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龙光马上将傅阿姨瘫倒的身体抱到了床上放平,掐起了她的人中穴。几秒钟过后,傅宛如才醒了过来。
“小美,小美到哪里去了?小余,怎么办?我的女儿是不是出事了?”
傅宛如想起身,可是身体的无力感使得她动也动不了。
“傅阿姨,你别急,先冷静下来,事情会得到解决的,您一乱,我就没办法想事情的。”余龙光还是很冷静的,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在场的其他人,“您先躺着别动,我去叫刘彦民,顺便把赵老爷子请进来,好吗?”
傅宛如只是点了点头,又挣扎着起身:“我陪你一起去。”这一次,她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也好。”余龙光掺扶着傅宛如,走出了房门。
叫醒了另一个房间还在睡觉的刘彦民,他听完了余龙光的叙述后,大吃一惊,两人连忙又一起回到了事故现场,调查现场的一切。期间,余龙光马上给孟队长又挂了一通电话。
“孟队长,我这里出事了,傅美傅小姐失踪了,傅美的父亲宋伟国先生被敌人麻醉,不过现在没有人身伤亡。”
“怎么搞的?你不是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的吗?怎么会把人给弄丢了?现在你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我们马上就到。”孟队长发了句牢骚,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马上动身出发赶往现场。
挂上电话,余龙光回头询问已经勘察了一小会现场的刘彦民:“怎么样?刘彦民,你有什么收获?”
“你来看,房间里没有打斗凌乱的痕迹,窗户上的铁条是被人用双手拉开的,估计敌人是从窗户入手,用最原始的迷药加蛮力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的,根据你和傅妈妈说的情况,敌人明显是蓄谋已久,趁着你出去跑步运动,傅妈妈先于傅美小姐起床出去的这段空挡时间,施机而动,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找一个孕妇下手,太可恶了!我们也太麻痹了,可是真的想象不了,他们为什么选择的对象是傅美小姐呢?”刘彦民只看了几分钟的现场,就把握了敌人的作案手法,因为这根本就没有什么玄机存在,一目了然的东西。
“是啊,归根结底,是我们太麻痹了。”余龙光没想到,对方是用这种简单不过的方法,轻松地就将傅美劫走了,这完全是因为我方的情报逻辑性错误,定性思维将敌人想的过于简单化了。
“现在,我们还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地里,敌人把傅小姐劫走,现在肯定还走不远,如果我们现在马上展开搜查,就有很大的把握救回傅小姐,可是就我们2人,人手严重不足,又要保护这里在场的老弱女人。哎,敌人想到太周到了。”刘彦民不愧是曾经的警届人才,分析问题是头头是道,可是苦于目前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不管机会有多渺小,我们还是要试一试,这样好了,你在这里保护他们,我去附近搜索一圈。”余龙光心里很内疚,无论如何,都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让他在这里干等,会很不好受的。
“就你一个人,能搜索多大的范围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刘彦民对余龙光的外出搜索情况不容乐观。与其盲目地瞎转,不如把剩下的果实捍卫。
“你放心,并不盲目!我是学过内功的,对于周边的感知比别人敏感的多。”余龙光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虽然现在只能发挥平时2层的功力,可还是有点作用的。
余龙光走后,刘彦民开始独自又勘察起了现场,希望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上午7点10分,特殊行动小组的大队便衣警察赶到了现场。
“刘先生,怎么就剩下您一个人了?余上尉呢?”孟队长一见面就问起了现场唯一的有生力量刘彦民。
“他去搜查附近,看看有什么线索。”刘彦民老实地回答。
“为什么会这样的?”孟明刚才在来的车上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谁能在两个奇男子的手里把一个孕妇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呢?
