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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夜情之后
    刘彦一直在玩弄他手链中的一个戒指型链坠,他说这是上官颜昨晚送给他的,那是颜耳朵上的耳环。当然,这是刘彦的一个小手段,互换身上的物件作为礼物。他把颈项上的“虎”字吊坠先送了出去,然后用几乎死缠烂打的恳求抢来。
    说到礼物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老妈给我的玉镯子还留在老妈家里的书桌上,忘记带给弱汶了。为了记住这事,我拿出手机,打开闹钟提示功能,时间定在下午的五点半,这就不会忘记了,我心里保证。
    今天我们的话题就是这样开始的。他一直在试探我与颜的关系,尽可能的以言语套出颜的过往。无疑,我几乎肯定的认为我是这世上最了解颜过往的人,她所能有的重大事件都不可避免的写进日记中,而我则是能够看到这日记的颜自身以外的惟一的人。我自是懂得保守他人秘密的礼貌,只以笑和摇头作为回答,同时作出作弄他的态度。
    刘彦感到无奈, 像是使出最后的绝招,说道:“本来都不应该说的了,昨天我和她呆了一个上午,她把她和你的事说了。”
    “那又怎么样?”我问。
    “和她谈心之前,我一直奇怪着一件事。为什么你带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友来,又会让她与别人发生亲蜜关系呢?你好像说过一句说话,什么‘是带她来猎食的’,当时我很兴奋。可后来想想,便觉得这样子很奇怪,于是便有了向她询问的想法。一来想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二来我也想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到底,我对你这个外表装作的情痴种子有点兴趣,想研究研究。”刘彦说到后来,几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特别是“情痴”二字。
    我扁了扁嘴,重复着他的“情痴”二字,并说:“白老鼠吗?”指的当然是“研究研究”那话。
    刘彦连忙摆手,“哪敢哪敢!”他依然笑着。
    “那颜是怎样描述我和她的事情的?”我反而紧张起来,但还是用了一个比较婉转的说法。毕竟涉及自己的事情,况且还是男女关系的问题。
    “昨天等她醒来我便问她,你昨天说的带她来猎食是怎样的一回事。她说这是因为你激起了她的情欲,然而你又无法满足她,所以当她知道你接了我的电话,而又拒绝了去‘狂欢城’的时候,她便让你又打了电话……”
    “等等。”
    “什么?”
    “你是否必要的澄清一些东西。请不要歪曲事实,我不是无法满足她。”我瞪着他,假装义正言辞。
    “嘻嘻。”刘彦露出了他狡黠的笑容。
    可耻!我心里骂。
    “我只是不想重复她的原话,有点长,所以精简成这样。”
    我无语,能说什么?
    “其实我倒是羡慕你。”他的笑容突然消失,“她说喜欢你,但你甚至没有主动的吻过她。哦,是了。那被动的了吗?”刘彦有点紧张的问我。
    “被动?”我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这词的含义,才说:“被动倒是有。换言之,”我减慢了语速,倒不是特意的刺激刘彦,“我的确和她接吻了。”
    刘彦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半晌的沉默,才说:“其实早就料到了,我不是他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怎么,你动了真情?”
    还是需要半晌的时间,他才说道:“从情欲中来,相信很快就会忘记。”
    我再次需要时间去掂量他话语中的含义,“你至今接触过多少过女人,我说的是和你发生过关系的。还有,上次你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现在又……”
    “两个问题。”
    我点头确认。
    “也记不得很清楚,只是说有长期感情,或是曾经的一夜情,算上上官颜的话,我确认有十八个。应该就是这个数目。”
    我表现惊叹。
    “你呢?”他问。
    “我?”我努力的寻找准确的答语,“一个咯。我觉得弱汶一个就够了。”本来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点虚伪,但随即想到在认识弱汶之前,我是真心觉得只有建怡一个就够了,刚才说的话也可说是自己真实意识的表现。但“弱汶”这名字是否在自己意识中有所变换的想法,立即使思想陷入极短极短的瞬间的混乱。
    刘彦像是早已知道我的答案,没有停留在我所答内容的本身,他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两个月前我的确有结婚的想法,但两个月时间的感觉让我有所变化,再加上前天遇上了上官颜,我被她深刻的迷住了。这一点不需怀疑,此刻我便一直的想着她,想她想得不得了。”
    “真的?”这是我对刘彦他最基本的态度。
    “不可否认,我对她的感觉源自于情欲上。在床上,她给我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倒不是技法问题,而是包括身高、体重、丰盈程度,还有香味儿等等等等,无一不使我觉得她是最适合我的。”
    这算是露骨的表白吗?我窥视周围的环境,这桌离其他桌子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想必这样的声量还不至于传到其他人耳里。
    “无论我怎样喜欢她,重要的是她现在喜欢的是你。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追求她。”
    “你确定真的喜欢她吗?”
