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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转战
    洪七公喊声未毕,杨过和宁可成两人双剑赶赴了战场。君子剑在宁可成手上,就像是松树长在了华山岩石上一般稳固。他刷刷刷三剑,分别刺中了金轮法王手上的金银锡三轮,法王虽然明知君子剑锋利,但却不知道宁可成神剑之威,大意之下,卸力的手法不当,三个轮子被宁可成削断了两个,堪堪保住了大半个金轮。宁可成倒没想到自己手中这黑木头一般的长剑居然是如此神兵,喜的哈哈而笑,道:“老和尚小心了,看我削掉你剩下的两个轮子。”但金轮既有了防备,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得手。两人一时之间打了个棋逢对手。
    杨过身法极为迅捷,但姿态闲适,仿佛闲庭信步一般踏入了几大高手的战圈,淑女剑连连击刺,正是和宁可成一般的手法。虽狠稳二诀比起宁可成差的老远,但论起诡异迅捷,宁可成却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潇湘子等人本全力敌对洪七公,被杨过一轮快剑打的措手不及,尹克西金龙鞭上的珍珠宝玉,被他一剑划掉了十来颗。潇湘子的衣襟被淑女剑洞穿,差点捅入了他的小腹。尼摩星最是倒霉。他眼见杨过一剑刺来,快捷到了极点,躲闪不及,便挥掌而上,以为杨过力道不足,剑尖圆钝,准备用自己能挡住寻常利剑的铁掌把杨过剑锋击偏,结果被杨过一剑刺穿了手掌。尹克西潇湘子二人都是骇然后退半步,他们虽然知道杨过武功不低,但决计想不到他剑法高到了这种地步。尼摩星彪悍之极,吃痛之下,不退反进,向杨过欺身而上。
    杨过朗声道:“洪老前辈,你快带着宁可卿姑娘上前,我们二人殿后,马上就来。”宁可卿乖觉的很,早早的就站在了一个开阔的地方,等三人得手之后推却。洪七公见杨过一招击败三大高手,笑道:“小子进步飞速啊。”他是极有绝断的人,没有丝毫扭捏,立即掠向宁可卿,伸手拖在宁可卿肋下,带着她飞一般往前去了。
    这时候长孙毅已经缓过了劲,率领了手下高手追了上来。杨过出剑狠刺,逼退了尼摩星,对宁可成大叫道:“还不快走!”从旁刺了法王一剑,拉着宁可成就走。宁可成碰到了金轮法王这般生平最大的敌手,只觉得短短数招,便酣畅淋漓,大是过瘾。可惜局势紧急,只有恋恋不舍的丢开金轮,跟着杨过便走。还不忘记回头叫道:“老和尚,下次再打,千万别忘记了。”
    金轮法王武功在宁可成之上,却被他逼的这般狼狈,心中大是恼恨。站住了潜运龙象般若功,两个半轮子携着骇人的劲风,或缓或急,排成一条直线往宁可成背后击去。宁可成惊咦一声,挥剑向首先飞到的铁轮劈去。和铁轮一接,顿时手上如中雷击,只觉得那铁轮之上潜力无穷,变幻莫测,自己手中长剑竟似抵挡不住,脱手就要飞出。他是使劲用力的大行家,手腕翻动之间,将铁轮挑飞到了一边。铁轮最快,威势如此,另两个稍慢的轮子轨迹诡异的很,宁可成很聪明的不敢硬接,低头扭腰的躲闪。可惜他身法委实不怎么样,后背和大腿上被割开了两个血淋淋的伤口。他才知道适才和金轮法王打了个平手,实在有点侥幸。
    杨过破口骂道:“时间紧迫,你还去接他的看家本事。”把怀中一段绳子扔给他,拉了他一起,两人追着洪七公背影逃窜。身后金轮等人紧追不舍,金轮法王的轮子不停在宁可成身边呼啸。每每快击中了,杨过就是一扯,总能让宁可成借力躲过。他轻功高出旁人不少,别人对他实在无可奈何。一群人转过一个拐弯,之间洪七公和宁可卿,一前一后,正在过一座铁索木桥。那木桥晃晃悠悠,全靠作栏杆的两道粗铁链连接对岸。
