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袅雾浓的峨嵋西翼,一处人迹罕至的藏青深处,老松古道的凄凉尽头,隐藏着一条不容易发现的山罅,细长的入口仅能勉强一个人通过,里头传来沉重的呼息声,听这惨烈的喘息模样,像在跟四周抢空气似的!
是法宝,原名西恩茜,垂死无神的双眼,让那天在成都妙好殿以及翻江楼上发生的种种屈辱与不堪,摧残得几乎失明,泪早已经哭干,再要有也只剩恰可盈杯的恨血。
不该杀南秀的,杀她时,法宝不是没有犹豫过,但她还是下手了,法宝一生杀人如麻,但让她感到不安的,却似乎只有南秀一人,法宝好想再见南秀一面,闻她独特的体香,触摸她那身再熟悉不过的滑嫩肌肤。
每每南秀无助地火红着脸仰着一双迷离失魂的眼,看法宝恣意奔放埋首在她两腿之间,一次接着一次在一阵乱颤之后来到感官之颠,明明知道南秀再也无法承受另一次登顶,西恩茜还不放手地继续催上令南秀崩溃的舌技,显微析解每一颗最最淫乱的细胞,刺激那片再私密不过的嫩红,让仅离溃烂不过一线的器官,将南秀在濒死之境再上西天一遍,此时深陷不能收尾的痛快之中的南秀,是再凄绝不过的艺术杰作。
每每想到这里,就一股蚀骨销魂猛浪袭来,但此时不同以往,竟然下身真的湿成一片,原来是法宝现在残破的身体再也禁不住一点心猿意马,临来一阵尿意敲门,一泄千里的就泛滥成灾,这满席的骚潮,接着又让洞内不知名的冷风一吹,原本温热的黄水,霎时间变得比冷水更冰,那寒透背脊的不快,让西恩茜回复些意识来。
不该杀南秀的,还以为南秀不过是个……玩物?但却在失去她之后才发觉自己有多需要南秀。
又恢复昏迷的状况,这次换南秀白玉似的身躯,埋首在她只有寥寥几根浅色卷毛的丰肥耻丘下方,把她最是深邃神秘的器官,刺激的屡登七重极乐,跟南秀一样,在死里找一世快活。
「啐!这老贱货,又尿床啦!真是讨厌……」是「峨嵋庵」阶级不高帮忙打杂的老妪,要以前,这样的人别说服侍法宝了,可能连见上一面都算天大的福分。
老妪重重踹了下跟死人没两样的法宝一脚,恶狠的说︰「你这峨嵋的败类,死了还爽脆点,硬撑着丢人现眼作啥?还要老娘替妳把屎把尿,真他妈的缺德!」
隐约听见老妪的咒骂声,法宝回想岂当初她拖着满身罪孽投身佛门时,曾经信誓旦旦过,自此了脱尘缘五蕴皆空,却随时间日远,忘了投入空门的初衷,让这一身充其量不过只能几十年使用期限的皮囊,再次热中于金玉珠宝美馔华服,迷失在利禄功名贪瞋痴念的娑婆欲海。
她不怨老妪粗鄙无礼,她看见到浅浅薄黄的光晕,不只慈悲那是救赎,在生命最终一刻,她的生命才正要开始。
「你们是谁!这里严禁任何人进来,出去!啊……」老妪惊恐地怒斥擅闯进的不速之客,没吼几声,就在一记凌空的气击之后,昏死在地上不起。
来人一共四位,一老一僧一中年,走在最前面的还有一位,长相十分清秀,是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除了僧侣之外,其它三人全都一身全黑,上面密织着银龙攀云,头上戴着高高的黑纱圆筒高帽,站在最前的老者,一冉银白亮闪的长须来到胸前,目光炯炯,精神熠熠。
俊美的年轻人探过身来对白须老者说︰「这一路竟然没人把关看守,怕会有诈!」
老儒笑了笑︰「峨嵋行事向来光磊,圣尼景况已经油枯灯尽,防又要防何人?怕有人加害于她?还是怕有人救了个活死人出去?」
迷离的目光孱弱模糊的视野,法宝彷佛依稀地分辨出来人身分,是「大风会」人称「两江大儒侠」涂德琦!
「圣尼,没想妳会在成都遭受到那样的对待……」涂德琦没能继续说下去,无论虚情假意抑或诚意真心,两颗清泪此时自垂老的眼袋滑了下来。
法宝微笑,如捻清莲真佛像,疾恶尽渡而诸法皆空。
眼看法宝生命只一息余焰,再不把握恐怕千古遗恨,涂德琦问︰「我的三个孩子,倒底是谁下的毒手?」
法宝再也看不见人间,嘴里却在临了清楚地吐了几个字出来︰「众妙之门,生死同源……」
而老者则一手狠狠抓起垂死的法宝,厉声问道:「妳不说?不说的话就别想死!我会让妳求死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