    “确定。”
    “但我觉得你不应该追求她,你会后悔的。”
    “绝不。你的意思是……为什么这样说?”
    “并非我的原因,是颜她自身的原因。”
    “她的原因?那是怎么的一回事?”
    “这个我不方便说,你可以自己问她。但我还是劝你不要问好了。”
    感觉气氛有点变化,不再嬉皮笑脸的谈女人了,同时我也感受到他是认真的,而这又让我不解。刘彦借故上洗手间,或许也感觉到气氛的轻微变化吧?我得以一个人思考我、刘彦、上官颜三者的关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想的,刘彦和上官颜两人的个体感情是非常不确定的,这两人无论喜欢谁,都只不过是一时的炽热,或许真的很强烈,但不够长久。没有理由把自己过多牵扯进去,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
    反倒是今天约他出来的主题没有说,这是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男人到了三十来岁,应当建立自己的事业。
    刘彦回来后却是他先开口说话,“你能保证离开颜吗?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大概三五个月。”
    我用了喝两口茶的时间思考这一问题,“不能。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想是她不会这样做。与爱无关。好了,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问题好吗?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
    “我相信你,但正如你所说的,这是颜的选择,而且是必然如此。至于颜究竟为什么是必然如此,只有你和她知道,我却不得而知。”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人。一件枣红色衬衣,梅花点领带,没有带夹,头发用发胶纳得精神奕奕,透过金边眼镜,眼睛露出业务员特有的傲气与疲倦的神色。置于桌上的右手带着小颗粒型的木珠手链,颜的耳环若隐若现于手与桌子的接触面上。
    “好吧!”我说,“我把我和颜之间的事情告诉你吧!”
    “多谢你!”没有一丝笑容与得意,神情严肃,他,刘彦。
    “颜她给了她的日记给我看,几乎从她初潮开始,直到现在,或是说遇见我之前。”刘彦感到惊讶,但没有吱声,于是我继续说:“她要我给她写校旱,以日记为蓝本。这就是我和她必须相见的理由。”
    刘彦沉默。
    “好了,还有更多的事情我是不方便说的,你自己问颜吧!你喜欢她,也要她喜欢你才行。但她这个女人,对喜欢和爱是分得很开的,正如她肯和你做爱却未必和你厮守终生一样。”我补充。
    “还有更多的事情吗?”刘彦问,显然我刚才的补充有点自找麻烦。
    “我已经说过了,作为颜以外的个体,我是不方便说的,你自己问她。祝你好运!”我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谢谢!”礼貌性的,不存在真实意义,正如我说的“祝你好运”一样。
    “好了,”我再次用上这个转折词,“我想我们应该回到今天应当的主题了。”
    “噢!是了,对不起。首先多谢你帮我想这个问题,但现在情况是,老板不用我去开发这个证券业资源了,我和他说,他也觉得不合理,再没有理由逼我什么了。”说起这事,刘彦才舒展了些紧绷的脸皮,重复笑容。
    “那就不用对你说啦?都用不着了。”我忽然感到庆幸,心中竟然有不希望说给他知道的想法,毕竟知识产权的认识深入我心,尤其是自己的知识。但从道义上,我是必须跟他说的,因为这些想法毕竟是因为他才产生,现在只是希望他说不用了,说不用说了。
    刘彦沉吟了不片刻,说:“那说来听听,说不定有用。”
    “呃……”说是想说的,虽然这计划在脑海中思量已久,但到了真正向他人诉说的时候,却不得要领。从来没有想过怎样开头,也抓不住要点,或许是过于庞杂,总之要立即进行表述是有实质性困难。时间停留得让自己也感到有点过分,终于开口说话:“我们上次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有一个共识,就是证券公司没有实质的产品,或者这样说吧,证券公司就像是一个服务性行业,根本提供不了实质性的产品,收取的手续费率也是一个固定比率,一间证券公司与另一间证券公司在这方面不存在差别。没有一个实在的支点,让翘板的另一端上升。而在服务方面,也不足以成为宣传的对象,做了也收不到预想中的效果,不如不做。”