    杨过跟着跳到桥上,正寻思着过桥之后将铁链砍段,阻住众人追击。后面金轮法王两个轮子转转悠悠,一左一右而来,正斜斜落在两人中间,砍向那两道铁链。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杨过和宁可成都无法阻止,眼睁睁的看着那铁链断开,宁可成还没有踏上桥头,便后退一步站在了悬崖边上。杨过抓住铁链,身子斜斜撞向对面山壁。这一下撞实了,他便是铁打的躯体也要给砸扁了。他丝毫不乱,顺着铁链飞快的上爬,照这个速度,他能够在桥身砸到悬崖壁上之前上到对岸。忽听宁家兄妹一起大叫,原来宁可卿不提防桥断,脚下一虚,便掉了下来。洪七公已经上了对岸,伸手去拉,却差了半寸。这一下宁可卿杨过双双悬空,宁可成身陷敌围,情势大险。
    杨过双手加快上爬,宁可卿从他身后落下,被他一把抄住手臂,运气提劲,全力往上一松,宁可卿身躯上升了三丈,堪堪与崖壁平齐。她双手抓向崖壁,却差上分毫。洪七公早蓄势以待已久,一把将她手腕抓住,提了上来。对岸宁可成刚正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又才发现杨过无力上爬,已经松了双手,正斜斜往悬崖底下石壁上撞去,惊的他一声大吼。追上来的众人也大是紧张,无数双眼睛盯着杨过弹丸般的身子撞在石壁上,又弹到了滔滔江水之中。
    这般的力道撞在石壁上,再从这么高的地方跌入如此雄劲的急流之中,杨过自然是凶多吉少了。宁可卿趴在悬崖边上失声痛哭,头脑一晕,差点栽了下去。宁可成一声大叫嘎的止住,惊的目瞪口呆。金轮法王等人也是一时无语。身后轰隆隆的马蹄声停歇了下来,却是忽必烈带着几百铁骑赶到,整齐的下马。江水滔滔,底下更是乱石如刀,众人都只当杨过凶多吉少。
    忽听宁可成一声欢呼,大叫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只听下面杨过声音传来道:“你还不跑,想被捉住么?”宁可成拔腿就往前跑。蒙古铁骑轰轰而动,想要追捕他。宁可成轻功虽然不是绝顶,但短途之内,需追他不上。前面不远便不是平原地带了。宁可成转入了一处山坳,蒙古的百人队只有停了下来。
    忽必烈对宁可成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和金轮法王,洪七公等人分别从两边往下看去,只见杨过展开壁虎功,顺着那滑不留手的石壁快速上爬,动作敏捷有力,仿佛刚才没有受伤一般。连金轮法王都不由骇然。
    眼见杨过再上游数丈就要到达对岸了,金轮法王问道:“殿下,要不要将此人射杀?”数百蒙古勇士从马鞍边上拿出弓箭,摆好了阵形,只等忽必烈一声令下,就将杨过射成刺猬。忽必烈盯着杨过身影,满眼赞叹欣赏,道:“这人是个英雄,这般射杀,却是曲了。他既是白驮山少主,日后说不定还能加以招揽。”
    金轮法王道:“此人极是狡诈,即使投靠了王子殿下,也不能深信。”忽必烈叹气道:“他若真投靠了过来,自然能信的过。”言下之意,想让杨过投靠自己,却是千难万难。金轮法王笑道:“这般放他去了,我等毕竟心有不甘。便让老衲射他三箭,看他造化如何!”一挥手之间,早有蒙古兵士递过来三张长弓。金轮并在一起,用三张强弓的力道带起三只精钢狼牙箭,拉了个满月,手一松,顿时三只长箭咝咝破空,直往杨过身上钉去。
