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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独角戏 第七章 我要让你失去一切
    看着我防备的眼神,白玲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手中的茶杯在她的纤指中转动。
    “这次我精心设计了又一个圈套,把电视擂台赛的网络安全这样一个商机摆在你的面前,你又怎么会不动心?我当然会知道你的心理,洞察你的一举一动。现在你开了个记者招待会你就以为你赢了吗?刘然是你姐夫的弟弟,他是你打败的,要坐牢是他的事,你面对他不会内疚的话你就送他上法庭,他对于我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你别以为你已经成功了,后面的问题你未必能应付得了。不是还有决赛吗?那时候也许会有更精彩的好戏看呢!”
    她得意地倒了杯茶,歪着头看我。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没想到一个人的外貌和内心能有这么大的反差!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难怪……”我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揭人短处惩口舌之利,是我所不齿的事情。
    “哼!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你想说难怪我的丈夫会不爱我是不是?”她面如冷霜咬牙切齿地说:“你勾引我的丈夫,和他私下幽会,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哼哼!”她一声冷笑,我的心跌入了谷底。
    “我动一动指头,你就会在我面前消失,真的,我这绝不是大话,你要不要试一试?”
    看着我的不解,她完全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仿佛我已经彻底完蛋,她的脸上竟然还有一种婉惜的表情。
    “让你的最爱离开你,是精神上的痛苦;让你的公司属于别人,是物质上的失去。这种雪上加霜的滋味,应该可以补偿我受到的痛苦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仁慈的。”
    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欣赏着我不知所谓的表情。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接着又拿起另一个遥控器很夸张地轻轻一点。
    屏幕上的画面出现了,一看就知道那是DV拍摄的录像:似乎是一间宾馆的客房里,灯光昏暗,有个人躺在床上,而另一个蹲在地上,用毛巾一边擦着地一边说:“为了别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可不值得啊。我还是喜欢淑女的你。”
    然后他坐在床上说:“当年我离开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伤心吧?我看到你的今天就想起我们那个时候,我伤过你的心,我想补偿你。”
    ……这对话怎么那么熟悉,
    那个人开始吻床上人的手,说:“可以给我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竟然就是我那天晚上酒醉后被郑浩带到酒店里的情形。紧接着的画面越来越不堪入目,和郑浩在一起的荒唐,赤裸的纠缠和淫荡的喊声……
    由于酿酒后的不清醒,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几乎记不太清楚了。现在再看,我的心哆嗦成一团,那种如雷轰顶的打击让我无法镇定,她怎么会……?
    难道是郑浩和她一块设计的我,太可怕了!把自己最丑陋的东西公开在别人的眼里欣赏,这简直是无地自容的羞愧!我感到面颊火辣辣的发烫,无法躲避旁边那道直视的目光。
    这个可怕的女人,她欣赏着我的表情。她像个躲在黑暗里窥伺的狼,看着她的猎物走进她的陷井,然后尽情地玩弄。让我像她的猎物一样,在她的眼里生不如死忍受最大的痛苦,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声音中有一种尖厉的东西:“怎么样?很好看吧?很精彩吧?”
    她的声音几乎失控,却仍然喊着:“看看吧,很有欣赏的价值噢,你们有这样激情的表演,怎么能不让我嫉恨#蝴可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动情噢?虽然我在酒里下了点药,嚯!嚯!嚯……”说到这里她甚至兴奋得笑了,仿佛想起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不过如果这盘带子让你的情人看见,是什么效果呢?真让我期待啊!”
    她在酒里下了药?这个女人竟然趁我独自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就在酒里做了手脚。怪不得那天我会觉得有团火在身体里燃烧,情绪完全失控!
    我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大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上电视把遥控器砰地扔在茶几上,站起身,一张面孔因愤怒扭曲变形,几乎是吼叫道:“我要干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要报复你,你会相信吗?”
    她抱着双臂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像是极力地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好像终于平抚了自己的激动说:“如果你答应把你的公司给我,我可能会考虑把这盘带毁掉。怎么样,我很配合吧?反正都是失去,失去一样还是同时失去两样?你来选择!这个条件,非常人道吧?”
    “哼!你不要再作梦了,那个公司不要说不是我的,我说给你也不算数;就算是我的,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威胁,向你低头!”我这时候想了很多,我知道自己那一晚的荒唐错得多么离谱,这事的后果非常严重。虽然录像的灯光非常昏暗,人还是能看得清的,更别说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我知道少峰如果看到这盘带,带给他的将是什么?我们俩的事情就真的没有可能了。那次在四川,我曾经在他面前提出过这件事,他当时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他对这种事的忍受程度有限了。
    我气愤地说:“你处心积虑地设计陷害我,就是为了报复我,为了我的公司?你有那么大的集团公司你会看上我们那么小的公司?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老公去完成你的计划,你真是不可救药的最卑鄙的女人!你大可以去复制,去让所有的人看!让人看你的老公是怎么背叛你的!你觉得这样你很有面子很光彩吗?一个没有人爱的女人,可怜可悲的女人!”
    白玲像是一下子被我击中了要害,她的眼睛里放出一种凶恶的光芒,她猛地向我扑来:
    “你说我卑鄙,你才卑鄙,你勾引我的老公!你这个婊子!不要脸的婊子!……”
    她竟然像一个大街上抓狂的泼妇撒起泼来,满嘴的污言秽语。这让我完全没有料到,趁我惊讶楞神的工夫,她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我就采取近身攻击。什么高贵典雅,什么花容月貌都不见了踪影,其撒泼的登峰造极前无古人!
