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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三五回 阵前扬眉平祸乱
    那尤出息搬起明镜台,摇摇晃晃地走出几步,放在菩提树下,回身朝百姓咧嘴笑了笑,道:“现丑,现丑!”百姓叫了阵好,纷纷往明镜台下面看去,只见下面是个土坑,除了几只惶惶奔走的蚂蚁外,却什么也没有,不禁大叫奇怪起来。
    那老僧道:“众施主且莫急躁,待老衲来看看。”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遍,伸手去拨泥土,只见露出一块匾来,上面写着一句话,曰:天威临凡,人间擎天,光照万世,一统中原。
    百姓见天威星君果然显了灵,激动不已。贺可雄道:“吴大侠,此匾所指何意?”吴浩灵道:“尚看不出端倪,但我看那幕后主使人就要现身了。我们静观其变。”
    只见那老僧捧起那木匾道:“众施主可知此匾上何意?”百姓道:“天威星君的仙语,岂是我等凡人所能看得懂的?尚望大师指点。”那老僧道:“这天威临凡,人间擎天,是说天威星君下凡后,转身在人间一个叫擎天教的帮派。这光照万世,一统中原,有两层含意,一是说只有擎天教一出,便能驱逐鞑子,统一天下,千秋万代,造福万民;二是说天威星君其实已化身为擎天教教主童中原。”
    吴浩灵等人闻言,面色一变,这才知是擎天教玩的把戏。只听那尤出息道:“敢问方丈,那擎天教今在何方?”那老僧道:“这擎天教就在绍兴城内,但在去之前,老衲有一事须叮嘱众施主。那擎天教淡泊名利,恐不会轻易地出面来管这闲事,到时你等须好生恳求,以诚意动其心。”百姓当即答应。那老僧道:“如此甚好,便随老衲来吧。”
    林民山见众百姓随那老僧而去,道:“吴大侠,如今百姓已被弄得晕头转向,久此下去,终会受那擎天教左右。”蒋成捋须道:“坏就坏在擎天教做得天衣无缝,我们要下手,也无着手处。若强行阻止,定引起民变,弄巧成拙。”石柱南叹道:“但若不阻止,将来更不可收拾了。”吴浩灵面上的忧悒之色愈来愈浓,道:“这端的难煞人!此事非同小可,石头领,你速派人去通知钟会主。目前在无万全之策前,先行静观其变罢了。”石柱南应是,转身派人去通知钟尚明了。吴浩灵等人则依然跟百姓而去。
    戒珠寺位于城北,那老僧带众人一路南来,直至洋河弄,在沈园前停下,道:“擎天教便在此间,待会儿须按老衲所说的行事。”百姓应是,便进入沈园去。
    这大批人来,早惊动了擎天教,只见那教主童中原带着俞丈亭、金莫鸣、钱浩、欧力、巨灵、娄威、屈不生等人出来,那老僧念了声佛号,笑道:“老衲乃戒珠寺主持,打忧童施主清静,恕罪,恕罪!”那童中原白眉一挑,佯装惊讶地道:“不知大师这率众而来,所谓何事?”那老僧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衲乃奉我佛法旨而来。”俞丈亭笑道:“大师说笑了,佛祖居西方极乐,岂会注意区区本教?”
    那老僧道:“施主此言差矣!贵教虽不值佛祖理会,但天威星君下凡拯救苍生,却落脚在贵教,这就非同小可了。”童中原道:“此话怎讲?”那老僧道:“当今天下大乱,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我佛慈悲,遣天威星君下凡,拯救苍生,平息人间祸乱,而天威星君如今便附在童教主身上。”童中原闻言,似极为不信,道:“竟有这等事!老夫怎不知道?”那老僧笑道:“因之前百姓忠心众心会,冷落了天威星君,他正为此生气哩,故才迟迟不曾现身。老衲此番叫百姓来,便是求天威星君现身来了。”童中原道:“原来如此。却不知如何求法,才能令星君现身?”那老僧转身朝百姓作了个下跪的手势,众百姓忙不迭齐唰唰地跪将下去。
    吴浩灵等人躲在一旁,见此情形,不禁摇头痛叹,只是空有一身功夫,在这种情况下,却无用武之地。
    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忽见童中原像上水的鸭子般抖了几下,席地闭目坐将下去。那老僧见状,回身喊道:“上仙显灵了,快拜,快拜!”百姓闻言,拜得越发的起劲。只见那童中原双目微微一启,细声细气地道:“吾乃南海观世音菩萨,奉我佛如来法旨,借天威星君肉身前来传达法旨。”那老僧闻言,也“扑通”跪在地上,虔诚地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在上,弟子大悟,恭聆法旨!”
