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样一说,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不经意间,冷冷的,带着丝嘲讽的话飘进了我的耳里。
以为不过短短几年,再见面,才发现,原来在不知觉时已经过了这么多时光,一切都不再从前。
他用仇恨的眼光看我,恨不得将我碎骨万段的眼神。纵使早已知道他把对族人的恨大多发泄在我身上,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面对时,我还是难以接受。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最亲密的兄弟!
我怃然长叹,“泫镜”
* 他一笑,刹那间我以为回到从前。他的笑容没有改变。
“好久不见了,修罗。看来你过的不错嘛。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怎么,你的宝贝族人们舍得让你出来了!”
我一怔,他的笑虽没变,可话里的讥讽嘲弄却是过去的他所没有的。他从来是有话就说藏不住的,连一点点的修饰也不懂的。原来是我太天真,世事无常,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怎么能希望一切都没有改变。
“你呢,你好吗?”一时间无话可说,挤出了这句话来,也料得到他会怎样讽我一番了。
“好,好极了。”他果然这样说,“我有多好,难道你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吧。”
“泫镜!”
他脸一扳,笑容顿时失去,“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现在不管我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管这管那了,自由自在的,我怎能不好!”
他的怒气直面而来,刚见面时的冷嘲热讽气定神闲一丝不剩。
泫镜,你终究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这样冲动,叫人怎么不担心!
“怎么,没话说了!我看你刚才还很理直气壮啊,把樱落说的说不出话来。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再说一次,我倒想听听你凭什么那么说。”
他靠近我,我毫不怀疑他随时会动心杀我,我告诉樱落我的族人都不在了他应该没有听见。如果让我回到了族人中,要靠他一人之力想再杀我可就办不到了。我不认为他会放过今天这个好机会,对我族而言,我的死亡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事情。这一点,我明白,他也清楚。
纵使不想回忆过去,可无奈我还不愿意死。在凭我一个人逃不了的情况下,也只能慢慢来了。想不到故友相逢没多久,就要动起心机来。像我这样,难怪这么些年,没能有几个朋友。就是个雷利,也应该有大部分原因是被他爷爷威胁才不得不呆在我身边吧。我痛恨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可我无法控制。这世上总总事情,虚假太多,而真实太少。我不愿再做那被欺骗之人,便只能去怀疑一切了!
“你破坏了我们的祭祀!”他说过,与人为敌,必须先声夺人。我得让泫镜知道,当年的事,我族虽然有过错,他也不是一点错也没有。让他把所有错推在我身上,只会让他心安理得的杀了我,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
泫镜不怒反笑,我看他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气的。“你们那该死的祭祀,哪一天没有!难道让我等你们祭祀完了才进去!那段时间里,我的族人不知道又要死多少。”
“可那不是普通的祭祀!”我大声的说,“为了那场祭祀,我们准备了三月之久,日日净身祷告,不敢有一点差池。在祭祀前一天,全族就都进了神殿祈祷,一刻不停。可在那最后,你却闯进来大喊大叫,破坏了祭祀。你应该知道对于祭祀,我族有多么重视吧!平日里的就不许有丝毫破坏,更何况是那么重要的。你怎么能怪我的族人们无法接受祭祀失败的事情而心情不快最后和你吵了起来。”
那是为了重新获得神王的恩宠而举办的祭祀。心神不宁的我在泫镜闯进来时失手打破了献给神王的宝物。祭祀彻底的失败了。那一刻,族人们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绝望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善良的他们终还是没有责怪我,却怪罪在了泫镜身上。那是我的错啊,可吓呆了的我,却没有为他说一句话
那是我的错,可现在我却像我的族人一样,把错推到他身上
“你”泫镜说不出话,眼中光彩流转,怎么,难道我这么一说,你就开始怀疑自己多年来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有错。像你这样,还怎么能妄想靠魔兽大军在爱尔非斯上闯出一片势力来。
不对,虽然很多年没有见过泫镜,可依他过去的为人,和他今天这个样子,他应该不可能会想到靠魔兽在爱尔非斯上建立势力。泫镜也不会笨到想不到魔兽大军给爱尔非斯带来的影响有多大。更何况,这么庞大的魔兽大军,就算泫镜驭兽能力再高也不可能靠自己培养的出来。除非有人在支持他
那会是谁?
是某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还是根本就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帝国!
