。
    云铮虽然清楚北山无雪的武确实不弱,但仍然认为这件事情过于危险。如果萧芷琼南下的目的真的是为了给青龙教提供帮助的话,那就表示青龙教的力量和萧芷琼所率领南来的狼堡力量现在很有可能是聚集在一起的。以他的估计,这两股力量聚集在一起,除非东、南、北三阁联合行动,否则实在很有危险,有“打鸟不成反被雁啄瞎了眼”的可能。
    就算不去说他跟北山无雪两个人之间那有些朦胧的暧昧关系,光凭北山无雪是来“协助”他处理琼花郡主南下一事这个身份,他就没法不闻不问。所以,他必须立即赶回靖江孤山做出布置。
    云铮没有“视察”凤舞卫,但还是把自己训练的“心得”跟林曦谈了谈,他那套新式训练方法是没有说的,这倒不是为了保密——实际上也保密不了——而是他感觉这个套路在林曦和凤舞卫这批人眼里恐怕不会被理解。
    云铮着重讲了三点:一是以身作则的原则,但凡士兵进行的训练,为将者最好的全程参与,并且要比士兵做得更好;二是赏罚分明原则,古往今来一切练兵有成的大师,无不遵循着这一原则,干得好的定赏,干得差得必罚,不如此不足以令行禁止;三是风雨无阻原则,就是说不论出现什么状况,一切规章制度都必须正常执行,比如训练,就要做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能说今天下了点毛毛雨咱们就不出操了,操照样要出,当然姜汤等防寒的东西也是要准备好的。
    说了这三个当时想了起来的原则,云铮就急急忙忙地闪人了,这让林曦多少有些不痛快,因为云铮是他请来的,结果事情却搞了个虎头蛇尾,他感觉自己有些丢面子。至于云铮所说的三个原则,后面两个他倒是没有意见,而且也能办得到的。麻烦在于第一个,以身作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是一般的困难了。尤其是他林老六,当初的皇室武学基础课能顺利毕业都是因为有云铮帮忙作弊的结果,他的武学根基其实差不多就等于没有,至于体质嘛,根基比一般的士兵可能要好一点,毕竟从小吃得好穿得好,但架不住人家都是从小劳作长大而他却是锦衣玉食抓着笔杆子长大,这玩意真比起来,他的体质怕是还比不得一般军士呢。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一个受宠的王爷每天陪着一群苦哈哈的军户子弟出操,那……实在太为难人了不是?
    他一旦不出操,也就不好意思逼着袁维和邵光出操,毕竟这两个人在凤舞卫里的地位名义上是只比他低半级的。终的结果是从六大指挥使开始,所有军官将领每天跟着士兵一起出操,正副都指挥使和监令三人则每日必然到场监督。这个决定虽然对比云铮所说有些打折,但效果在林曦看来却仍然非常的好,他明显的感到自己出现在训练场的次数越多,士兵们对他的态度也真的越发尊敬起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云铮急急忙忙赶回鹰扬卫的时候,却出现了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带给他惊喜的是李墨,这小子跟踪调查了青龙教大几个月,效果显著。不仅确定了太湖西洞庭山金鳞山庄乃是青龙教老巢的猜想,而且还调查处青龙教在江苏、浙江和江西三省的好几处重要据点确切位置。
    最令云铮震撼了一把的却是李墨十分确切地告诉他,江苏、浙江和江西三省有不少官员已经被青龙教买通,以至于很多对青龙教不利的消息都被他们隐瞒或者压下,不让朝廷知道,特别是这些被收买的官员里头居然还有枢密院和天机阁的人!
    云铮倒抽一口凉气,难怪出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朝廷仍然没有强力出手打击青龙教的意思,原来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地方官吏被青龙教收买这一点他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这是人治社会的常事。但大魏朝廷的两大情报机构枢密院和天机阁都被收买,这就让他不得不为青龙教的能量感到心惊了。
    要知道枢密院跟天机阁一个只听命于皇帝而一个只听命于内阁(实际上天机阁在内阁中又主要听命于四大名门),这两个机构历来就有很强的竞争性,特别是最近这些年天机阁几乎是一直压着枢密院,让枢密院的后台老板万昌天子对此十分恼火,憋着一把劲要把自己暗中的这只手做大做强,结果居然……实在太意外了。
    李墨的消息让云铮意识到青龙教在江浙一带早已是根深蒂固,同时也反映出江浙官场怕是已经烂到根子上去了,估计已经很难挽回了。从叔父最近这段时间跟他的通信中他就已经知道,别看云岱很是抓了一批、杀了一批,可实际上并不能真正动摇江苏官场原有的势力根基——即便云岱有着云家军的支持,不怕这些人暗中使坏也不行。如果整个江苏官场斗烂掉了,他总不可能把犯事的官员全部免了或者杀了吧?第一是皇帝肯定不同意,第二是哪怕皇帝放手让他干,他也不会为了这个事情把天下大多数名门都给得罪了——要知道江苏官场虽然整体是烂掉了,但局部里面还是分着派系的,内四家谁在这里没有力量渗透着?