    吴浩灵见状,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谢文采禁不住笑道:“这戏是越发的精彩了,连观世音菩萨也出来了,不知等会儿会不会有如来佛祖!”只见见那童中原神色肃穆地道:“大悟细听,天威星君乃天界所派,为人间造福,即乃真龙天子,须早日身登大宝,君临天下,方不违天意,你须主持他的开国大典。”那老僧遵法旨。童中原又道:“今赐其国号为‘威’,封童中原为‘大统皇帝’,定今年为‘大统元年’。”那老僧又领命。
    童中原百姓扫了一眼,道:“尤出息何在?”那尤出息闻言,几乎以为是自已的耳朵坏了,这观世音菩萨怎会知道我的名字的?愣了半晌,也没有上前去。那老僧回头道:“尤施主,菩萨叫你,你怎么没听见吗?”尤出息这才确信刚才是在叫他,忙上前“扑通”跪在地上,着实磕了十几个响头。童中原道:“你搬开明镜台,功劳非小,今封你为大威‘开元大将军’赐战甲一件,金刀一柄。”尤出息闻言,一时竟是傻了,暗暗用拳头在地上猛敲了两下,只觉彻骨的痛,这才确信非梦,心想:父母日盼夜盼俺出人头地,连俺的名字也叫出息,这回是真的出息了”谢了恩,退到一边,不住傻笑。
    童中原又道:“俞丈亭听封。”俞丈亭出来,低头跪地。童中原道:“俞丈亭才高识广,有经天纬地之能,今封你为大威宰相,兼‘参知政事’。”俞丈亭谢恩退下。如此依此封下去,三省六部俱全,俨然一个完整的系统!
    封毕,童中原道:“戒珠寺为大威的开国也是功不可没。今赐戒珠寺为国寺,大悟为国师。”那老僧叩首道:“多谢菩萨!”童中原道:“大威初建,兵乏物缺,日后众百姓须鼎力支持,不得怠慢。”众百姓恭首应是。童中原道:“此间事已了,我要回天庭去了。”身子又像上水的鸭子般抖了几下,睁天眼来,茫然地看了众人一眼,道:“刚才是怎么了,我昏昏沉沉地竟什么也不知道?”那老僧遂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童中原闻言,又惊又喜。
    吴浩灵道:“我们走吧。”一行人走出沈园,来到城外的破庙。吴浩灵叹道:“擎天教这一招果然厉害,竟使我等束手无策,不费吹灰之力地占了绍兴城!”林民山道:“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收复绍兴,若不速战速决,百姓愈陷愈深,日后的局面越发的不可收拾了。”吴浩灵道:“如果强攻绍兴,又会生灵涂炭,也非我等本愿。”这时,只见石柱南慌慌张张地跑入内来,道:“吴大侠,端的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大事不好了!”吴浩灵吃了一惊,道:“何事如此慌张?”石柱南道:“我军已攻下浙江沿海一带重,浙江全省如今已完全控制在万里民教和本会之下,但会主却得了怪病,沿途请遍名医,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田帮主也是想尽了办法,但会主的病还是日渐严重!”众人闻言,都不禁面色大白。吴浩灵道:“你是如何得知的?”石柱南道:“吴大侠叫我派人去将绍兴的情况通知会主,但派出去的那人没多久便即回来,我大军已回到境外。”
    正说话间,只见一行人抬着顶轿子快步而来,正是钟汉、宁雪儿、田精华、朱欣琼及各头领到了,大军则驻扎在一里之外。吴浩灵等人忙不迭迎出去。
