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不知道我是大皇子吗?”朝夕晖确实没多少内涵,只是见有人不向他行礼就忍不住要发作。
够肤浅,我喜欢。草木仁心中一笑,嘴上却阴阳怪气道:“‘嗯~这里是学院,大家就免礼啦。’是谁说的啊?难道我耳朵坏了?还是某些人蠢得如此健忘?”
“你!你……”贵为皇子,朝夕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顶撞?一时间差点把肺给气炸了。
“殿下,他就是草木仁。”长空翔鹰连忙在一旁提醒。
“你就是那个草木仁?”大皇子一听怒气全消,不屑的撇了草木仁一眼道,“原来是低贱的平民,难怪会这么没教养。这里不是贵族的地方吗?是谁让这种垃圾污了地板的?”说完仿佛不愿意多看草木仁一眼,向四周望了望。而一看到东海燕与雷拉,却眼睛一亮,满脸谄媚道:“小燕子,雷拉妹妹,好久没见到你们了,嘿嘿嘿。”
朝夕晖长相不差,笑起来想不到那么恶心,猥亵得几乎要滴下口水,脸上就象写着一个“淫”字。不只几位女同学,在常葫有人都感到一阵反胃,有几个甚至露出一脸厌恶。
倘若自己是朝夕雨,恐怕就会忍不住杀了他。别让这长得和自己有几分像的人去破坏自己的形象,草木仁心中暗忖。
“见过大皇子殿下。”东海燕果然好涵养,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殿下请庄重些,叫我东海燕小姐。”而雷拉则是应都不应,厌恶的扭过头去,仿佛多看一下也会伤眼。
“小燕子,你怎么用理会这种人?”东海燕刚叫大皇子不要叫她“小燕子”,草木仁就马上叫了起来,明摆着拆大皇子的台。东海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就是那个头大没脑、脑大生草、身手泛泛、不学无术,为人却横蛮跋扈、自高自傲、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朝夕晖?”草木仁站了起来,走出座位,讽刺道,“不像嘛~四皇子殿下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你有怎么可能和他有血缘关系?该不会是因为相貌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似被人搞错了吧?”
“草木仁,你嘴巴放干净点!”大皇子还没反应过来,长空翔鹰就连忙抢着开口。而草木仁的话使全场的人脸色都刷白了,毕竟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冒犯一位皇子,更何况他只是一介平民。硝烟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漫,这时候谁也猜到了,呆会必定会有一场冲突。
“反了!反了!贱民!你是活腻了吗?”由于大皇子反应能力不够,半天才肯定草木仁竟是在骂他,气得全身发抖。这其实也不能怪他,身为皇子,除了他父母,搞不好他还是第一次被骂。
“不要老把‘贱民’两个字挂在嘴边,这会让我相信你除了出生没有一点比得上我。”草木仁冷冷道,“也对,大概你这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只有你的出生了吧?哪像四皇子殿下,不管风度、才华、魔武技都是一绝。”
大皇子与四皇子势不两立,而草木仁却翩拿四皇子出来压他。一方面是激怒大皇子,另一方面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顺便拍拍楼下那位还在“待机出场的演员”的马屁。
“哦,不对,你长相虽然和四皇子殿下比起来连个屁也不是,但比小民还是要强那么一点。当然,我是说你装酷的话。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哭起来自然比笑更恶心了。我们看到也就算了,几位小姐风度高雅也都忍了你,但那些爷爷奶奶心理承受力不好,一个不小心被你吓死了可怎么办啊?”草木仁尽讽刺之能事,把大皇子的脸色弄得一阵青一阵白。而因为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周围的人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
“你去死吧!”大皇子的脾气确实差了些,已经忍不住亲自出手。而因为太过突然,四周的人还来不及阻止,他的拳头已经飞了出去。
即使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学院第五高手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大皇子这一拳带起一阵狂风,还暗含雷响。可第五高手虽强,与和能和第三高手东海林并驾齐驱的草木仁却不是一个等级的,这点谁也知道。
会被一时的冲动蒙蔽了理智,大皇子实在是太过肤浅,这样怎么能和四皇子斗呢?可传闻中他的能力仅次于四皇子,不该是如此程度吧?
