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续 第二四回 盟主府英雄聚会
    须臾,只听有人喊道:“盟主、盟主夫人到!”在场众人闻言,立即停止了说话,场内顿时静将下来。不一会儿,只见出来一男一女,那男的三旬开外,方面大耳,留着一缕黑须,果真与钟汉有几分相似,正是当今武林盟主钟尚明;那女的刚三十出头,明艳照人,一般青春少女绝难与之媲美,正是当今盟主夫人朱欣琼。待他们落座,两边各大门派的人物一字坐下。
    钟尚明浓目一扫全场,朗声道:“诸位为民请命,日理万机,此番不辞劳苦,抽空而来,在下不胜感激。此次的合并,直接关系到百姓命运,祈诸位通力合作。”顿了一顿,继道:“诸位高举义旗,要的是一个和平、安宁的生活环境,并非为名为利。一旦脱离了这个范畴,诸位的行动便变得毫无意义。故在下须声明一点,我们的宗旨是要一个和平、团结、与各族同等共处的环境,只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的任务便告完成,不管到时是否推翻了元朝。因此,在下将合并后的义军取名为‘众心会’。为彻底团结天下义军,不使我们的苦难民军成为元军的俎上肉,在下先来点名。”
    只见他拿出本花名册,道:“千里岗、九龙寨、射狼会、大同教、群英会、保家帮、聚义沟、平民社、向阳会、披云寨、复兴会、同心会、七星岛、钱塘水寨。”各路义军一一回应,唯点到钱塘水寨时无人应答,众人正感奇怪,但听门外一声:“林某来迟,恕罪,恕罪!”只见吴浩灵、谢文采、林民山、石柱南、江寒等五人大步而来。林民山再次向钟尚明告了罪,回身落座。吴浩灵转目间,见谢仲均赫然在座,不禁又惊又喜,心想他反正在此,待大会告落,再带文采前去相认不迟。
    点完名后,钟尚明又道:“诸位对在下方才所说可有意见?”
    大同教头领起身道:“恕下斗胆,数千年来,江山皆由我汉人主宰,谁都知道这是我们汉人的江山,岂轮到异族来主宰了?故在下对盟主所言不敢苟同。”钟尚明道:“此话有悖各族团结之宗旨。此事我们应以宽阔的心胸去对待,不应有民族歧视。”大同教头领愤然道:“你不歧视他们,他们可在歧视你呢!为复河山,我们不知牺牲了多少兄弟,若不与元军周旋到底,如何对得住地下英魂?”
    此言一落,立有许多人赞同。千里岗的宫亮节道:“我原以为盟主召我们来是共襄灭元大计,若早知如此,就不来了。”起身带了人便走。吴浩灵见谢仲均也跟了去,心下大急,因此时场面混乱,自不便带谢文采前去相认,暗道:反正知道他在千里岗,总会有机会的。”
    千里岗一走,九龙寨也大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啦!”起身也自走了。顿时,大同教、射狼会、保家帮、同心会等相继离去。
    钟尚明浓眉紧皱,道:“剩下的可还有异议,不妨趁现在提出来,我不希望咱们合并后是一支勾心斗角、相互猜忌的军队。”扫视全场一番,见无异议,又道:“即无异议,就开始选拔‘众心会’的会主。”
    话音甫落,只见门外走来一老一少两人,那年少的正是钟汉,另一位是个身材瘦小、胡须花白的老者。钟尚明见儿子送请柬到这才回来,还带了个老头,心下奇怪,道:“恕在下眼拙,不知这位前辈是谁?”那老者笑道:“老朽丁雨,山田野人,盟主自不知晓。因路上巧遇令郎,得知天下义军要合并,老朽便也想来凑个热闹,奈何上了年纪之人,腿脚不灵便,反拖累了令郎。”钟尚明笑道:“无妨,无妨。老人家有此热心,在下很是感激。快请坐。”暗下却道:一个连路都走不动之人,怎么会对此大会有兴趣?”
    只听那老者丁雨道:“老朽在门外闻盟主说要为‘众心会’选会主,这‘众心会’可是义军合并后的名称?”钟尚明道:“正是。”丁雨道:“老朽以为,这会主之位由盟主来担当最为合适。钟尚明道:“这如何使得?在下身任武林盟主已是如覆薄冰,怎堪负此重任?”