    所以云岱也只能做做表面夫,把冒头的、民怨特别大的那一批抓过来撤了,再把这批人里面背景不够深厚但心又特别黑的挑出来砍掉了事。
    政治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
    “显阳兄,此番事罢,你有何打算?”云铮看着李墨问道。
    李墨看上去有些疲倦,甚至还有些灰心,叹了一声:“墨也不知此番该如何做了。云少帅,你看若是你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会出动力量强行将青龙教遣散吗?”
    云铮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也轻轻一叹:“眼下皇上的心思全都在秋临江新法之上,此时就算铮将青龙教实情上报,怕是皇上也不会去动这青龙教的。”
    李墨显然最近专心关注青龙教的事情,对朝中大事不是很了解,一听云铮这么说,当下便疑惑起来:“为什么?青龙教的事情,往小了说,事关江浙稳定,往大了说,那就是事关天下安危。皇上要搞新法,也不至于就不将天下安危挂念在心了吧?”
    云铮解释道:“问题在于秋临江这个新法的实施……可以预见,会十分有难度,推行起来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强大阻力,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朝廷与地方关系紧张地局面。显阳兄,你说在这种情况下,皇上怎么可能去动一个在苏浙赣三省势力极为雄厚的大帮派?”
    李墨讶然半晌,忍不住皱眉问:“这秋临江新法我也瞧过,当是良法才是,怎么会出现云少帅你所说的这般糟糕的情况?”
    云铮摇摇头:“无非利益二字罢了。”
    李墨微微一怔,立即明白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致。
    云铮见状,便试探着问:“显阳兄,你精通机关术,对奇门阵法也造诣极深,这般浪迹江湖虽然称得上是逍遥自在,可人活一世,不说为后人留下点什么,至少也该为自己留下点记忆才是!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话并非贬义,须知大丈夫掌权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弄权、显权,而是用手中的权势,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显阳兄,不瞒你说,铮虽不才,愿做如此之大丈夫!而不愿自命清高,说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鬼话!天下隐士,有几个是真愿意做隐士的?还不是想学姜太公,给自己沽个高价罢了!”
    李墨不是没料到云铮可能有招揽他的意思,可实在没料到云铮的招揽居然如此直截了当,如此……霸气凛然!什么刘玄德三顾茅庐的贤名,估计在这位少帅眼里就跟穿着裤子放屁一般可笑,当下不禁愣住。
    云铮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知怎么,一见到显阳兄就这般情不自禁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李墨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感激,见了自己能说心里话,那不是把自己诚心诚意当朋友又是怎的?心里一热乎,一句话脱口而出:“李墨庸人一个,不知道少帅打算沽个什么价?”
    云铮一听这话,大喜过望,当下便道:“我云家军之人要得朝廷官职,需要由我父帅上疏陛下,经陛下和内阁同意,在吏部记档方可,程序颇为麻烦。但眼下铮可以立即委任显阳兄为我鹰扬卫军师祭酒,负责军事参谋以及一干后勤调度之责,只是……还望显阳兄莫要嫌弃我这鹰扬卫的庙太小,容不得你这尊金光大菩萨才是啊!”
    李墨大笑:“墨不过一江湖浪荡子而已,岂算菩萨?能为少帅庙中一小沙弥心愿足矣。”
    云铮一听,仰天长笑,也不知是不是三国演义看多了,脱口就冒出一句:“显阳非常人也,吾得与显阳计事,天下何事可忧哉?显阳此来,岂若微子去殷、韩信归汉邪?”
    云铮这话倒是说得顺溜,却把李墨吓了一大跳。“微子去殷、韩信归汉”这两个例子岂是随便可以乱用的!而且“天下何事可忧哉”这个话似乎也不大应该从你云少帅嘴里冒出来啊!
    他连忙瞄了云铮一眼,却见云铮放声长笑,并无别的什么神色,又不禁有些怀疑,莫非少帅只是豪迈惯了,这话里头其实别无他意?可是……豪迈也得有个度吧,一点避讳都不讲了?
