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杨过正故意逆运真气,在小龙女身边作一蹦一丈的蛤蟆跳的时候,小龙女说道:“我们古墓派的武功,你已学全啦,明儿咱们就练全真派的武功。这些全真老道的功夫,练起来可着实不容易,当年师父也不十分明白,我更加没能领会多少。咱们一起从头来练。我若是解得不对,你尽管说好了。”
师徒俩到了当年王重阳留下的专门练功用的第一间石室之中,依着王重阳当年刻在室顶的文字符号修习王重阳留下的全真教武功秘要。然而和练习本派武功不同的是,墙上的全真拳剑记载的很是明白,但练来练去都没有什么进展。
杨过知道原委,便说道:“姑姑,我们没有全真派的内力总诀,练起全真武功来只得其形,总是不行的。”小龙女到:“你也看出来了。我与师父学练全真武功,练不多久,便难进展一步,其时祖师婆婆已不在世,无处可请教益。明知由于未得门径口诀,却也无法可想。我曾说要到全真教去偷口诀,给师父重重训斥了一顿。这门功夫就此搁下了,反正是全真派武功,不练也不打紧。不过此事不难,咱们只消去捉个全真道士来,逼他传授入门口诀,那就行了。跟我走罢。”
她倒是直接得很,便要带杨过去逼问口诀。杨过笑道:“姑姑且慢。全真教人多势众,如果我们掳走了他们的弟子,必然会闹的不可开交。而且就算是要去,也要先好好筹划一番。不然我们逮到的弟子不一定肯把口诀说出来,就算说了,我们也没有办法确认口诀的真假啊。”
小龙女沉吟到:“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不学就是了。反正我们在古墓,也不和外人动手。把那些基本的功夫学好了,也就够了。”小龙女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一生在古墓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古墓的武学,眼睁睁的看着最高深的玉女心经却不能学习,又如何能真的毫不在乎?
杨过便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全真派的道士还是有不少怕死没骨气的。过儿心中就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姑姑且在这里等着,看过儿晚上去全真派捉个软骨头来,把全真秘诀一五一十的逼问出来。”
杨过的人选就是赵志静的弟子鹿清笃。杨过记忆中他是个色厉内荏,见小利而忘大义的货色。当夜杨过就潜上了终南山。本来小龙女很不放心杨过一个人,也要跟去。杨过劝她道:“过儿这是去作贼,你现在可是堂堂古墓掌门,做不来的。再说这黑不溜秋的夜行衣你乐意穿么?”
事实证明想在防备森严的全真派不动声色的掳走一个人果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杨过当天晚上在诺大重阳宫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杨过夸下了口说要成功,办不成事情,便不愿回古墓。他施展自己改良的小龟息法,封闭了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到处查探。连续花了五个夜晚之后,他才探明了全真派清字辈弟子的住处。又等了三夜,终于等到了鹿清笃半夜一个人出门撒尿的机会。
那胖鹿悠悠的走到一株青松下,撒了半天。或许是午夜寂静,他想到了什么不该想象的东西,显然动了些不该动的念头。他看周围没有人之后,忽然抱祝荷树,对着松树耸动不已,还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抚摸。偏偏一双小眼四处乱瞄,很是紧张。
杨过不屑的看着他那生僻的动作,心里面觉得相当鄙视。在他想来,既然干了,就不必这么扭扭捏捏藏藏躲躲的。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了惊觉,似乎自己被什么人在一边窥探。仔细看去,却没有任何发现。他不愿多想,趁鹿清笃最不能自禁的时候直接跳了出来,道:“鹿师兄好兴致啊,在这做什么呢?”