    丁雨道:“盟主此言差矣!盟主掌握武林大权,若义军能与武林精诚合作,实是百姓之幸。”只见群英会中站起位老者,道:“老夫群英会蒋成,不敢苟同老兄弟之言。”丁雨道:“阁下有何高见?”那蒋成道:“义军一旦合并,势必与元军作长期的斗争,盟主掌管武林,日理万机,岂有闲遐理会战事?到时若有差池,这责任谁来担当?”
    丁雨怪笑两声,道:“阁下未免把人看得低了,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只要有军事头脑,即便坐在家里,照样可胜仗的。”钟尚明道:“在下以为这会主之位,还是另行选拔为好。”丁雨道:“如何选拔?我看难免要起一场争斗,伤了和气,大悖合并本意。请恕老朽直言,盟主当断不断,恐是有害无益。”吴浩灵闻言,暗暗点头。
    钟尚明听这一席话,也觉有理,但场中即有人反对,总不好自封会主,一时踌躇难决。丁雨似洞彻其心,道:“老朽倒有个法儿,即不用伤了和气,又可决出会主。”钟尚明忙道:“什么法儿?”丁雨道:“让老朽来替盟主应战,谁若胜了老朽,这盟主之位就让谁来坐。如此即不用伤义军和气,盟主也不用为难了。”言毕,朝钟尚明笑了笑,道:“只是老朽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又好久不曾用了,盟主可放心让老朽代你。”钟尚明本就怀疑他深藏不露,今听他又说出这一番话来,更坚信他是个隐居林泉的武林异人,道:“能一睹前辈风采,幸何如之?”
    谢文采见他身子瘦小,居然敢夸此海口,笑道:“这老头能经得住人家一拳,便已是万幸了!”吴浩灵道:“人不可貌相,他即敢如此说,自有他的道理。”
    众人都不敢相信这老头有如此大的能耐,唯钟汉面带微笑,信心十足。
    丁雨看了钟汉一眼,朝其微微一笑,摆了个架式,笑道:“莫瞧我弱不禁风,实是精干得紧。我让每人打两拳,谁若能把老夫打倒,便是会主了。”谢文采道:“这老头疯了吗?让每人打两拳,铁打的身子也倒了。”吴浩灵闻言,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位前辈练的是什么功夫,从外表看来,不像是练过上乘内功之人?”只听左右有人笑道:“这老头的牛皮越吹越大了,这身子骨若能挨我一拳,我就向他磕头叫爷爷!”
    丁雨“哈哈”一笑,大声道:“哪个先来?老朽保证绝不还手!”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跳出来条大汉,道:“在下聚义沟头领贺可雄,虽没练过内功,却天生一身蛮力,曾与人打赌,一拳打死了一头牛,你可要小心了。”丁雨兀自谈笑自若,笑道:“老朽虽比不得牛结实,却比牛紧打,只管用力便是。”
    贺可雄大喝一声,抡起铁拳,“呼”的一拳击出。这贺可雄人高马大,体形魁梧,他就是用身子压,也可将丁雨压扁了,看那一拳的气势,说能打死一头牛,着实一点也不夸张。
    只听“砰”的一声,拳头击实,众人都瞪大眼睛看去,只见丁雨的身子纹丝未动,仿佛那一拳不是打在他身上似的,脸上露着淡淡地笑。
    在场义军大都是农民出身,何曾见过这等功夫?个个噤若寒蝉,作声不得。谢文采见状,大觉有趣,道:“没想到天下竟还有挨打的功夫!”
    丁雨看着贺可雄道:“快打,快打,还有一拳呢!”仿佛等着贺可雄来搔痒。贺可雄面色如土,愣了半晌,忽然抱拳道:“前辈神功超凡,这一拳不打也罢。”转身回到座位上去了。
    丁雨道:“还有哪个要来打?”蒋成道:“老夫也想领教领教老兄神功。”丁雨道:“不用客气,只管打便是了。”蒋成右拳一提,暗运内劲,直撞出去。只听得拳头及处,呼啸有声,可见这蒋老爷子的功夫在义军中确是首屈一指的。
    拳影一闪,传来一声大响,蒋成以为这一拳足可将对方打飞,哪料拳头落在对方身上,只觉似落在棉花团里,软绵绵的无着力处。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道:“这是什么功夫?”丁雨笑道:“此乃老朽独门功夫,偌大江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蒋成冷哼一声,道:“再接老夫一拳试试!”“呼”的又是一拳击出。
    这一拳运足了毕身功力,直把一张脸逼得火腿般红。但当击到丁雨腹部时,内力如进了无底洞,杳然无踪。钟汉、谢文采见状,禁不住脱口喝了声彩!
