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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出山
    莫谷隔得不久,便出山往杭州永福堂送些地产,虽说舟车劳顿,却也安生。
    刘寄奴求茸之事,杭州药行里自然人人皆知。莫谷却也只有三缄其口,眼见金娘一日一日好得起来。
    每得莫谷回到二花堂,金娘便来问询:“你常到杭州,可晓得刘郎踪迹?”
    莫谷见她痴心,怎敢实言相告,便道:“刘寄奴初到杭州,寻见云娘,暂在众安堂栖身,如今听闻北去了,却不知何往?”
    金娘便泣道:“刘郎定是往京城去也,着实难为他也。”
    回回皆是如此。莫谷怕的漏了消息,竟也只得瞒着李路与银娘。
    未病之前,金娘与其父一般看不得李路。如今金娘病大好些,念及自己方是老大,这二花堂总不能成了姓李的,便要来主事。
    银娘自不能合她计较,便由她主着,好在金娘本也是个惜钱的主。
    眼见莫谷往杭州多次,却带不来刘寄奴消息,分明是不肯尽心。金娘心中记恨莫谷,便有意克他路费,莫谷往来辛劳不提,十回有九回却要自己贴补。
    莫谷见不是路,便想离开二花堂,只没个合适的去处。
    这日再送货至永福堂,掌柜面有难色道:“只怕今后不能再与小哥交易了。那小张老板在众安堂各店大张旗鼓推出天台仙药,价钱又便宜,我这里争他不过。”
    莫谷道:“如今天台地产,我这里收得十之七八,他何来许多天台仙药?”
    掌柜道:“便是从别处收来,谁家晓得?价钱却低,却叫我等地道货争他不过。”
    莫谷道:“原想离开二花堂,却怕耽搁了掌柜生意。如此也正好。”
    那掌柜道:“小哥可有去处?你百草堂弟子终究不愁得好去处。”
    莫谷苦笑道:“至今尚无去处。”
    掌柜便道:“不知肯否屈就小店?”莫谷一拍即合,便即辞了二花堂。
    百草门外,李路送别莫谷,道:“一年来实在累了你,却让你空手离开。”
    莫谷道:“哪里话。”
    李路道:“休的瞒我,刘寄奴之事云娘已书信告知师父,我也早知多日。为着金娘,如今却对你不起。”
    莫谷道:“小心照应金娘便是。待得银娘满服,便即成婚,休耽搁人家。”
    李路点头道:“你到杭州,小心照应自己。莫轻去招惹赵五,如今我等尚非其对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莫谷称道晓得。出山到的永福堂,司药不久,掌柜见他与人配药分量十足,又捡取好货与人,不禁犯愁,便对莫谷道:“我店生意不振,用度本已拮据,小哥此般抓药却是不成。此处不比天台,诸多药草上山便摘,须知药材有损耗,这最后留下次货碎屑却与谁去?”
    莫谷道:“在下想法却与掌柜略有不同,正因店小,便要做出些信誉来,才好招揽主顾。”
    掌柜道:“话虽不错,只咱们不同众安堂地当闹市,左右几个老主顾,多抓也是三个,少抓也是三个。”
    莫谷道:“如此讲来,则本店要务便在人气。”
    掌柜道:“如何不是。则本街冷清,如之奈何?”
    莫谷道:“此街不长,纵横也有百户人家。”
    掌柜道:“大户人家皆有常用的名医,便配药也往众安堂去。”
    莫谷道:“照也,则不在人气,反在名气了。”
    那掌柜道:“名气如何来?”
    莫谷道:“众口相传,便有名气。”
    那掌柜抱头道:“照也,则又在人气。”
    如此往复,掌柜莫知奈何,便遣莫谷外出众安桥,见有人自众安堂购药便上前打问,吃的许多白眼。人家购药本就是救急,哪里肯来理你?
    莫谷灵机一动,买得几串糖葫芦,再来打问,有的糖葫芦吃,果然人便不急。
    一仆人道:“老爷吩咐买的。”一串糖葫芦去了。
    一男子道:“自小便在众安堂买的。”又一串糖葫芦去也。
    一女子看得莫谷两眼,羞道:“奴家自然要看名医也。”第三串糖葫芦亦去了。
    眼见三串糖葫芦换得三句话,莫谷却有些着急。
    这来拦住一壮硕男子,边吃边怒:“路过此门,被那郎中拉进去也,吃他不消,买些石斛。”
    莫谷道:“如何便认那石斛便是天台所产?”那人道:“我只认这百年老店。”
    莫谷道:“既如此,兄台因何发怒?”
    那人悄声道:“郎中道我肾阴有虚,出门方才省悟岂有此症,分明诈我。”
    莫谷道:“怎不去退药?”
    那人怒道:“闹起来岂非人人知我肾虚。”忿忿去也。
    再拦得一老者,那老者道:“老夫双眼迷瞪,只有此间有得复明膏。”
    莫谷点头,扶那老者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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