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川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5分钟就可以到家,他却走了半小时。原因是他真的没有想好怎么去开口说分手。真的希望今天女儿不在家。
还没有上楼,就听见了肖雅弹钢琴的声音,此时,肖一川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竟说不出的有点紧张。
吃过了晚饭,女儿去书房做功课去了。
肖一川,看了看满脸涂着面膜膏的沈家凤,终于开了口
“你去找过殷卓尔?”
“找了”
“我和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啊”
“那你回来为什么不闹?”
“为什么要闹啊,为了那个贱女人?不值得吧。”
肖一川蒙了,这个女人的冷静是可怕的,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不许你这样说她。”
“我不说她贱,那就是你贱了?”
“沈家凤,如果这样说能让你痛快的话,你就说吧。”
“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我问你,这些年,你跟着我快乐吗?”
“我就是不快乐,也不会让别人快乐的。你和她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你告诉我,你们交往了多久了?有没有那种事?”
肖一川难受极了,不是难受是难堪,因为沈家凤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真的怕被邻居和孩子听见啊。
"说啊……?”
"该发生的都发生过。”
沈家凤没有象肖一川想象的那样抓狂,这却更令一川不安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我今天白天看了电视剧刚学会一个词‘见证’,而我沈家凤恰恰就见证了一个副市长的堕落。”说完,她竟然大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是那样的“恐怖”。
“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们之间多年没有沟通,彼此没有感觉了,没有了关爱的婚姻是虚无的,没有了感情的家庭是不幸的,强扭在一起对谁都不好。咱俩仅仅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不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吗?分手吧,房子和财产都给你,我只要女儿。”
“分手?”沈家凤高声喊到“肖雅……肖雅……”
门旁边,懂事的肖雅满脸泪水无助地望着肖一川,肖一川的鼻子开始酸了。
“肖雅,你爸爸要和我分手,妈记得你经常唱一首什么歌来的?对了,对了,想起来了,叫什么《分手总在下雨天》,你给你爸爸唱一个。快唱……不唱我打死你……”
“哇”的一声,肖雅大哭起来。
肖一川此刻恨透了这个可恶的女人,那是个孩子啊,这么沉重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来承受啊。那女人变态了,她连孩子都不放过,看来,折磨别人对她来说变成了一种乐趣了。
肖一川气得还没有回过神来,肖雅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哭喊:“爸爸,别走,不要扔下我和妈妈,爸爸,求求你……爸爸……”肖一川的眼睛湿了。
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怎么忍心这样伤害她呢。可今天这个女人把她最丑陋的一面都展现出来了,是那样的阴毒可恶,让自己怎么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啊?
“肖雅,你不懂,总有一天,你会原谅爸爸的。”
“我恨殷老师,我诅咒她……”肖雅说完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里关上门大哭起来。
今天的状况是肖一川始料不及的,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沈家凤在关键时刻会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当挡箭牌,而这恰恰触痛了他的软肋啊,他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些而后悔。
如果残局没有办法收拾时,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离开。
肖一川气得眼睛通红,对着沈家凤说了句“你行。”转身摔门而去,只听见屋内那个变态的女人在大唱“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
肖一川出了家门,感到身心都是那样的疲惫,此刻,他不想去任何地方,包括卓尔那里。
他失神地走在大街上,深呼吸,长叹一声,命运啊命运,怎么这么会捉弄人!
路旁的小草经历了霜雪后,依然坚强的站立着,只不过叶子有点黄。
肖一川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人在边缘”了,能不能象小草一样坚强站立呢?
今日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