    杨过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般爬上来需冒着被蒙古人射杀的危险?但他却有不得已的苦衷。适才撞击石壁之时,他用尽全力卸力,以至于跌入水中的时候,丹田内息空空如野。若非他身体强横,这一下非得给跌死。待他从水中挣扎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受伤极重,在这湍急的水流中根本无法隐蔽停留,只有迅速上岸这一条活路。情急之下,他用了一种极为危险的法门,用所剩不多的内力刺激身体密穴,将身上潜能尽数激发开来,顿时满面潮红,内力在短时间之内暴涨,比起颠峰期尤盛。这法门本是他从易经断骨篇中演化而来的自毁之法,虽然能在一时之间内力无穷,但后遗症很是厉害,体内经脉毁损,需要的修养一段时间,决不能继续跟人动手,还很可能会内力消退。
    他奋力展开壁虎功,顺着几乎微不可见的细缝往上攀爬。别人觉得他速度极快,轻松的很。他却是有苦自知。数次一不小心,他就会重新跌入底下浪涛之中。幸好他运气一直不错。眼看只有数丈就能爬了上去,他忽然感到心中一紧,便陡然往上一窜,第一只狼牙箭堪堪钉在他脚下石壁上。杨过不假思索,半空中扭腰往一边扑开,却见第二只箭钉在了自己腰畔。此时杨过身悬半空,无可借力,便伸手在那羽箭之上一按,借力往上而去。他两次上扑,离崖顶已经只有一丈左右的距离了。这时候金轮法王第三只羽箭才到,直袭向杨过背心。此时杨过却再无可以腾挪的可能了。金轮法王三箭,已经算准了杨过所有应变的可能。
    杨过心中发狠,避无可避之下,决定用手臂挡住羽箭,再在崖壁一撑,或许能够跃上。正危急之间,忽然上面洪七公喝道:“接住!”杨过抬头,却见宁可卿头下脚上朝自己而来,手中一截衣衫。杨过一把抓住那衣衫,只觉得衣衫上传来一股大力,他和宁可卿二人双双飞起,安稳的落在了悬崖边上。金轮法王最后一剑还是落空,和前两箭并排,整齐的钉在了石壁上。
    杨过死里逃生,喘息不定。只见洪七公裸着上身,笑嘻嘻的从宁可卿手上接过那衣衫穿在了身上,称赞道:“宁二姑娘很冷静啊。”原来适才情况紧急,洪七公早早的就脱了衣服准备当作绳子救援杨过,哪知道还差上些许距离的时候金轮法王陡然发难。杨过只能避过前两箭。洪七公焦急之下,将衣服塞到了宁可卿手上,一把抓祝糊脚踝就将她整个人往下抛去。时间太短,无法解释,他只希望宁可卿紧紧的抓住那衣衫,不要一时紧张而松手。却不想宁可卿冷静的很,一瞬间就领悟到了他的用意,配合的天衣无缝,救上了杨过。
    三人都是筋疲力尽,回望了一眼,却见对岸金轮等人并没有追击的意思。蒙古大队并一众豪杰纷纷调转马头,跟着蒙古大军往南而去。
    洪七公叹息道:“蒙古鞑子又要攻打襄阳了。我只怕要去助靖儿守城,不能继续助你营救老毒物了。这柄寒铁刀是我连蒙带骗,好不容易借来的。你拿去救人,救了之后却须要送到襄阳还我。”杨过笑道:“不必了,我义父已经脱困。”他此时潜力耗尽,整个人委顿在地上,虚弱的像脱水之鱼一般,却打起了精神,将绝情谷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洪七公啧啧称奇,并知道了自己服用的逍遥散乃是那么一种可怕的毒物,大是惊惧。幸好他服用日短,这几日断了此毒,虽然难受,却也不是无法忍耐。
    杨过问他们为何陷入了蒙古重围之中。原来那长孙毅奉了虚雪轩的命令,抓捕宁可卿,两人一路逃跑,被洪七公所救。本来他三人联手,长孙毅一伙需拦他不住。哪知道此人居然跟蒙古人有勾结,蒙古大军相助之下,三人被俘。今日洪七公想法子带着两人逃了出来,正碰上杨过相救。
