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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困境中情缠身 第十七章 大难不死
    因志坚的家在外地,这样又出现了像在原单位时的情况。这次商店进的冰箱要夜间到货,经理让他接应一下。因数量不多,汽车来到时已是深夜,就没去仓库卸货,直接开到了志坚宿舍所在的有个小门洞的院子里。由于门洞的地下是条沟渠,其上覆盖着水泥板,院子的地势又比街道低洼,此处地面就形成个斜坡。可能当时盖房子的规划者没考虑到进出拉货物的汽车,门洞之上还盖上二层,可是为了美观,其上方还设计成弧型。这次货车因夜间进入,光线又不好,志坚接车之前,还没有人告诉他应注意的细节问题。当时车总算开了进来,不过天亮几人在检查货物时,发现车后排的一台冰箱斜倚在了靠中间的冰箱上,当时也没人在意,只是重新把它摆正了一下。
    既然是志坚负责接的货,就得把这工作干完。货车临出院子之前,他爬到了车厢上,刚开始是站在紧靠冰箱的车厢最后。汽车发动起来后,当时一位分公司的经理在场,可能一时发现了什么,他注视着志坚猛向一边摆手,于是志坚临时又移到车厢右侧即冰箱的空档之处。这次汽车又没开到正中位置,到了厢体进入门洞之时,大门上方的弧形梁卡住了左后侧两台冰箱,幸亏汽车后档板已上好,冰箱让档板顶着,只拉的倾斜了一些。这时,车后边的人急忙高声喊叫,司机才赶紧停车。
    不知哪位爱在领导那里想表现一下的人,很快把这事告诉了刘经理。他见到志坚时二话没说,气呼呼地喊道:志坚你怎么搞的,冰箱倒了吗?有了故障你赔吧。
    志坚这次侥幸脱险,事后想想若不是那位分公司经理提醒,自己不死也会是重残。既是经理又是老同学的国华安排我接车,既没介绍实际情况,又没给我找个助手,他道听途说,只是记挂着货物是否有损伤。志坚就有一肚子的委屈。
    这会儿他听国华说出此话,就气冲冲地说:两台冰箱是倒了,可我就是不赔,你看怎么着吧?
    你,你不赔就扣你工资,我一个经理就治不了你个会计?
    你整治我这个小不点儿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了,可是我也不会只有在你这个庙里拜佛,别的庙还有的是。
    一位副经理闻讯赶来,才平熄下这场风波。
    事后志坚想,我这样对待国华也太过。国华身为公司一把手,不可能什么事都想得那么细。再说我是他老同学,他知道了事故苗头,要了解一下情况肯定说话就直一些。我不能为此拿一把儿,让他一时下不来台,况且我也只是遇到点险情。
    这人的一生中,冥冥之中大概都有神灵保佑。回想我闯过来的劫难,哪一次不是凶险得很……
    记得我十岁那年,正是春节过后,由十五岁的二姐领着去了河对岸,本是到嫂子的娘家请她本人回来,不过遇上雪天在那里住了两夜。等到我姐弟二人来到河边时,西斜的太阳已失去了耀眼的光芒。这一天是雪后不久,又天气转暖,就近对岸还是个避风港,踩冰过河的众人都是去四、五里以外的地方,此处冰面上只有一人一羊的脚印。二姐还是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要去那众人过河的地方一个来回要走十来里的路程,懒得走。于是她在前做着示范,让我在后面跟着。我确实有些害怕,不过再自己一个人多跑大老远的路,又心里发怵,便听了二姐的话,小小的身子也行走在这薄冰之上。
    二姐在前面走着走着,一只脚踩穿了薄冰,不过冰茬儿之下空着一块,下边还有一层,可把走在后面的我吓得不轻,央求二姐再返回去。二姐哪能听我的,接着给我壮着胆,扬起两只小手,轻飘飘地在前快步如飞,还边走边回头告诫我,如果一时踩破冰块,赶快趴下,保证掉不到河里。到了这时我也只得如此。离岸只有三、四十米的光景了,由于此处避风,上、下游各十多米左右的冰面已经融化,这中间能通过行人的冰面宽度也不到二十米。这时我看到二姐在前面已走了上去,随着她双脚的迈动,两边水面还震动出波纹,我看在眼里,又一次止住了脚步。二姐在前走了十几步后又回过头来看,发现我站在原处不动了,便着急地喊道:快走,快走,再不走就过不来了!又哄着我说,你看我都过来一大半了,你人小身子轻,肯定没事,快跟上来呀!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这块薄冰。