    我们像是真正的进入了谈事业的气氛上去了。我的态度自己自然晓得,刘彦对此的关注程度也多少能在面部表情上反映出来。
    他说:“的确如此,以前我们的媒体都曾经有过证券公司的广告登挂,但近几年没有了,可能是大家都成熟了,知道这是浪费金钱的无用功。”喝了口茶继续说:“嗯……你是否有了让他们找到支撑点的方法。不过说来都多余的,不然你就不会那么紧张的约我出来。”
    我点点头,笑笑,有点自鸣得意。“是的,我找到他们的能有的产品了。这要从他们的服务上发掘。”
    “有点玄。能不卖关子吗?直接说出来。”见我停了下来不再说话,所以刘彦如是说。
    “不是,我只是等你作反应。”我笑笑脸,或许具有以示抱歉的意思,“产品就是手机上的短信。用手机接收证券实时行情信息。”
    “这不是有了吗?现在都有这个服务啦!如果他们认为有可利用于广告宣传上面,早就动手了。”
    早料到别人这么说了,无论是刘彦或是谁,都会生出这样的反应。这更让我感觉自信,从脸上的肌肉上我就能感觉到,每一块都怀有无比的骄傲。“这个我自然清楚。当然,我所说的和他们现在正在做的是有差别的,而且还是天大的差别。无论是从信息量还是信息的内容上,又或是这个项目的目的,都与现有的有很大的差别。正是这些差别,使我今天找你说。”
    “那具体是怎样实行的?”
    我拿出掌上电脑,打开从电脑转录过来的文件,递给了刘彦,说:“你自己看吧!写得很清楚的。现在还是初步思想,相信会有更新版本的。”
    刘彦右手接过,认真起来。不时思考性的紧锁双眉,也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作了相应的思考,并回答,同时因此而使我对此项目产生了新的见解,一些新的想法开始在心中酝酿。我深感满意自己的思想状态,或许这不是思考的好地方,但新出的芽总会长大,成枝成叶。
    “你认为成功率是多少?”刘彦看完,把掌上电脑还给我后说。
    “在我个人立场认为,或许这是因为我所想出来的,我觉得会超过百分之五十。”面对成功率的问题,我总不能盲目到想不到失败,也难以消除信心不足的感觉,于是又补充说:“所有事情在最终落实前都将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但我相信我能使它成功。”
    “为什么呢?”“哦,不好意思,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废。”刘彦也自感问题过于无聊,于是又补充说了一句。
    不知怎的,从我想到了这个项目以来,我心里就自信无比,对于这个问题我第一时间在心里就回答了他“没有什么原因,因为我是洛察域”但这当然不能说出,我也不至于那么自大,至少在表面上,于是说:“因为我还想到了如何宣传,重要在如何宣传这一项目上,而不单只是项目本身。这项目如你看到的,就有足够的卖点。但如果不懂得宣传,那也只不过是个曾经令人雄心勃勃的幻想而已。”
    “那应该怎么样?”刘彦问。
    “嗯……对于宣传方面,我还在思考当中,当然是想到了些实质性的东西了,但具体还没有定案,所以也难以向你表述什么。”
    “哦,这个明白。有我们公司的媒体在内吗?”刘彦随即问。
    我的感觉犹如从高山掉进低谷之中,想到了周星驰早期的戏,每逢遇到这样的人物说出这样的言论,总会一大堆人倒下,以示抗议和不齿。但现实中的我不能这样做,却也立即弯下本来挺直的腰胸,摇头吐出冷气,毫不留情的说他:“我对你真是失望透顶,竟然说出这话。”说完心中更是一片心灰意冷。
    刘彦立即赔笑,“不要这样啦,说说而已嘛!而且还是那么现实的问题。”
    我继续摇头,但能不原谅他吗?不能。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来开展。”刘彦继续赔笑,并迅速转移话题。
    “嗯,我想可能会辞掉这份工作,然后加入一家证券公司,亲手建立一番成就,足以令自己一世自豪的成就。”
    “很高的理想,但也是很冒险的事情啊,有要我帮忙的吗?”刘彦关心的问,像是很认真的。
    我沉吟半晌,“如果有可能,我说的是资本,我甚至愿意冒更大的风险去开一家证券公司,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是认真的说。至于说到要你帮忙,本来有,但现在没有了,既然你不需要开展证券广告业务。或许成功之后我会找你帮忙,需要你的媒体。”我笑。
    “佩服你。能写校旱,又能想出如此计划。我是做不到的。”刘彦一脸诚恳。
    我笑笑,有点得意,更多的是担心不能成功。