    他便在此相助杨过运功。半日之后,杨过功力回复了三四成,才能自己运功。若不是得洪七公大助,他这番伤势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好。洪七公见杨过没有大碍了,便向杨过道别,准备觅路南下,赶赴襄阳。杨过要赶赴大胜关,便请他带了宁可卿一道。宁可卿对由于自己一时失足,差点造成杨过丧身峡谷之事颇是耿耿。但却找不到机会向杨过道谢,跟了洪七公往南而去。杨过修养了一日,恢复了大半之后,径自往大胜关找寻小龙女不提。
    宁可成慌不择路的在山野之中乱闯,每每走到荆棘丛生,山穷水尽的地方,就展开君子剑一通乱砍,开出一条路就走。这般胡乱闯了四五日,才出了这一片乱山。他身上的些许外伤在旁人眼中自是严重之极,他却恍若未觉。尤其是伤口的血腥味经常能吸引一些虎狼之类的野兽前来窥伺,大多后来都成了他腹中之物。反倒是伤口不再流血了之后,还要他自己去找寻一些山猪野兔之类的猎物,宁大侠打猎的本事太差,颇是无奈。
    他一路往襄阳过去。但凡经过村落市镇,满眼所及都是蒙古兵过境之后留下的残肢断体,倾楼塌屋。宁可成自小的愿望便是作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看到同胞被如此屠戮,怎不恨的须发倒竖?每每看到废墟中巡游而过的蒙古游兵散勇,他就冲上去杀掉。如此数日,杀了十数个蒙古骑兵。他杀红了双眼,早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心中只想着到襄阳找到郭靖郭大侠,在他手下混一个差使,好好的杀他几百几千个鞑子,才不枉男人一场。只是他极少跟人交接,不知道郭大侠会不会用他。心想道:“便是在襄阳当个守城的小兵也是不错。若是能当大将军,自然最好。”这般左右寻思,不几日便离襄阳不远了。此时蒙古大军已经围住了襄阳。越靠近襄阳,蒙古人对沿路的百姓杀戮的越少,却是留了他们性命,以备随时征调之用。
    这一日到了襄阳对岸樊城城郊。正碰上赶集的日子,四里八方的商贩们沿着官道摆了不少摊铺。虽是城郊,但已经颇显热闹。只是所有人心头都重重的压着蒙古入境这个大石头,笑容不展。宁可成一路看着新奇。虽然官道上颇有不少巡游的蒙古兵,他怕连累当地百姓,却不敢贸然动手。忽然见一个道姑掩着心口,踉踉跄跄的和自己迎面而来,虽然脚步虚浮,但身法委实快捷,便是自己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够赶上。宁可成大是佩服,驻足打量,只见这个道姑二三十岁的年纪,面容俏美,柳眉含煞,手执一柄拂尘。她似乎受了重伤,正逃避仇敌追杀。
    那道姑见宁可成打量自己,不知避忌,顿时大怒,错身而过的时候一展拂尘,顿时一股尖锐的内力扑向宁可成面门。宁可成见这道姑和自己年纪相仿,但内力比自己竟不稍逊,大是惊异,挥掌一引一带,挡开了道姑的煞手。那道姑瞪视他一眼,往身后看了看,似乎有极为忌惮之人正在追击,便舍了宁可成,继续往前而去。
    她刚走到开阔之地,忽听蹄声隆隆,四五骑蒙古骑兵围了过来,口中嗬嗬怪叫,展开骑术,绕着她打转不停,竟是见她单身貌美,且身受重伤,想将她掳掠了发泄兽欲。那道姑脸上煞气抖涨,拂尘吞吐之间,劲气纵横,一招便将四五骑兵士全部点碎了咽喉。官道两旁诸人见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了蒙古兵,想到鞑子的报复手段,个个胆寒,发喊号啕往城中逃去。情势混乱道了极点。远处不少蒙古探子都向这边靠了来。杂乱之中,隐隐看到樊城方向一个遗世独立的白影,缓缓往此处而来。那道姑一眼看到了,顿时脸色大变,咬牙继续往前奔逃。
