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年前志坚就向几位老战友说过给自己联系个兼职会计的工作,战友守昌如今被聘到市人才市场当了副经理,他对志坚的工作经历很了解,遇到一家做生日蛋糕生意的民营企业到他这里招聘会计,就将志坚推荐给对方。
当地兼职会计按约定成俗的标准有增值税抵扣业务的月工资是300元,其他的200,可是志坚闲着没事,人家让干就行,月工资多少当时并没谈。志坚具体接下业务后才知道这家是定额纳税商户,因牵涉到当年的营业执照年检,需要会计师事务所出一份验资报告。她属于一家人的生意,向来没有个明白帐,白条一摞单子一堆,事务所没法给审,建议她先找个会计把帐给整理出来。这才有了让志坚来的这挡子事。
志坚走出这一步,当时他并不清楚崎岖山路已经爬完,坚关险隘已经渡过,那条平坦的大道就离他十几里远,只是当时还没看到罢了。
志坚需要在一周的时间内把上一年度全年的账整好。这些业务和原先他接触的相差较多,正式发票又较少,而且这公司从开业至今,几年来没有个正规帐,当初验资的一套手续还不全,只能边干边想办法。女老板当家,可她平时很少坐在办公室里,会计来整帐,就把经理室暂时当作财务室,并且亲自陪了两天。对于志坚来说这样也好,有些需要补的发票或缺少的手续可以让对方及时去办。志坚干了多年会计,工作中形成了习惯,对方不管怎么急,他依然顺着根儿剖。经理觉得自己的公司一年能有个几万的利润才像回事,就让他按照这个方案给搞。他顾不得多想,就照此意见行动起来。
这夫妻二人在让志坚整帐的同时,又托关系拜见了市工商局长。和对方说会计出差在外,几天后才能回来,请他写个暂欠缺验资报告的证明。多数情况是外紧内松,局长果然给开了。第二天经理把这新的情况告诉了志坚,同时让他补上一套上年年末的财务报表,并填好公司的年检申请表。志坚对这方面很是熟悉,就按照经理前几天的意见很快给填写好了。又过了一天,男老板开上车和志坚去了市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年检。有局长开的信,志坚准备的手续又没有漏洞,就顺利通过了。
他们回到公司后,经理对志坚说已不需要那么着急了,慢慢搞吧。不过志坚考虑到这家公司是交定额税的,不知道交33%企业所得税的厉害,如今让我来整好了帐,税务局一旦来查,她一下又要交个一、两万的所得税,以后不怪罪我吗?想到这里,就向对方建议得重新细细地整理,年利润在几千左右就可以,对方当然同意他的意见。
十几天以后,志坚才把上一年度的凭证、帐表给整理出来。对方又让他继续搞当年的帐,他已经整理完上一年的,已理顺了手,再整这积压了才几个月的帐就轻松多了。
到了春节前经理打电话让志坚去领工资,说是先给你去年一年的2400元吧,他答应着接了过来。
相隔了几个月,战友守昌又给他介绍了一家兼职会计的工作。这公司是一般纳税人,进行增值税抵扣,帐麻烦一些,月工资300元。如今经战友的帮助,他有了两处兼职,比在单位干靠着领不到工资强得多,干脆不到公司照面了。其实这时的宋经理就是熬得你自己不愿去了为止。到这时国税局已实行纳税人特别是一般纳税人在网上报税,虽然志坚后来兼职的这一公司有专人跑税务、开发票以及报税之类的业务,但是你会计制出报表通过电脑报上去后,得验证对不对呀。操作程序他不懂,又得学这方面的知识,三、四个月后也基本弄明白了。
到了春天,战友守昌再一次介绍他到城郊的一家小石油化工公司干全职会计,月工资900元,这样以来,志坚就摆脱了领不到工资的恐慌,家庭经济状况就不显得那么捉襟见肘了。
这是一家微型石油化工公司,老板姓杨,是外地人,前些年到本市搞房屋建筑工程积攒了点钱,人缘也混熟了。几年后这建筑行业队伍上的太多,他就改行干了石油化工。在这一行业中杨老板的公司属于小型的小型,可是与老张管账的从事蛋糕生意的公司相比,规模又大得多。杨老板在全国范围内不是太偏远的省份中,着重设了几个销售点,只要销售一批,数量就不算小。
志坚到来之前,原会计对业务过于生疏,只要公司往外出货,在帐上没什么隐瞒,统统挂往来帐,可是作销售收入时挑着来,不少的客户并不要税务发票,财会人员便自己开个收据作销售额,甚至把刚送到销售点的货作为销售额记了帐。本来老板不懂财务,但他会和其他规模相当的企业作比较,给会计说一年交四、五万的税就差不多。可是原会计在帐上不会具体操作,一年下来缴税是这个数了,可是到了第二年上半年汇算清缴,税务人员要他再缴十多万元税款。老板只得到处托关系说情,按照实际情况补不了这么多税,可是怪他找了个糊涂会计。
为了少缴怨枉税也为了与实际相符,志坚将上一年度的帐推倒重来,甚至于把上一年年初的部分往来款也做了一些小手术。他在不耽误结当月帐的前提下再整理陈账,四个月后才全部结束。当然在具体工作中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像第一个月他和出纳员小杨在网上报税时就差一点闹出笑话。因为在这同时他给另一个公司干着兼职会计,网上报税有专人,他只是看看输进去的数字和自己制的表对不对,具体操作得依着他的兴趣来。可是这家石油化工公司是原先的会计从网上报税,小杨是老板的堂妹,还是一位姑娘,有时只在旁边观看一下。猛说起来志坚懂得从网上报税,可是他印象不深,加上这里不属于市区的国税局,操作程序个别地方不一样。他们把最后一张表的数字输上去后,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操作了。幸亏志坚灵机一动,想起一名懂行的老同事,与对方通完电话,才侥幸渡过了这一关。
从网上报完税,还得去税务局送报表。志坚和小杨是跟公司的面包车去的,俩人并排坐着,小杨时不时地把腿靠在他的身上。到了税务大厅小杨和他在整理接递报表过程中,两人的手又碰触了一下。过不几天,又有过类似的情况,而且小杨的手离开时慢得很。年轻姑娘的皮肤当然会使他感觉异样。
志坚来这公司上班快两个月了,已经进入夏季,这会儿小杨下身穿一件绣着素花、款式新颖的蓝色劳动裤,上身着一件粉色短袖仿绸衫,大眼透着明静,小脸黑里泛红,她既有农家女的深情,又有同事綦的温柔。不过当年志坚既没有和农家女近距离接触的缘份,从小綦的身上又察觉不到落落大方的气质,如今他在小杨这里都见识到了,从而既让他怀旧,又使他温馨。他暗忖道:小杨从偏僻的农村才出来半年,眼光不高,既然她主动用手脚碰我,就是有意试探,我若投其所好,必会勾搭成奸,也好尝尝和年轻姑娘在一起的滋味。
可志坚又从相反的一面去思量:我都五十岁了,又没能力娶她,只是短暂偷情,传扬出去,人家骂我会比骂年轻人的话更难听——老乌龟。同时我也无法面对众多的亲朋好友,如果我的初恋同桌得知,她又该作何种感想。再说自己也没多余的钱财,要做这种不轨之事,得有金钱开道才行。我是不干那种鸡飞蛋打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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