    打架吗?我毫不示弱,对她的这种死缠烂打、拳槌脚踢,经过格斗训练的我怎会让她得逞?
    5分钟后,她被我撂倒在地,两只拖鞋都掉了,满脸潮红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全无体面地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我叉着腰站在她旁边说:“打败你,真没什么成就感,你太面了。”然后拍拍手,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喝起茶来。这一番肉搏大战,把我刚才的郁闷都发泄了,心里痛快了不少。这个无耻的女人,不自量力,活该自取其辱送到我手里。我甩甩手,虽然刚才一顿暴打都是照着她肉厚的地方招呼,可手也被打得很疼。
    “哈哈哈!”她突然出人意料地大笑起来:“痛快!哈哈哈!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看她开心大笑的样子似乎不是装的,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的倾向,好像也不是啊,要不就是有被虐待狂倾向?听说有一种人是专门喜欢被人揍的,从痛感中找到乐趣。
    她又大笑两声,然后沉默。我不解地看着她,她坐在地毯上,两手抱膝把头架在双膝上,喃喃地说:
    “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揍。要饭的时候,什么人都会欺负我。有一次在市场里捡菜叶,被市场的管理员抓住,说我是小偷,被几个卖菜的人打得皮开肉绽。这种皮肉之痛,我好久没有领教过了。”
    仿佛是在用心地回忆,她出神地想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拢了下头发,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裙,揉一下被打痛的屁股,光着脚走过来坐下,任两只拖鞋散乱在地毯上。
    我心想,看来她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刚才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让她感慨之余,在我这个被她仇视的人面前吐露了心声。
    “让你看我的笑话了,无所谓了,人前伪装的那些,没有任何意义,在你面前我完全不用伪装。”她恢复了刚才的自信,“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的那几下把我打醒了。我今天的成就是凭自己的实力一点点干出来的,我付出的是别人的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小时候交不起学费,为了能上学我站在教室外偷听,严冬天寒也不落课,感动了老师让我破例当了旁听生。就是我这个旁听生,在学校里考了年级第一,学校破格让我免费上学。你可以轻轻松松从你姐夫那里接过来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经营,你知道我是怎么拥有的这个具有雄厚财力的集团公司?从小捡破烂的时候,我就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成为最有实力的女人,我要征服所有人!”
    她的眼睛里放着欲望的光芒,仿佛已经将世界踩在脚下。
    “可是当我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之后,我并不幸福,我爱的人并不爱我。那个没良心的郑浩,我资助他的父亲住院看病,我服从他的一切要求,满足他所有的愿望,我真的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可是我竟然无法得到他的心。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我和他之间永远夹着你这个女人!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痛苦吗?天天如此,不管我怎么讨好他,都不能让他动心。这盘带我反复地看,我多么希望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我多么想拥有那种激情,哪怕只有一次!”这时的她又从泼妇变成了怨妇。
    我想起郑浩跟我说过的话,他和她只是貌合神离,他说他心里一直在等待着我。我当时认为他是在骗我,现在从白玲的嘴里说出来,我才相信郑浩说的是真话。
    她愁容一展,又振奋了精神:“告诉你,我就是要向你挑战!我要向他证明你不如我,我要把你的公司、你的情人都抢过来,我要让你失去一切!那时候我看他还爱不爱你!”
    这个女人疯了!看到她的歇斯底里,我反而平静下来,相比起来,我倒是有点同情她,我看见了一个一路艰难走来的女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也许是看见她比我痛苦,就减轻了自己的痛苦吧。
    “我花了三年的功夫来设计你,你就是输了也不冤了。人在将要得到的时候失去,那个滋味你还没有尝过吧?过去因为我穷,虽然学习好,却处处要受别人的歧视。受了欺负,没有人会站出来帮助你,被人抢了东西,就得老老实实地忍受,不能有半点反抗。这些滋味你怎么会知道呢?好了,现在你有幸能体会到所有的痛苦都加在一起的滋味,你要做好准备噢,要坚强一点啊,太早放弃就不好玩了。”
    她似乎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说:“你放心,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没有品味的人,我保证这盘带子不会超过3个人观看,这其中包括了我们。而且这是个孤本,不会有翻版,不过如果你愿意复制的话,随你了!”
    我平静地说:“看来你今天就是要向我下战书的?好,我接了。”我站起来,走到衣架旁拿上自己的衣服和围巾说:“谢谢你的茶,很昂贵的乌龙茶。”
    白玲站起来,她大概是诧异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默默地看着我。
    我指了指地上的绣花拖鞋说:“光脚还是挺舒服的。”我无意地看向她的脚,想说一句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你真的让我一无所有,那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是我这句酝酿好的幽默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就发现了一件怪事,让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玲的脚,白皙得眩目的秀丽的脚,那只左脚,那么刺眼地让我注意到不协调的地方,她的左脚没有小脚指!
    她看见我的目光,知道我在注意她的脚,就转身去穿上拖鞋。
    “你的脚?怎么会那样?”
    以为我是在因为她不完美的脚讥讽她,她恼怒地说:“这很有意思吗?我真服了你的好奇心!如果以后有兴趣,我会跟你讲我的故事。现在吗,再见!”
    是啊,我们俩如今的关系,怎么会有谈论隐私的拉家常的可能。我自嘲地笑了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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