    那道姑随便向自己下煞手,本来宁可成本对她殊无好感。但见她杀蒙古鞑子毫不手软,顿时起了惺惺之意。见蒙古人追着她而去,怕她伤重之下难以抵挡,便展开身法往他们身后追去。只见一众蒙古兵追着那道姑转过几条岔道,进到了一个废弃的村落之中。宁可成内力深厚,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交手声和惨叫声,心下着急,全力催动轻功而去。与杨过切磋之后,最近他各项本事都突飞猛进,轻功比起宁可卿也不稍逊了。这一番用力,更是足下如飞。
    他正暗自得意之间,忽然旁边风声一响,一道飘飘如仙的白影从他身后掠过,径投那村落交手之处而去,转眼间抛开了老宁二三十丈。宁可成惊的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世上居然有如此轻功。他本以为杨过的轻功已经是天下无双了,哪知道这个白衣女子轻功比起杨过来还胜三分。
    宁可成自尊心大是受挫,但仍然不依不挠的追去。等他追到了那村子之中,道姑,蒙古兵并后来的白衣女子都已经不见了身影,只剩下满地蒙古骑兵和马匹的尸体。
    宁可成徨然半日,找了个废弃的水井边坐了休息。他还没坐下,忽然警觉,往前一扑,闪开了半尺,只听嗖嗖两声轻响,两枚银针从他臀部边沿掠过,插在了一边干枯的树干上。宁可成心惊肉跳,拔出君子剑,对着枯井道:“是哪个无耻的小贼,如此暗算宁某人。”
    井中之人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跳了出来,却是先前那道姑。她发髻纷乱,颇是狼狈,拂尘对着宁可成,冷冷的道:“你是何人,是我那贱人师妹的帮手么?那小贱人被我骗走了么?我便正好先杀了你。”
    宁可成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们。你师妹,是后来追上来的那个轻功极高的白衣服女子?难道你的伤势是她所为?”
    道姑盯了他半响,放下拂尘,道:“你当真不是我师妹的帮手?”宁可成拍着胸脯道:“我华山宁可成,从不说谎。我只是见仙姑杀蒙古鞑子毫不手软,又身受重伤,怕你被小人所乘,所以追上来,看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道姑看着他,笑容中尽是讥诮,冷笑道:“想我纵横一生,今日也沦落到要人保护的地步了么?”她见宁可成气势十足,一剑在手,更有种傲视天下的神采,知道他剑术极高,便动了动心思,道:“我师妹和蒙古人杀来的时候,你若能帮我挡住我师妹,我便感激不尽。”其实是她和自家师妹动手受伤,路上招惹的蒙古人,虽然两方都在跟她为难,但她师妹和蒙古兵却不是一伙。不过她这般一说,宁可成江湖经验几乎没有,自然会错了意,只当她师妹和蒙古人一伙在追杀于她,对她的际遇大是同情,便慷慨的道:“在下舍却了性命不要,也自然会护住仙子安全。”他正面对着那道姑,细看之下,越发觉得她生的极美,仙子一词,自然而然的脱口便出。
    道姑道:“我师妹轻功高绝,在四周找我不到之后,只怕还要回到此处。我们快走。”两人往村子中间行了数十丈,她忽然惊道:“我师妹回来了,快随我躲起来!”