化为鸟形的樱落猛然从泫镜肩头飞了起来,熟悉她的泫镜和我立刻知道有人过来了。当年和泫镜偷跑出去玩,无数次就是靠了樱落放哨才没有被发现。樱落的感觉之敏锐是我见过的人,动物中最强的。她也是因为这样,多年来被羽族尊为神鸟,只有被她承认的人才可以当上羽族的族长。
“好象是你的同伴来了!”这一场变故让泫镜恢复了正常,眉一挑,也不复刚才激动的样子,“真是可惜,原本想和你多聊一聊的。”
对啊,真的很可惜,你杀不了我了。只要有人帮我,你就是派出所有的魔兽也留不住我。毕竟,你教过我太多役兽的方法,我不能和你对抗,可让这些单纯的魔兽一时迷惑好逃出去还是办得到的。
泫镜,下次你下定决心想杀谁的时候,不要犹豫,也不要像今天这样还要听我说什么话,那固然可以让你的心得到满足,可往往会让你功败垂成。时间会改变一切,有时候只是一点点时间,也会让情势大不一样!真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要先让对方永远失去活动的能力,让他就算被人救走,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了!
可是,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也不懂!
远远能听见呼叫的声音,是雷利!
“再见了,修罗。但愿再见面的那天不要太久。”
“等等,”见他要走了,我才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直没有告诉他。
“不要再叫我修罗。”我笑了,“我已经有名字了哦!我叫布兰卡.艾卡里斯.格沦特。是个好名字吧!”
“布兰卡吗?”他的笑容枯涩,但终于看到了一丝的真诚,“的确是个好名字。”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问。
名字?歪着头,不解其意。
就是世上每个人都有的,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名字啊!
迷惑。
少年没法了,怎么问个名字都这么麻烦啊!
就是别人都怎么叫你啊!
哦。恍然大悟。我叫修罗。
真笨,你是第七任修罗吧,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名字!难道你没有啊!只要是人都有的!
沉默。
他们都叫我修罗,或是神子。如果修罗不是名字的话,神子更不是吧!
尴尬。
轻轻的叹息。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啊!真糟糕,好象我没有呢!名字是怎么来的啊!
是你最亲近的人给的啊。像是父母,啊,你们这一族是没有父亲的,那该由你母亲给了。
母亲吗?低笑,好象也没有呢!
我只有神王
那是一切的开始。
“格沦特!”他好象发现了什么,“你现在是格沦特的人!”
泫镜,你想到了什么!
难道,你想对我格沦特做出什么事来!
呼叫声越来越大,雷利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我来不及问他,空间魔法下,不用眨眼时光泫镜带着樱落离开了。
“我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的!”他说。
泫镜,你真要对格沦特做出事来吗?想起他的魔兽大军,如果到了格沦特境内,会对格沦特人造成多大的危害!
泫镜,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敢对格沦特有一丝的威胁,纵使你是我幼年时唯一的朋友,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发过誓,对那个赐予我名字的人,这一生都将忠诚于他,尽我能力完成他的心愿。他最爱的格沦特帝国,我不允许有人去破坏,一丝一毫也不行!
“布兰卡!终于找到你了!”雷利冲了出来,“你突然跑了出去,吓死我了。魔兽还没散,你不要乱走,太危险了。对了,你和谁在说话,这森林里还有人吗?”
他上上下下看我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长吁了口气,“幸好什么事也没有。”脸一扳,“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那只白鸟是不是与魔兽有关,你与那只鸟又有什么关系?要不你怎么一见他就叫出名字来,还跟了过去。我可从没见你这样过!”
“我只是见他漂亮想多看几眼。”我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但也没心情编一套完美的说辞。
雷利当然不会被我的这句话打发,“我是没关系啦,可是,你跟着那只鸟跑了可不只我一人看到啊。特别是那个诺恩,我不认为他会轻易被你一句话打发的。”
“我说的是真话,再说也没有了。”
雷利盯了我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算了,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听过我的。我只是提醒你,莫尔或许不会问,赫克你不说他不会勉强,诺恩你可以当他不存在,可光是米亚他们两兄弟恐怕你就对付不了。他们缠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走吧,他们还在前面等我们呢。怕分散力量有危险,我们不敢分开。要不,你以为你甩得掉我们。”最后一句是他的咕哝。
“你也不是笨人,什么事该怎么做自己知道,要人帮忙就说,虽然不会免费,但认识这么久我不会不帮的。相信赫克他们也是一样的。所以,有事不要放在一个人心上。”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来这里干了什么。我想他也不会轻易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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