鹿清笃吓得一下跳了起来,连忙搂起了裤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没什么。哈哈,撒尿。撒尿。撒完了,看会儿星星。没事。我就回去睡觉啊。”他一时激动,适才强烈的兴奋消退不下来,只有把腰弓的如同虾米般以掩饰身体上的尴尬,
明明是阴云密布的深夜,这时候那里有什么星星#蝴不似杨过在古墓练就的夜视能力,只看到杨过模糊的身影,杨过这时候身量还没有长成,还能辨别出大概地年纪。见只是个小少年,鹿清笃壮了壮胆气,说道:“你是谁的弟子,怎么这么夜了还在外面游荡?”
杨过笑道:“小弟是郭志刚道长的记名弟子,叫杨过。今年才十三岁半,什么都不懂的。刚才也是来撒尿,不想见师兄撒尿方式与众不同,就随便问问。”
鹿清笃没有丝毫怀疑。郭志刚只是一个极为低调普通的三代弟子,他一贯不太瞧得起的,自然不知道郭志刚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弟子,尤其杨过还穿着一身偷来的全真四代弟子衣服,更加使坚定了对杨过的判断。他见杨过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便松了一口气。道:“那好。撒尿吗,虽然师兄的撒尿方式自成一家,与众不同,但不是什么雅观的事情。回去不要乱嚼舌头啊。切记啊,不然我揍死你。回去睡觉吧。”
杨过拦祝蝴笑道:“师兄且慢。小弟入门日浅,师父要求严格,非要我终日练习扎马什么的基本功。却连招式也不教,入门口诀也不传授,害的小弟被同门嘲笑。师兄能不能帮衬一下小弟?把那入门口诀告诉小弟,省的别人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全真派对弟子之间的相互讨教并没有禁止,反而隐隐有鼓励的意思,所以鹿清笃并没有起了疑心。他自己学艺不精,平时从来没有人向他求教过,这时不由得意的挺起了胸膛:“这个。郭师叔真是……那个胸怀不够宽广。如果是我师父,堂堂全真教首座弟子,就从来不会对弟子们藏私。口诀武功什么的,师兄我以后定然会指点你一二的。今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他心中大叫晦气,刚才被杨过这个愣头青打扰了进程,慌乱之下把裤子弄脏了好一片,急着回去收拾呢。
杨过委屈的大叫道:“鹿师兄怎么能如此不仗义?”杨过故意提高了声音,远处巡视的全真弟子立即把手中的灯光照向了这边。鹿清笃不由慌了神,他毕竟心虚,连忙的声道:“好了,小祖宗!这么晚了,别打扰人家睡觉。我背给你听就是了。”说完恨恨的背了几十句口诀,就要走人。虽然他背的快且模糊,杨过却都一一辨别记忆住了。
杨过扯祝蝴道:“师兄且慢,不如把口诀背全了,让小弟一览全貌!”鹿清笃怒道:“休要不知足。师兄我也是入门一年之后才学全的基本口诀,你一晚上还想都知道了?”说完就要走。
杨过嘻笑道:“小弟最近和师兄弟们无话不谈。估计他们很有兴趣听听关于鹿师兄发明的这种新奇的撒尿架势啊!呵呵”
鹿清笃一抖,无奈的回身,狠狠的剜了杨过一眼,骂道:“小畜生,你好狠毒!”快速的把他知道的全套口诀都背给了杨过。杨过用心默记住了,对他道:“还请师兄再背一遍,小弟有点没听清。”其实杨过是想确认一下。毕竟运功口诀非比寻常,他自然不敢大意。
口诀共有好几百句,胖鹿背的不耐烦,早想走了,他愤然做了一个他师父赵志敬常作的拂袖而去的姿势,便又想甩手闪人。杨过轻轻的道:“听说赵志敬最恨徒弟品行不端,尤其厌恶‘淫’之一字啊。杨过改日去向他请教一二,交流一下经验。”
胖鹿顿时崩溃了。他原来以为杨过什么都不懂,现在才明白其实他什么都清楚。当下他便完全把杨过当成了同龄人对待,向他求饶,大大拍他的马屁。杨过自然表现了相应的大度,表示不会乱说,但前题是胖鹿再背两遍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