    这村中尽是断壁残垣,只有少数几间茅草屋子稍显完整。两人躲在一间四边土墙完整,却没有屋顶的房基之中。宁可成见那道姑一直秀眉紧蹙,显然心口伤势不轻,关切的道:“你伤势如何,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一句无心之话说了出来,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女人家胸口的伤势,怎是他一个男人看得的?道姑两道眉毛顿时竖了起来,就要发怒,却强自忍住了。双眼满是狠毒之色,盯的宁可成面红耳赤的转过了头。他喏喏的道:“我决不回头,你自己照看伤口就好。”那道姑胸口伤势流血不止,本想背着宁可成,褪开衣襟查看包扎一下。听他这般一说,反而将衣襟收拢了一点,恨恨的运功,将伤口边穴道补上两指便罢。
    宁可成不知同伴所想,偷偷从墙缝往外看去,只见远远的飘来一个白衣少女,姿态轻盈若仙,其实脚下迅捷无比,片刻间便从视野的尽头到了村中,坐在枯井边沿,伸手从枯树枝上捻下那两枚银针,仔细打量。
    这时离的近了,宁可成眼力敏锐,正看清楚她容貌,顿时胸中一堵,心道:“世上还有如此貌美的姑娘!”他自家师妹其实也是美若天仙,不过他将她从小带到大,熟悉的有如自身一般,便觉察不出她的美来。这时候便用虚雪轩的美貌和眼前少女比较。他心中想:“虚雪轩美艳的紧,叫人一眼看去,便欲火翻腾,恨不能如何如何。这个少女却有如天仙一般,让人心中敬仰倾慕,却不敢乱起非分之想。”
    那少女坐在枯井边沿良久,只是一动不动。宁可成和那道姑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宁可成见那少女眉目之间哀婉凄绝,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苦楚哀恸,教她肝肠寸断一般。这一段哀婉凝在她眉头,顿时叫她的美丽更重了三分。宁可成心中惋惜道:“这般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奈何助纣为虐,和蒙古人一伙。当真可惜了。”他早已不耐,就准备现身将这少女赶走。道姑虽然对这少女极为忌惮,宁大侠心比天高,近来更武功长进,却是毫不畏惧。
    他还未动,便听那少女朝着两人方向幽幽的道:“师姐,我知道你就在那里躲着。你还是出来吧。”宁可成身后的道姑霍的跳了出去,宁可成连忙跟上,将长剑握在手上。只听那道姑道:“你功夫进步的很快啊。都是师父偏心,把最好的武功都留给了你,害的我居然不是你的对手。”她言语之间的狠毒,让宁可成都是一个寒战。
    那少女依旧眼神空洞,淡淡的道:“我能打过你,倒不完全是因为学的师门功夫。我也不想多说。”她缓缓拿出兵器,宁可成才注意到原来这少女双手分执一柄长剑。道姑盯着她的双剑,大有忌惮之意。江湖上很少有同时用两柄长剑的剑法,这少女能用双手剑法将这功夫高绝的道姑击败,顿时让宁可成兴趣大起。他跨前一步,君子剑遥举,道:“这位姑娘,既然这位道姑是你师姐,你也重伤了她,又何必赶尽杀绝?不如退一步,和和气气的罢手如何?你大好的身手,何必为蒙古鞑子卖命?”
    白衣少女眼圈一红,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她杀了过儿,我自然要杀了她。”轻飘飘的掩近,一剑刺向道姑。道姑舞拂尘将她长剑挡开,少女另一剑已经刺到了她肋下。这两剑配合的丝丝入扣,无可防御。道姑伤重,腾挪不便,眼见肋下中剑,宁可成从一侧挥剑直击白衣少女面门。这一剑威势非凡,少女不及伤人,立即回剑后退,避开了他剑势。
    两个女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宁可成出剑,都是吃了一惊。那白衣少女更情知如果此人适才不是手下留情,自己大意之下,需躲不开那妙绝的一剑。道姑却是心中一定。
    白衣少女盯了宁可成片刻,双剑挥动,往宁可成刺来。她剑法快到了极点,忽而一剑刺向宁可成左肩,还不待宁可成挥剑格挡,另一剑已经刺向了他右肩。两人交手片刻,已经交换了七八招。少女用的一直都是那同样的两招,只是快到了无以复加,更配合无间。宁可成挡得住一剑,挡不住另一剑,只有一步步后退。他自学成独孤九剑以来,从来只有逼得别人防守的份,何尝这般狼狈过?
    其实他是剑法大家,看得出来这少女的剑法虽然快捷无伦,但杀伤力不强。他若拼着受一二处轻伤,挥剑抢攻,自能抢回先机。不过这么打法颇是无赖。宁大侠自负剑法超人,更想凭自己剑法破解了这少女的快剑,便咬紧了牙,左撑右挡。所幸他内力比起对方高出一筹,无形之中更占优势。
    少女虽然占了上风,但想轻松打败宁可成,却是不能。两人战事胶着,又十数招之后,白衣少女长剑一探,宁可成身后凝神观战的的道姑一声惊叫,居然被她一剑伤了肩膀。两人都是心中一寒。宁可成微怒道:“姑娘小心了”剑上寒风陡起,刷刷两剑刺向白衣少女,竟教她无可抵挡。他到这时才使出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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