    那轿子在破庙里落下,轿帘掀处,只见钟尚明容颜憔悴,面色发黄,病态恹恹,一别月余,竟是换了个人一般!吴浩灵等人见状,不禁心中一酸。钟尚明双目一抬,道:“我已听说绍兴的事了,看来擎天教比我们想像中的要可怕许多。”吴浩灵叹息道:“是在下无能,让对方奸计得逞,会主身体不适,却还要让你操这心。”钟尚明道:“这事须怪你不得。谁遇到都一样。”宁雪儿道:“会主,绍兴之事,你还是莫去操心了,我们会设法解决,你须保重身体才是。”吴浩灵朝田精华道:“田帮主,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田精华叹道:“惭愧!田某诊断多日,也没看出是什么病来。”吴浩灵知道田精华的医术在武林是负有盛名的,如今连他都束手无策,这病怕当真是难治了。钟尚明道:“丁前辈在途中提起另立众心会会主一事,我也觉得有这个必要。眼下局势复杂,若不让一个精干之人来全权处理,众心会怕没指望了。今日趁大家都在,就把这事解决了吧。”谢文采道:“会主正是壮年,这病哪会不痊愈的?”钟尚明道:“我自已的病自已岂会不清楚?这病怕是好不了了。”朱欣琼闻言,泫然欲泣,道:“你又何必说这丧气话?”钟尚明又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别说了,此事我意已决。”转首朝宁雪儿道:‘丁前辈,你以为让谁来当会主合适?”因此事是宁雪儿先提出,钟尚明料其心中已有主意,便要先听她的意见。
    宁雪儿道:“依老朽之见,不妨让钟汉暂理事务,以便会主病愈了再管理众心会。”众人闻言,俱皆点头称是。钟尚明道:“汉儿的脾性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倘若他将来成为一代大侠,我倒有信心,但要他领导万人,带军作战,却是不行。我想会主之位还是由田帮主担任的好。”田精华忙道:“这事万万不可,要知会主的病不过是暂时查不到病源罢了,一旦找到病根,必然药到病除。眼下让钟汉暂时主持众心会,实在是再也合适不过了。”在场人都坚持让钟汉暂时主持众心会,钟尚明见人同此心,道:“也罢,众心会会主让汉儿暂时担任,还望诸位鼎力扶持。”众人大声道:“我等定当竭尽全力!”钟尚明这才放心,回首朝钟汉道:“你经验尚浅,日后须多听各头领的意见,不可一意孤行。”钟汉低头应是。钟尚明又道:“擎天教野心勃勃,占据区区一城便立国称王,虽注定了是个短命的皇朝,但就近前来看,对百姓毒害非浅。你可有应敌之策?”钟汉倒真未想过这事,一时哑口无言。宁雪儿见状,站出来道:“若我军强攻虽有必胜的把握,但城内百姓必然受苦,考虑到百姓安危,我们应采取以不战而战之术。”钟尚明闻言,双目不由一亮,道:“何谓以不战而战?”
    宁雪儿道:“包围绍兴城,逼其投降。”吴浩灵闻言,暗道:这丁雨端的了得,我苦思数日难得良策,他却毫不思索,脱口而出,钟汉由此等人扶持,大事可成也!”众人闻言,俱皆称善。钟尚明微哂道:“丁前辈端的足智多谋,汉儿有你在身边,我着实放心不少,就如此行事便是。”
    不到半日,偌大一座绍兴城就被众心会围得水泄不通,正如当年襄阳被围一般,断绝了城内一切生路。城内士兵必定毫无作战的经验,吓得面无人色。宁雪儿骑着战马,与钟汉并骑立在大军前列,朝城上喊道:“城上的人听好了,绍兴城已被我们包围,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饿死城中,二是出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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