    “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个消息,听说你那个助手刘海英要到我们公司当市场策划了。好像下个月就要来我们那里报到。昨天来和我们总监见面的。”刘彦说。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确令我十分震惊,一同工作了三年的同事突然间要离去,而本身并没有任何迹象,既没有矛盾的过往,也没有不顺心的表现。我本是打算离开,但也不过是这几天才开始的想法,倒还没有非此不可的决心。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来人往,自是必定的事情,但竟然有人比我早一步。却令我不自然的产生一种感觉。这是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感,就像夏日底下,热得闭闷一样,无法找到遮荫的地方,只能继续在烈日之下行走,无法避免,郁闷透顶。
    刘海英的离去本是没有问题的,正如自己开解的那样,毕竟人来人往嘛!问题是,我现在也想一走了之。这令我自己觉得对不起老板,突然少了两个得力文案,说不定要垮了。这或许有点夸张,但少了几门生意是必定的事情了。
    “怎样?你不是也打算走吗?不需要为此而烦恼吧?难道是你觉得刘海英因为跟着你不能学到什么本领而烦恼?”刘彦嘻哈的嘲弄说。
    对于刘彦的态度我没有过多的理会,认真的说:“没有,我现在不想那么快走了。一来,进入证券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二来,工作还是必须自己完成的。现在看来我要和老板谈谈,怎样增加一个人手才是。”
    刘彦笑笑,不置可否。黑白的眼珠上下打量着我,像是说“怪人”二字一般。
    “唉!”刘彦叫道,“你不要那么快跟你老板说,我想这会影响刘海英的。”
    我点头赞成:“这个自然知道。”心里却不禁谢他提点,不然就真的连累了别人。
    临别前,我们又回到了上官颜的话题,刘彦总是对她念念不忘的样子。
    “我还是想问,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到底赵弱汶有什么地方吸引力能令你如此专一。”刘彦又开始玩弄手链上的耳环了,看来没有什么办法能令他离开关于女人的话题。
    我自然无法回答,因为我不是他说的那样专一,况且一直认为他说的重点并不在我和赵弱汶的关系上,最后必然又会牵扯到上官颜那里,所以说:“感觉上的东西。”
    “有没有一些直接的理由,虽然上官颜的确比赵弱汶差点点,但说什么也不至于令你放弃和她发生关系的机会,上官颜也是大美人一个啊!”刘彦不顾一切的追问,有点像猎奇。
    “对于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再答你的。”我无奈。
    “不要这样啦,我真的想研究一下你。究竟你在和赵弱汶一起后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
    我不语。
    “你不说话也可以,让我来猜猜……”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走吧!”我无奈的摆摆手,最后自己都笑了。
    “嘿嘿!要不是你已经和赵弱汶同居,看你平时和其他女孩接触的态度,我真的以为你是同性恋的呢!”刘彦一边拍着我肩膀一边说。
    “行了,行了。说得够多的了,满足了吧?”我故意的揽着他的腰——同性恋的行为。
    我知道自己平时和其他女孩接触的态度是什么,正如是在“狂欢城”中对周睿那样子,刻意的保持一点距离,和别的男人不同。这种态度也很令自己困惑。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因为弱汶,我深深知道,自从认识建怡开始……
    不能说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在我得到弱汶前,我会是一直想着建怡,因为男人的缘故,我不可能不喜欢别的一些女孩,但总也无法下决心去追求哪一位,一次像样的表白也没有。只是觉得应当先跟建怡说了,得到了她的拒绝,彻底死心后,才可能追求别的女孩。在这之前,我是无能为力。
    夏末的阳光,我走在路上,人群如潮般走向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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