压下心中疑问,草木仁从容的一闪,错开了大皇子的拳头,而他却没有放过大皇子的意思,乘机一个膝撞,正中大皇子的小腹。
大皇子惨叫一声整个人捂着肚子跪了下去,而那表情竟真被草木仁说中了,哭起来比他笑还恶心。
“各位不要冲动,看清楚了!”草木仁一声大喝,稳住了正准备对他发动攻击的几人,而他双手掌心向前,张在两边,叫道,“我可没有动手啊,只是某些人无视校规,公然在食堂动粗,我被迫自卫罢了。各位有意见可以叫校长来。”
这就叫做恶人先告状,明明是草木仁主动挑衅,却把责任全推给了大皇子,因为毕竟是大皇子先动手的。而倘若你说出去是平民主动向贵族挑衅的话,保证没人相信,而且贵族还会大丢面子,说成有胆做没胆认。老师心里也自然是先入为主的觉得必定是大皇子先挑衅。
“给……我……杀……杀……”大皇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草木仁,支支吾吾的吐了几个字,而他话还没说完,草木仁又大声道:“谁不服可以上来啊,大皇子,亏你还是学院第五高手呢,这么轻轻一下都接不了。同学们一直传闻去年高手榜是第六的长空翔鹰让你的,今天我才肯定是真的。凭你这点伎俩也能打败长空翔鹰?简直是侮辱魔武技。”
“草木仁!你胡说!”长空翔鹰连忙叫道。他怎么不清楚大皇子为人心胸有多狭窄,去年自己倘若赢了自然会被大皇子记恨,而即使输了被发现是让的,大皇子也不会痛快。有的人就是这么无理取闹,明明不如人,却硬是狠别人强过自己。
“你认也罢,不认也罢,反正大家心里有数。”草木仁继续挑拨长空翔鹰与大皇子的关系,“怎么了?你捏拳头干什么?要打架吗?我奉陪。当然,像上一次一样诬陷我的伎俩你恐怕是不能用了,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是你先动手的。”说着,草木仁故意看了一眼东海林。
而长空翔鹰也看了过去。因为阳家已经明确站在四皇子的一边,所以争取东海家便成了大皇子派的重要目标。长空翔鹰便是负责与东海林打好关系,因此常和东海林在一起。
刚才见到草木仁与东海林坐在一起,长空翔鹰已经有不祥的预兆了。因为草木仁无权无势,东海林根本不需要应酬他,那么他们坐在一起只能有一个理由,东海林把草木仁当成了朋友!
作为一个人,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朋友,但作为一个商人,你却不能选择客人。因此东海林自然不会拒绝长空翔鹰,但却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朋友,毕竟东海林打心底不欣赏长空翔鹰的为人。
“政事,不理。”东海林仍是惜字如金,却也表明了态度,东海家还是坚持不参与帝国的派系斗争。
“好!”长空翔鹰知道争取东海家的支持已是无望,却也庆幸东海家不会帮助四皇子派,毕竟这么一个在全大陆举足轻重的大家族,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
“长空大少,你已经输过一次了,难道还真那么想再输一次?”傻子也知道,长空翔鹰绝不会是草木仁的对手,“不如你和大皇子一起上吧,对付你们我绝不用式神就是了。”草木仁轻蔑道。
不用式神,对别人来说或许真是很大让步,因为中高阶的式神能使宿主的真力提高百分之十到五十,还有特殊能力,而草木仁的几个植物式神却提高不到百分之十,这么说出来便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还是说,大皇子的三个侍从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草木仁故意先提了出来,也是向大皇子示威,告诉他对那三人也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一时间,情况陷入僵局。
“哈哈,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见时机已到,那位在楼下准备已久的演员终于走到了台前,那自然是四皇子朝夕雨,而阳巅峰也是紧随其后。
“四皇子殿下千岁!向阳公子请安!”上次没有单膝下跪的贵族这次倒是过半行了大礼,而草木仁也是其中之一。