说余龙光和刘彦民是奇男子,也不算过分。
“请你过来现场看看就明白了。”刘彦民把孟队长请进了傅美昨晚睡觉的房间,边领读现场的一切,边讲解早晨6点到6点40分之间所有人事活动的细节。
“这么说:在6点到6点40分这段时间里,你一直在睡觉;而余上尉是6点出门运动到6点30分才回来,后来就一直和傅母呆在一起聊天,短短的10分钟时间里还给他的政委和我各打过一个电话;而傅妈妈是在6点5分起的床,6点10分将赵佬爷送到花园,顺便叫醒宋爸爸,可是宋爸爸没有立即起床,又睡到直被人迷倒为止,傅妈妈从6点10分开始就一直呆在厨房做早点,期间只在6点30分的时候出了厨房送了杯水给赵佬爷,正好遇上跑步回来的余上尉;而赵佬爷从6点10分起床到花园修剪花卉开始一直都没有再在其他地方活动,直到事发后你们把他送回厅堂。是这样吧?”孟队长把情况做了一个系统的归类。
“是的。”刘彦民点点头“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敌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法,只是非常恰当地运用了时间的空隙漏洞加上简单的作案手法轻松达到了作案的目的,对吧?”孟队长继续分析。
“没错。”刘彦民又点了点头。
“可以看出来,对方很难对付啊,我想余上尉就算出去了,也发现不了什么线索的。”孟队长并不担心余龙光的安全,只叹息于敌人的强大。
这一会,刘彦民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孟明低头想了一会,马上命令身后的白尧:“白尧,你马上准备人手,让居委会的同志配合一下,打着户口调查的幌子,把这个小区全部的住户都调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新住进来的陌生人口,要快。”
“是!”白尧痛快地回答着,跑步出了房门。但是,这个厂区楼房少说也有个50来栋,要全部调查一遍,既扰民也费时,敌人早就将人质转移到其他地方了。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希望还是能发现一些痕迹的。
这个命令一下达后,孟明就用联络器把余龙光叫了回来。
7点40分左右,余龙光回来了,看脸色就知道,没什么发现。
“我看,是不是把傅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里的环境有太多的不利因素存在了。”余龙光跑了一圈,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个。
“好吧,不能再麻痹大意了,可是到现在我们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对方突然改变目标,打起傅美的主意,难道是为了引蛇出动?这根本不可能的,我们才不会那么傻。”孟明又想当然地把不可能的东西主观地排除掉了,可知这样的错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
“或许,对方根本就是在赌一场。”还是刘彦民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哦!怎么说?”余龙光被吸引过来,孟明也转头期待着刘彦民的下文。
“我的思考点是:对方从始至终都还是以周董事长为任务目标的。原本对方认为此番暗杀董事长的任务实在是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意外的插进来了你们,而且我们又接受了你们的保护。这下想下手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们就想,换个方法,利用绑架董事长最挂心的人来引出老爷子的主动露面。而随行的周泰景一行还在上海警方的保护下,他们出席的常葫都是公开的地方,不容易下手,思量再三,他们决定从不起眼的傅美小姐这里下手,这个计划本身就是在赌博,赌傅美小姐在董事长心中的地位如何,这样看来,如果董事长不出面的话,他们就会认为傅美在董事长心中的地位没什么,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们很可能会杀了傅美小姐灭口。而只有董事长因担心傅小姐而露面了,傅美小姐的人身安全才有保障。糟糕!”刘彦民不分析还好,一分析之下才发现,敌人的心思居然这么细密,现在,如果老爷子不出面的话,傅美就肯定会有危险了。
这一番话,把孟明的侥幸心理击得个粉碎。敌人太狡猾了,他们挖了个坑,不怕你不主动往里钻。
而余龙光则听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自己的疏忽会给全队带来这么被动的后果。其实这根本不能怪余龙光一个人,一开始,特殊小组就该考虑到,在周其正回台湾前,他身边所有的亲人都该严格保护起来。这是整个保护计划上的疏忽!
“难道,现在周其正还非出面不可了吗?这不是把肉往老虎嘴里送吗?送会死人,不送还是会有人死。妈的,这帮兔崽子。”孟明一时情急不顾及台商和军方人士的在场独自解恨地骂了起来。这会他这个队长当的真窝囊,少不了挨上头的一顿批,这样还算好了的,要是接下来再处理不当,没有把人救出来或者又害的某个无辜者又牵涉进去,他这一辈子当警察的路就算是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