    待我登上岸边,我和二姐才松了口气。两人爬上高坡,刚刚到了岸边的小路上,就听到河上游约二里路程的地方有两三人高喊起来,开始没听清喊的什么,他们重复了几次,才知道在喊“开河了”!我定睛一看,上游距离我们不太远的河面上,冰块错落高耸,同时上下搅动,河中主流犬牙交错的紧紧排在一起的冰块缓缓向下游涌动起来。我和二姐看了几分钟,也还得往家赶路呀。等到我走了十几米扭头再看那河面,密集的浮冰由于其下水流的作用,游动的速度已增加了好几倍,我便说:“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二姐叮嘱我回到家不要跟娘说起这事。
    我和二姐是因去嫂子的娘家遇到下雪住了两天,天气又一直没转冷,当娘的就特别担心,这几天为打听河上的消息街坊邻居那里没少跑。此时她已知道开了河,就问我两人是怎么过来的,我这次踏冰过河本来就抱着委屈,见大人问,便一五一十的把心里话倒了出来,平时总不斥责孩子的母亲,把个女儿好一顿尅。刚开始二姐还辩解,要不是叫我带着他赶快走近路,这两天就撂在了那边。
    母亲数落到最后说道:也怪我呀,不该叫你们两个孩子去。这是老天保佑我啊,要是没了你们,等你爹回来时,我到哪里讨两个孩子给他呀?
    等到我长大后,才理解了当时娘说的话,其实最心疼的还是她本人。
    我第二次遇到险情是在高中毕业回乡务农期间。那时我刚下学不久,小队长就分派我开柴油机。使用这机器主要用途是抽水灌溉,我刚跟师傅干了两天,他进城开会,便让我单独顶岗。我刚上来,很想干好,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当时在野外抽水,都在机器附近的土坝处截断高坡搭个地窝棚。往往顶子是用几根粗树干摆好,再铺一层芦苇,然后上方垫土,以便开机器的人遮风避雨。我如今也大多数时间半躺在里面。在野外风大些,又加上这最后一次是在我听到窝棚顶上树干响了一下,想起再去擦点皮带油,可传送带一时滑落了下来。柴油机猛然间去掉了负荷转动得飞快,我慌了手脚,本想把油门关小,可是关得幅度大些,机器竟停了下来,我心里一时倒袪除了紧张。不过这台机器的油泵有点毛病,停下来后我又发动不起来了,只好按照师傅交待过的,出现了这特殊情况去找邻村的同行求助。
    正在我陪着来人排除机器故障期间,窝棚顶子突然坍塌了下来。我跑过去看了看,那根树干断的地方,正是我躺着时头部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机器临时出了故障,不被砸死也难脱致残的噩运。
    这第三次险情已经是我从部队刚转业后的事。
    那时我刚返回家乡,分配到乡税务所工作,所长年老体弱,在外县农村的家中养病,主持工作的副所长便把我的办公桌安置在所长的房间内。这是三间潮湿陈旧的南屋,外间灯还不亮,我就从家里拿来个灯泡准备换上。可是灯吊得较高,翘起两只脚再抻直胳膊,手才能摸得着灯泡。我刚捏住灯口,突然间全身哆嗦起来,整个身子像被电流瞬间给收了去,只给我留下个心脏,可是颤抖得不行,觉得再蹦几下,心就会飞出体外。我僵在那里两三秒后,那只触电的手才自动离开了灯口。这样又一次让我拣回条性命。
    事后我思量,幸亏是我刚转业,还有着时常穿军用胶鞋的习惯,要不然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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