“看你们,怎么又多礼了?以后谁要是总在学院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四皇子微微一笑,语气充满了和蔼自然,便像和自己的好朋友说话一样。不止单膝下跪的人,连站着的人也感觉到那份和谐。众人连忙都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自觉的移动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整层楼便分成了四伙人。最多的是站在大皇子身后的大皇子派,其次是四皇子一派。而中立派的则站到了东海林一边,他们对面的自然就是东海燕为首的一桌女子。也多亏了东海燕,否则这个时候女同学们也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立场,多少伤害彼此间的感情。
一时间,食堂的三楼仿佛成了帝国政治场的缩影,如今形式尽显其中。而这里的几乎都是天级班的贵族,很多来自帝国的传统世家,所以大部分是属于大皇子派。倘若把地级班的人也包括进来,那么四皇子派便差不了多少,而再加上平民,大皇子便没处站了。
不愿意在自己最讨厌的弟弟面前出丑,大皇子也连忙站好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怒视着四皇子,狠狠道:“四弟,你养的好走狗,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草木兄不是走狗,他是我的好朋友。”一句话,四皇子就抓住了场内大多数人的心。连大皇子派的人都心中大感无奈,相较四皇子对人的真诚,大皇子却从不把别人当人看,可惜家族立场不同,否则,实在不愿意和这个人过分亲近。
“我们兄弟的感情大哥你还不清楚吗?倘若草木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赔罪了。”四皇子不急不慢道。
“属下替四皇子殿下惹了麻烦,请殿下降罪。”草木仁又一次单膝跪下。
“阿仁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作人最重要问心无愧,只要你行得正,坐得正,对得起公道二字,不管谁也不能怪责你。又何罪之有?倘若有人想要诬陷你,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全力支持。”四皇子这几句与其说是说给草木仁听,还不如说是说给大皇子听,表明草木仁自己是护定了。
“属下感激不尽!”草木仁感激道。
“好……好……你们很好……”大皇子气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们走着瞧!”说完转身便要走。
“大皇子请留步。”这是草木仁第一次叫朝夕晖大皇子,却没有半点尊重的意味,“草民还有一份薄礼要献给殿下。”说完,草木仁拿起了自己带来的包袱,一甩,只见一颗球形的东西滚到了大皇子脚下。
“啊!”大皇子吓得退了一步,全部人也都惊呆了,那竟是一颗人头!
“这是前几天失踪的熊家的管家!”虽然脑袋已经有些干瘪瘪,长空翔鹰还是马上认出了属主。
“贱民!你!你!你……你反了!”大皇子指着草木仁,伸出来的手却在空中一直颤抖。
“禀四皇子殿下,属下与熊炯决斗后此人突然带人来草民家捣乱,企图对草民及草民的家人不利。为正我帝国国法,属下只得如此了。”
“哼!熊家在父皇面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技不如人绝不追究,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四皇子马上反应了过来。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大哥又被拔掉了一颗利爪,忧的是草木仁好像比想象中还厉害,可能不好控制。
而阳巅峰则是眉头一跳,闻到了草木仁身上那丝危险的味道。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现在已死无对证,恐怕也无可奈何。”草木仁这句话是说给大皇子听的,告诉他现在人死了,也别想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好吧,便宜了熊家,但多少还是要警告一下他们。”四皇子一转头对大皇子道,“大哥你说是吧?”
“我们走!”大皇子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而大皇子派的人则连忙跟了上去,饭也不吃了。
“人都死了,居然连入土为安也不行,真是所从非人啊……”见大皇子对熊家管家的脑袋也不加收拾,草木仁又讽刺一句。而这时候大皇子的那三个侍从之一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包起了人头,才跟着离去,而临走前眼中却充满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