    他心中怀疑,却不知云铮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想老子受三国演义荼毒太深了!尤其是曹阿瞒那个嘴巴不把门,夸人没个边的大嘴巴。
    “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唯奉孝为能知孤意”、“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这是夸郭嘉的。
    “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这是夸荀攸的。
    “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这是夸贾诩的。
    “岂若微子去殷、韩信归汉邪?”——这是夸张郃的。
    “徐将军可谓有周亚夫之风矣。”——这是夸徐晃的。
    可见曹阿瞒老兄是典型的见一个夸一个,而且一夸起人来嘴巴就不把门——关键是他还特别出名,害我云某人以前读到的次数过多,结果一遇到相似的情况居然也跟着冒了一句!
    这话要是给传到朝廷里去,尤其是传进万昌皇帝耳朵里,那他对老云家岂不是又要更加三分猜忌?
    云铮只好用哈哈大笑来表示自己其实不过一不小心说错话罢了,纯属口误而已。
    果然李墨只是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两眼,也就没有说什么别的话了,这才让云铮心中稍安。他忽然喊道:“卫离!”
    门外的云卫离立即撩帐而入,拱手道:“卫离在,都指有何吩咐?”
    云铮道:“请副都指、监令以及六卫指挥使齐来帅帐,就说本都指有大事宣布。”
    云卫离朗声道:“是,都指!”然后转身去了。
    云铮这才对李墨笑道:“显阳兄,你已经见过飞扬和敛翼了是吧?”
    李墨点头微笑:“自然见过,要不然也进不来少帅这壁垒森严的鹰扬卫大营呀。”
    云铮笑着谦逊了两句,然后两人又不紧不慢地闲扯了一会儿,云卫离便进来报告,说副都指等人已经来了。
    云逸等人一进来,云铮便将他们分别为李墨介绍起来,同时也为六个指挥使介绍李墨的身份。等他们一一见过,云铮便笑着道:“各位一定在怀疑本都指何以为你们介绍显阳兄,是吗?呵呵,不用怀疑,事情很简单……从现在开始,显阳兄便是你们的同僚了。本都指已经正式延请显阳兄担任我们鹰扬卫的军师祭酒一职。众所周知,我们鹰扬卫乃是云家私军,虽然你们都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但实际上因为鹰扬卫并不纳入朝廷规划,所以对鹰扬卫的编制并没有限制。今日本都指设此军师祭酒一职,其职责乃是负责军事参谋以及总管军中一切后勤事务。”他说到这里,朝六个指挥使扫了一眼,笑道:“今后你们的装备、补给就都归显阳兄处理了,可别再找本都指要戟要肉的。”
    秦冲哈哈一笑,朝李墨连连拱手:“军师,日后我这第三卫的弟兄们吃饭穿衣可就都靠您了,您可得照顾照顾啊。”
    秦冲这么一说,其余几人也立即跟上,又是道喜又是请李墨一定要照顾照顾之类,李墨不禁笑道:“看来少帅把我找出来,根本就是要架着我到火上烤呀?我这还连账本都没见到呢,几位将军就已经开始来打我的主意了,看来这军师祭酒不好当啊。”
    众人一齐大笑,云逸是个自来熟,拍拍李墨的肩膀道:“老李不要担心,你要是招架不住这群小子,就跟我说,我帮你摆平他们!”
    李墨哈哈一笑,朝云逸拱拱手:“那可得先多谢副都指仗义了啊。”
    云逸连忙摆手:“别别,千万别谢。”云逸“大惊失色”地道:“你要是先谢了,我怎么好意思找你要贿赂啊!”
    李墨愕然,帅帐顿时又笑成一片,云铮笑骂道:“云逸你少扯淡,你这话一说,搞不好显阳就以为咱们鹰扬卫透顶,直接调头走人了,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本少帅整人的手段!”
    云逸连忙苦着脸求饶:“别,别,我错了还不行么?”
    李墨看着这充满活力的帅帐,心里不禁感慨,墨家的传人居然加入了一支职业军队,也不知九泉之下的父亲会怎么想。可是,墨家的理想……真的有些不现实了,要是再不加以改变,说不定哪天就有可能断绝,如果是那样的结局,恐怕历代先辈在地下也要骂李墨无能吧?母亲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学派的繁荣,是离不开统治阶级的扶植的。但眼下这个朝廷,自己实在有些瞧不上眼,云少帅虽然年轻,但却是个有抱负也有能力的人,跟着他做事,想必自己应该不会后悔吧。
    云铮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朝他微笑着,很真诚地道:“显阳,欢迎你,鹰扬卫现在虽然还很稚嫩,但前途却是无量的,我相信你会喜欢上这里。”
    李墨也笑了:“少帅多虑了,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了。”他说着,忽然一撩衣摆,用武将的习惯,左膝单膝下跪,拱手抱拳道:“末将参见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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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有食言,上午就把这5赶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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