    丁雨笑道:“承让!”蒋成倾全力而无功,本就有些难堪,经这一声喝彩,越发的无地自容,铁青着回到座位去。田精华赞道:“前辈的功夫旷古绝今,令我等自叹弗如。”丁雨笑道:“雕虫小技而已,哪及得丐帮擒龙绝技?”回身行了个四方礼,朗声道:“老朽不才,多谢诸位承让。这里群雄云集,高手在座,老朽不敢有半点逞能之意,实为大局着想,乞在座的莫为此介怀。诸位当中若还有心向赐教老朽的,尽管出来便是。若诸位有心承让,不教老朽出丑,老朽在此谢了,也好早定合并大局。”
    良久,无人出头,丁雨道:“如此便请钟盟主接任‘众心会’会主之位!”钟尚明起身道:“多谢诸位信任在下,以后尚望在座的鼎力扶持,共襄大计。”众头领躬身行了礼,钟尚明笑着接受,喊道:“拿酒来!”家丁早已备好,将大碗酒送到各人手中。钟尚明道:“今日结盟,不为名利,只为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只求一个和平同等的生活环境。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言毕,一口把酒喝下。众人也都干了。
    钟尚明道:“众心会的成立,标志着义军的完善,不再是人们眼中的乌合之众。下面在下来宣读本会制度。第一,服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第二,爱民如子,不得欺凌百姓;第三,廉洁自爱,不得贪污受贿,抢夺钱财;第四,团结内部,不得阋墙操戈;第五,赏罚分明;第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第七,为百姓的利益奋斗到底。此七条会规本会兄弟务必遵守,违者按行为轻重而罚。”顿了一顿,继道:“眼下本会兵力不足,应采取主动,在元军不备之下,一举攻下受害严重的温州(浙江温州)、庆元(今浙江宁波)、绍兴(浙江绍兴)等地。待扩展了部队后,再挥师北上。诸位以为若何?”在场头领闻言,俱皆称是。钟尚明道:“即各位认同在下所言,现在就请先行回去准备,十日后在凤凰山会师。”众头领应是,各自回去。吴浩灵、谢文采便在钟府住下,以期凤凰山会师。
    是晚,钟汉趁父母睡下,偷偷地溜出府去,出得门外,展开轻功,一路飞奔,在一块竹林前站定,朝里望了望,见有个人站在里面,走了进去,叫了声:“姐姐!”那人回过头来,赫然正是丁雨。
    原来丁雨正是宁雪儿所扮,她如此做,一来是怕有人认出她是扶摇派末等弟子,如此她就不能在大会上指手划脚了;二来却是要取得钟尚明信任,以此来接近他,为日后夺权作准备。钟汉对其没怀丝毫戒心,自是言听计从。况且这几日来他一直跟宁雪儿在一起,亲眼见她的武功突飞猛进,自然相信她有让父亲登上会主之位的能力。本来以宁雪儿的武功不足以技压群雄,但连日来勤练“风云化无常”秘笈,加上她的聪明才智,已是颇有心得。
    宁雪儿摘下假须假发,道:“带着这些玩意儿,真是苦了我了。”钟汉闻言,好生过意不去,道:“让姐姐受苦了!这回家父顺利登上‘众心会’会主之位,多亏姐姐鼎力相助,这恩情日后是一定要还的。”宁雪儿笑道:“那好,我要你现在就还。”钟汉一怔,道:“姐姐要我怎么还?”宁雪儿道:“今天我一人独挡群雄,着实累得紧,你帮我捶背。”
    钟汉闻言,面红耳赤,道:“本来、、、、、、慰劳姐姐也是应该的,可是男女有别,怕是不妥。”宁雪儿道:“什么不妥?这是你自已想歪了。你到底捶是不捶?”
    钟汉正自为难,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钟汉忙一拉宁雪儿藏入暗处,探头望去,只见月光下走来一位四旬左右的汉子,生得一副粗卤之象,正是日间与会的九龙寨寨主齐岳亭。宁雪儿诧道:“这么晚了,他来此作什么?”
    话音甫落,蓦听得一阵衣袂迎风声传来。只见半空中人影一闪,落在距齐岳亭丈余外!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